霍渊佩服地是五体投地,笑道:王爷圣明啊。驿馆里。
田大将一些人的供词交给冷无为手里,心有不忍,道:那些人也都是好汉,对他们用如此严酷之刑,实在是心有不忍。同时审案子的还有一名参将,他冷笑道:公爷,田大人未免是妇人之仁。他们是刺客,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况且皇上也有旨意,只要对大汉心有怨恨的,杀无赦。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同情。他是一味着讨好冷无为,指望能到地方上干一任总兵什么的,因此在这审案子过程中,可卖足了力气。
冷无为看看供词,冷笑一声,想不到里面还有一个大头,三当家的。这家伙的骨头,可真是硬的。幕后指示策划的人有没有找到?田大道:我们一得到供词就派人去抓二当家的,可客栈掌柜的说人已经走了,看来已经知道他们事情败露的消息。我已经派下面的人四处去寻找,可一没有那二当家的画像,二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抓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哦,是这样啊。这一次咱们连那女刺客总共抓了二十个。既然牢里面有这么重要的人犯,你说他们能甘心吗?这些人迟早是要劫狱的,你去找人将这些犯人的腿给我打断,看他们还怎么逃。冷无为拽紧了供词,冷冷地道。
冷少,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他们可都是人啊。田大突然咆哮道。
那参将没有多话,抱拳道:卑职这就去办。说完就走下执行命令。
冷无为捧着茶杯,眼光看都不看田大一眼,淡淡地道:田大,你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混出来的。对敌人的同情只会害了咱们,这一点你要想清楚。还有,以后我要办什么事情,你只需要执行就是了,其他不要多说,你出去吧。田大有点不敢相信冷无为会这么说话,忍住气,掉头往外走。刚出了门,恰好碰到岳真在园子里读书,口里念念有词,感觉有些新鲜,笑着上前,岳先生,您好自在啊。岳真捧着茶壶,抬头看看来人,见是田大,眉宇之见有些怒色,便笑了笑道:怎么,和公爷吵架了?田大长叹口气,在对面的石凳子上坐下,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道:既然把人抓了,一刀杀了就了事,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们。他们也是人啊,现在还要打断他们的双腿,这……,唉!岳真似乎见怪不怪,笑道:原来田爷是为这事和公爷闹气啊,依我看啊,用不着。那些人迟早也是死路一条,为他们与公爷斗气,你犯的上吗。再说公爷也有公爷的难处如果他一味的仁慈,那不足于震慑南李的王爷、大臣们。你以为公爷打断他们的腿只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吗,那是为了震慑南李上下,是提醒他们他是随时都有可能发怒的老虎,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是公爷的好兄弟,你得多多体谅他才是。今天这个事情就到这。田大听完岳真饿解释,有些恍惚,感觉自己与冷无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苦笑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个缘故。冷少啊冷少,你现在是越来越想个当官的,什么都隐藏的很深啊。岳真看着田大落寞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感慨些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必伤心。你们两个虽然形影不离,可你们毕竟是两个不同位置上的人。你走错一步还可以退,他要是错一步,恐怕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他身上的压力和重担,你是看不见的。当官,没有那么轻松,尤其是皇帝身边的重臣,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有一句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啊。夜晚,参将回报已经将人犯处置过后,冷无为这才过去瞧瞧。驿馆里是没有牢房的,现在这牢房是打通几间马房,随便建起的几个屋子,不时可以闻到马粪的味道,里面摆放着匆忙做出来的刑具。
大人,人犯就在里面。参将在一旁引路。
冷无为穿着锦袍,一身华贵,手拿着手绢捂住鼻子,往里面走去。部分犯人被绑在十字架子上,身上被鞭子抽的是血肉模糊,还有的被上了老虎凳,腿断了。牢里面的一些犯人,下肢全没了,伤口处被烟灰盖住,想是止血用的。
这些犯人看冷无为进来,立时破口大骂,其骂声之难听,难以描述。
冷无为看着那些断腿,皱着眉头,道:和将军,我只是让你将他们把腿给打断,可并没有将你把他们腿给砍了?和将军面色不改,正色道:大人,想让犯人不跑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们腿给砍了。没有了腿他们也就不会跑了。如果只是打断,也有接骨的一天,还会出乱子。冷无为点点头,不忍看着那些犯人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不久就看到一个单独的牢房里面关着李思容,她的腿并没有被砍,惊惧地缩在墙角里。
哦,怎么她的腿没有砍啊?和参将笑道:卑职听田爷说起,这姑娘是刺杀大人的凶手,不是一般的刺客。卑职拿捏不准,怕有失分寸,就没有敢动刑。大人,如果您要卑职去砍,卑职这就找人办理。说着一个眼神,几名士卒打开门,拿起铁链就往李思容的头上套。
亲眼目睹自己的同伴被人砍断双脚的李思容,吓的立刻大哭大叫起来,挣扎地十分激烈。好不容易,两个士卒把她双腿铐牢,另几名士卒把她身体按住,执行士卒举起带血的大刀,走进牢里。
算了,我还没有用过晚饭,不想倒了胃口。先放了她吧。冷无为到底心肠还是硬不下来,摇头走了出去。
和参将好象早知道会如此,手一挥,那些士卒解开李思容的绳索,冷笑道:李姑娘,别以为大人放过你,你就没事了。你胆敢刺杀大人,那是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罪名。不过死法有很多,就看大人的意思了。说完,大笑着出去。
早已经被血腥的场面吓傻了的李思容,蜷缩着身子在墙角下,不停的发抖,眼色露出麻木之色,她疯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四章
当冷无为从牢房里回到馆内后,心中不由有些落寞,看到刚才那些人的惨样,真不敢相信,他们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
怎么?心软了。岳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只酒杯和一坛子酒,笑吟吟地在冷无为的对面坐下。
岳先生,平时这个时候你都已经睡了,今天可怎么有这么好的雅兴,喝上酒了。公爷说的极是,平时老朽的确也是要休息的。可今天不同啊,公爷,刚才看了那些人,心里是不是有些感触啊?冷无为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所指,笑道:岳先生此话何意?岳真自己倒上一杯,喝了起来,大丈夫身处高危之地,当断则断,当狠则狠。大人如果有闲心为别人同情的话,不如为自己同情。现在是他们落到咱们的手上,如果将双方位置调换,大人的处境会不会有人同情呢。冷无为看着他,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去想刚才看到的情形,也倒上一杯,岳先生说道的极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无辜还是情有可愿,我断没有可能放过他们。属下,敬大人一杯。次日,一早。二王爷府上。
王爷,不好了。冷大人派人将刺客全部押到了刑部,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霍渊匆忙禀报。
李贤皱了下眉头,搞不清楚此举何意,问道:那些犯人怎么样了?霍渊有些不忍,道:那些刺客的双腿都被砍断了,血肉模糊的。想不到这冷大人手段那么毒辣,我们以前低估他了。李贤挥挥手,咱们不谈这个,他到底审不什么来了没有?霍渊摇摇头,没看出来什么结果,他让人送到刑部一句话也没有交代。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很明摆着的嘛,他是想告诉我,我们的事情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他不想掺合。换而言之,先前我们提出的借兵一事,他是不可能答应的。李贤气愤难平,恨恨地说道。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也只好如此了,你马上让那些人招出谁是幕后,并发往全国,历数叛军的罪名。我这就去那位冷无为,探探口风。王爷说的极是。城里的一家小贩摊子上,滕子由戴着斗笠遮住脸,喝着豆花,冷眼看着跑来跑去的官兵。
你听说了没有,那些刺杀大汉钦差和二王爷的刺客都已经被抓到了。是吗?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听说是南方的乱军派来的,为首的还是三当家的,里面还有一个女的呢。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据说,一大半的男的都被砍断了双脚,其他的人腿也被打断了。那个女的,疯了。滕子由很突然地站起来,几步就走到说话的那一桌子上,大声地喝道:你们这些是从哪听来的?那说话的看着眼前的怪人,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我的一个朋友是刑部看牢房的,我是听他说的。滕子由气急,拔出刀来,一刀将那几人围着的桌子劈成两半,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就在他走后还不到一会儿,一队官兵过来,为首的小队长拿着一张画,打开对那些人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滕子由是滕不安的弟弟,当初滕不安当宰相的时候,门庭若市,很多官员去拜访过,因此在朝中几乎都认识这个滕子由。
那些人对画像看了看,从特征上很快就发现是刚才那人,忙指着滕不安离去的方向。官兵立即向那方向追去。
迎宾驿馆里。此次李贤名义上是来看望冷无为的伤势和感谢他的搭救之情。双方说话都挺客气的,扯着相互无关紧要的话题。
冷大人,在这里还算习惯吧,要不要为你换个地方啊?李贤道。
冷无为笑道:劳二王爷挂心,还算习惯。王爷请用茶。下人们将茶端上,李贤喝了几口,然后咳嗽一声,道:冷大人,此次咱们遇刺,肯定与南方叛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