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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即便是顾庭柯已经介绍完了一轮,关越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少爷讲话一向得是别人哄,更何况他已经对进门之后大家先行对顾庭柯燃起的热情十分不满。

    果然,纨绔公敌在哪里都是纨绔公敌。

    时栖对自己的“同类”泛起一丝同情,主动偏头望了他一眼。

    关越移回来的视线正好与之相撞——漂亮男生定定地望着他,那双小鹿一样的眸子里带着些好奇地探寻,像是在等着他开口。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顾庭柯身上的时候,只有他看向了自己。

    大少爷被时栖的温和顺好了毛,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道:“我叫关越。”

    关越。

    时栖在心里重复这个名字,飞快地搜寻着他那群狐朋狗友们的姓氏。

    时栖点点头,像是对他很有兴趣似的:“你是哪里人呀?”

    “京市。”

    果然,时栖想,他们这个圈子其实就这么大,辗转几个总归会听到一些。

    海市里没有姓关的,倒是京市有个赫赫有名的关家。

    但据时栖所知,那位掌门的嫡长子应该是叫关山才对。

    他之前没有听说过关越的名字,但是关越好像也并不认识他。

    也是,就算是都姓时,也没人会把他一个普通学生和三天两头出现在财经时报上杀伐决断的时臣屿联系到一起。

    他妈那边就更不可能了,当年叶馥晚隐婚隐得那样低调,除了相熟的,粉丝连她孩子姓什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得知这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栖终于放下心来。

    “你们要喝点水吗?”

    时栖主动站起了身,岛台的玻璃壶里还热着沈听泽的花茶,时栖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关系,”沈听泽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急忙示意没关系,“本来也是带给大家喝的。”

    于是时栖这才盛到杯子里端上来,按照座位次序,先给了旁边的许乔。

    中间的关越一愣。

    抬眸望了他一眼。

    时栖知道他在想什么,有钱的纨绔享受惯了特权,大概觉得自己应该先把第一杯递给他。

    但是别说他了,就算是关家的那位关山真的来了,也不能在时栖这里博得几分青眼。

    这种人,时栖并不惯着他。

    他对新看上的人一向诸多宠爱,之所以要去倒水,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的猎物——第二杯花茶缓缓放在桌上,时栖主动介绍:“这个茶很好喝的,”他一个一个地数着,“里面放了决明子、罗布麻、荷叶,还有……”

    时栖的识趣让关越很是满意,可他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转头和沈听泽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洛神花。”

    【啊啊啊啊啊这个默契!!】

    【好像小情侣那种密语悄悄话啊,完了,我以后再想起洛神花脑子里全是这两个人了。】

    两人之间好像自动形成了无法进入的结界,已经宣告臣服的猎物在眼皮子背叛,关越觉得心中油然一股隐隐怒火。

    时栖对他难看下来的脸毫不知情,将最后一杯水递给了旁边的顾庭柯。

    “刚刚居然在茶几下面发现了节目备好的零食。”

    时栖在另外两人面前对自己的特殊让沈听泽感觉到猎物上钩的快感,他伸手将装着糖果的草篮端出来,先抓了几个递到时栖那边,笑道:“决明子可能有点涩口,吃颗糖润一润。”

    那颗桃子果糖还没滑过去,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忽然压住了它。

    顾庭柯淡淡地看了沈听泽一眼。

    随后,指尖一扫,将旁边的一颗桔子糖拨到了时栖面前。

    节目组备的是软糖,入口有清新的柑橘香味,咬破后会一□□出汁水四溢的果肉,这个口味糖果其实并不怎么常见,时栖看了眼手上撕开的包装,似乎还是自己曾经喜欢的某种进口的。

    莫筱倒是还挺会找。

    “你喜欢这个口味?”沈听泽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弯起的眼睛。

    “喜欢啊。”嘴里还含着糖,时栖的声音有一点软糯,“小时候我妈妈会在院子里种很多果树,橘子树很漂亮,金灿灿的,我到了秋天就会去摘。”

    “好,”沈听泽颇为认真地对他一笑,“我记住了。”

    好像他的喜好是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事情。

    沈听泽本来以为他又要慌慌张张地去找水杯了,没想到时栖把那颗桔子糖果咽下去,反而旁若无人地回问:“那你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吗?”

    他似乎是觉得这应该是一件礼尚往来的事情,好像情人间收了礼就一定要回赠。

    小兔子比他想得要真诚,反而让沈听泽升起一种莫名的愧疚:“我……”

    “我最喜欢柠檬味,”沈听泽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黎炀突然接过话,“沈哥你帮找找呗。”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沈听泽刚找到,黎炀忽然又说了这么一句,大眼睛里看着很无辜,“牙医说我最近要少吃糖,柠檬这种刺激性的就更不行了。”

    “牙齿不好的话,那确实要注意。”

    沈听泽好脾气地点点头,又另外翻出一块饼干出来,声音很淡:“那吃块饼干吧,咖啡味的,提神。”

    “哎?电视上是不是开了?”许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房间里无形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