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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攻?”关越推了下墨镜,漫不经心道,“我给他助什么攻?”

    那让他说这个干什么,青蛙头撇撇嘴,果然有钱人都能难懂。

    关越扫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另一位才是我朋友,”关越轻笑了下,他语气不怎么严肃,听起来有点漫不经心,“今天是他生日。”

    “我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不过,”关越说着又望了眼青蛙帽,“既然觉得拿得亏心,不如再帮我一个忙。”

    关越扔了张卡给他:“等会儿放烟花的时候帮我多买几桶,多放点。”

    “顺便替我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自己去?”

    “不知道,”关越注视着时栖的背影,“也可能是……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和他做朋友。”

    时栖的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关越将帽檐一压,高挑的身影瞬间涌入了人群中。

    “下面我们将随机选取两个幸运观众来参与表演!”

    影城里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人,穿什么的都不奇怪,时栖退后一步跳出圈定灯光扫射的范围,眨了眨眼盖住潮湿,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容易被打动:“顾庭柯,你说的演戏该不会是让来这里做群演吧?”

    “怎么,”顾庭柯凑近他,“委屈我们时影帝了?”

    这话多少有些揶揄的成分,但是时栖才不会客气:“知道委屈就好。”

    他说话时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顾庭柯笑了揉了把他的头发:“当然不会。”

    他说:“我不是都做了经纪公司了吗?”

    时栖一瞬间懂了顾庭柯的意思。

    他想起四年前,自己其实见过顾庭柯一次。

    顾庭柯等在他们两家中间的那条广玉兰路下,时栖以为他是回来探亲,那时候时栖刚刚艺考结束,连隔阂都忘了,恨不得把喜悦跟每个人分享,他说:“顾庭柯,我要去拍戏啦!”

    “就是时臣屿肯定不高兴,到时候我可能会被封杀,不知道有没有经纪公司愿意签我。”

    “恭喜,”顾庭柯说,“会有的。”

    那时候顾庭柯刚刚开始创业,他在国外,顾程孝的手伸不到这么长,但与此同时也不会再有人把他当顾家的儿子看。

    他开始学着社交、学着弯腰、学着应酬……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他只剩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明明知道再走几步路敲开门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资源,但是顾庭柯却只望着时栖的眼睛:“会有的。”

    顾庭柯从不轻易许诺,可他此刻道:“我保证。”

    *

    时栖很轻地咬了一下唇,天色渐暗,影城的灯熄了很多,他望着顾庭柯隐于灯光的一半侧脸。

    夜场烟花升起了第一簇,时栖刚要说话,一个带着青蛙头帽子的人突然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蛙头连连道歉,见到时栖又说,“啊,是你啊!”

    “生日快乐!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察觉到时栖疑惑的眼神,青蛙头指指自己绿油油的蛙耳朵,“刚刚你出门的时候那个耳机,那不是只有过生日的才有吗,刚刚我看到了。”

    这个人看起来对这里很了解的样子,时栖想起刚一闪而过的错觉般的身影:“谢谢。”

    “没事儿,同乐同乐,”青蛙帽嘻嘻哈哈,当着顾庭柯的面凑近时栖,“帅哥,你看我们也是有缘分,要不然加个微信吧?”

    *

    “行了,给你。”

    人群里,青蛙帽将写着时栖联系方式的纸条递给关越:“这样你也算值回票价了啊,不能说我贪钱。”

    “是不是想说你们是朋友怎么可能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行了别装了,我一看你就是喜欢那个白衣服的想撬墙脚。”

    关越垂眸望了一眼,薄薄的一张纸,不过他倒也还没有隔着纸张看清楚里面写着什么的本事。

    节目组规定,只有最后两个兔子才可以相互加联系方式,他这种已经被淘汰的就更不可能了。

    当然,如果有人搞场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拿了这个纸条,关越就是整个节目里第一个拥有时栖联系方式的人。

    关越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收敛了些,定定地注视着那张纸条一眼,风声一吹,纸条翻了下,关越忽然长腿一迈往前走:“算了。”

    他在恋综的时候做不好一只合格的兔子。

    退出来,好像未必能做好一个有分寸的朋友。

    还是……算了。

    晚风晃了晃,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关越迈步往反方向走。

    只是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回眸望了那边站着的顾庭柯一眼,回头叫住要走的青蛙帽:“等等。”

    青蛙帽当即笑了出来:“你看,我就说你想撬墙角吧。”

    *

    顾庭柯眼睁睁看着时栖借了个笔,当着他的面把联系方式给了一个刚认识的人。

    等人走了才微微眯起眼睛:“给了?”

    时栖一点头:“给了。”

    只不过时栖的微信号都能做十个对照组了,也没人知道他给的哪一个。

    “怎么,”时栖望了眼顾庭柯的神色,“你很介意?”

    “嗯。”

    顾庭柯点头,语气听起来似乎有几分幽怨:“我都没有你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