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当时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小刀啊?纪为栖轻飘飘问。
季白绪紧张:你要拿回去吗?
纪为栖看他样子,笑:放心,我不拿,给你了。
季白绪思考了几秒:拿也可以,等上大学再给你吧?
嗯?纪为栖愣了一下,叹气,我没有机会上大学
技校也能考大学的不是吗?季白绪认真说,到时候,你已经成年了,你就能够决定自己的出路。大不了就拼死一搏,反正我觉得,大部分还是怕死的,那怕死的肯定打不过不怕死的。
纪为栖的烟在手上默默燃烧,良久,他把烟往地上一掐,发狠道: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怎么想不到。他妈的,老子以前在重点班年年班级前十,一个破技校,老子怎么都得干到全校第一!
哎哎哎,烟头不要往地上扔。不远处一个环卫大妈喊道。
不好意思。纪为栖赶紧站起来,对环卫大妈说,您有扫帚吗?我扫一下。
纪为栖扫完地就跟季白绪告别了,他上出租车的那一刻,转头又扔了一个东西出来。
季白绪接住,是一把小刀,包装都还没拆。
帮我保管着。纪为栖在车上喊道,等我考上大学后来找你,一并拿走。
季白绪愣愣地应了一声。
季白绪往学校走,没几步,就被人追上。
等一下,刚刚那是纪为栖吗?一个女生气喘吁吁问。
季白绪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当初一群人被罚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就是那个季白绪帮忙解题的双马尾女生。
女生站在季白绪面前:我听说他在技校被校园霸凌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季白绪表示不清楚,于是女生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季白绪。
听说纪为栖他不是家里条件好吗,就被学校的小混混们盯上了,要他给买东西,还想尽办法折腾他。女生愤怒道,还拍了纪为栖的一些比较难堪的视频发网上,我们刷视频的时候看到了,被欺负得挺惨的,他们学校老师也管不住那些小混混。
你要是能联系上纪为栖,你跟他说一声,他在学校的那些哥们,随时能为他出头,大不了打一架,我们成绩好,学校肯定不舍得开除我们的。女生义愤填膺。
你,你说慢点。季白绪掏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打算发给纪为栖。
正好两个人刚加的联系方式。
你让他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女生看季白绪打个字花了半天,哎呀,你给我,我来打,你怎么这么磨叽。
女生刷刷刷打好一大版文字,发给纪为栖后,跟季白绪道谢,就离开了。
等到次日,季白绪早起醒来,就见纪为栖半夜三点回了一个消息:麻烦告诉他们不用了,已经解决好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但季白绪突然间感到一阵轻松。
今天是休息日,季佰思难得不在家,季妈妈也不见人影。
桌上放着一笼蒸好的小笼包和一碟炒土豆丝,都微微冒着热气。
季白绪吃完了才发现土豆旁有一张纸条,明显是他哥的字迹别吃土豆!
字迹非常潦草,一开始季白绪还有点没太明白,等他几分钟后开始上吐下泻,立马懂了他哥的意思。
等半个小时后,他和他哥齐齐躺在医院输液,季妈妈一脸自责地照顾他们。
幸好不是很严重,在医院输几天液就行。
在医院这两天,季白绪依旧在季佰思的压迫下学习,丝毫没有放松。
大概是年轻人底子好,很快兄弟俩就没事了,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还在收拾东西出院的时候,季白绪就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依稀喊有自己的名字。
季白绪对自己的人缘有着清醒的认知,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多少朋友,能够来医院看自己的更少了。
来不及思考,一堆人乌泱泱闯了进来,有记者有摄像机,还有围观人群。
记者上来就问:请问可以采访一下吗?
季白绪兄弟俩自然是不愿意的,被拒绝后记者就带着摄像师出去了,看样子也不打算纠缠。
随即又闹哄哄的去别的病房采访其他人。
兄弟俩没放在心上,继续办理出院,在医院大厅的时候,季白绪隐约看到了张来节。
看到他,总会让季白绪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刚到家门口,季白绪就看到了跟自己有关的消息被培训班的同学发了过来。
大意就是利用众筹骗钱的意思。
也不是主要讲季白绪,而是一开始记者的目的为了揭幕众筹网站造假骗钱事件。
而后接到不少举报,其中就有人举报的季白绪,说他看着众筹换了新房子新手机,出手也阔绰。
甚至那人拿出了季白绪一家三口说笑的照片,证明季白绪妈妈现在身体不错,根本不需要筹款。
由于季白绪那个众筹并没有拿到什么钱,所以举报人抓的重点是欺骗和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