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皓说:“我的爱人是翼骨隐香族人,为了他也要拦住你!”
哪知白虎闻言却讥笑起来:“你拼命护着你那相好,殊不知她却要弃你而去!”
夜宇皓根本不信:“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弃我而去了?!休要挑拨我和道侣的关系!”
“她绝对会跟着同族人一起上天,没有谁能拒绝成为天界子民!”白虎身为天上的神兽,自然了解天上什么样,“神界哪怕是你穷尽想象,也想不到的美好。你这个下界生物算得了什么,她去了神界,随便找一个神君,都比你强!”
一句话捅到了鬼王的心窝子上。
“你给我闭嘴!”狼身阿甲裹挟着蒸腾的鬼气,再度扑向白虎,双方从森林深处一直打到唤天河边,又从河的上游一直打到下游。
白虎打着架,嘴上还不关闭嘲讽:“我们沿河一个人类都没发现,你那伴侣没去天上,又能上哪?”
夜宇皓虽然不想在意老虎说的话,但他心里也不断犯着嘀咕:翼骨隐香族人不见了也就算了,师父为什么也不见了?难道刚刚追在桥后面飞的,真的是师父?
再说翼骨隐香族人上了天后,第一时间就被天界的美景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齐齐振臂欢呼:“回神界了!我们到家了!!”
和喜极而泣的族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卿羽尘,他是真的想哭,他无心观赏神界的景致,转身就往下跳,结果脚下的地面是实心的,他只是原地蹦了一下。
他想当然地以为天界是建在云朵之上的世界,自己可以穿过脚下的云层直接跳下去,哪知并不是这样。
“仙长,你这样是回不去的。”离他最近的老族长注意到他的行为,知道他误进天界,想要下去,“这神界的地面和地下几界的地面是一样的,你从这里下不去。”
“那我从哪才能下去?”卿羽尘问,他还急着回去找阿甲。
老族长想了想:“我族许久未回天上,也不清楚,需得找个本地神仙问问。”
卿羽尘听了,就御剑去寻本地神族。他找啊找,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一个雪色衣衫的背影。
“前面的神君,请等一等!”卿羽尘高声喊。
前方的白衣神站定,转过身来,卿羽尘被他的容貌晃了一下,只见他五官雅致,一双眉匀长,同样是凤眸,却少了邪魅,他的眸光疏离冷淡,唇薄且色淡,气质飘然出尘、卓尔不凡,是一位温沉儒雅的美男子。
卿羽尘追得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问:“请问,我要如何回到下界?”
那美男子指着一个方向:“你若执意回去,唯有百里外的诛仙台……”
不等他说完,卿羽尘道了一声谢,就要飞走,却被对方一把拉住袖子:“这位仙友,诛仙台可不是随便跳的,从九天之上掉下去,就算是刚刚得道飞升,有些法力的神仙,也不一定能活着落地。”
卿羽尘语气坚定:“多谢神君提醒,我心意己决,非回去不可。”
这神仙美男望着他,沉思两秒,冒出一句:“生命诚可贵!”
卿羽尘下意识接道:“爱情价更高!”
神君唇角微微上弯,似乎想笑:“也对,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松开卿羽尘的衣袖,卿羽尘“咻”地一声就飞走了。
卿羽尘飞了超百里,果然看到在一片广袤的天地间有一孤立的平台,平台边立着一块碑,上刻“诛仙台”三个大字。
他来到平台上,这平台是圆形的,圆台正中央有一孔洞,此洞仅能容一人通过,洞内似有万丈深,下方乌云密布,雷霆万钧,火光闪烁,各种可怕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似有无数未知的恐怖之事物,见之生畏,闻之胆寒。
卿羽尘也紧张和害怕,但是比起紧张害怕,他更担心的是神界跟地下五界的时间不一致,万一“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自己在天上逗留得越久,地面世界过去的时间也就越多,阿甲不知该怎样的焦急,他一咬牙,狠狠心,从那诛仙台上跳了下去……
师父跳诛仙台之前,阿甲就结束了跟白虎的战斗,他用自己的狼身傀儡和白虎分身同归于尽,白虎带来的那些妖兵也在两位大佬的激战中被殃及,全军覆没。
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尽,一个狼族小孩就坐着灭世所变的飞盘飞过来了——原来狼千夜在山洞久等不来卿羽尘和夜宇皓,就说服灭世带他来战场。他跳下飞盘,奔到损毁的狼身傀儡边,抚尸大哭:“爹啊爹,你死得好惨哪!呜哇哇哇啊!”
他的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一回头,发现“爹”正站在他身后,一脸无奈:“嚎什么丧?我又没死。再说我也不是你爹。”
男孩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夜宇皓的腰:“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鬼王一脸嫌弃地把他的小脸推开:“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狼孩抹了一把眼泪,望了望夜宇皓身后:“我另一位爹呢?”
夜宇皓知道他问的是卿羽尘,想到师父很可能跟着那些翼骨隐香族人去了神界,他就沮丧不已:“他可能上天了。”
哪知狼千夜听了,再次大哭起来:“我另一位爹爹,你死得好惨,呜哇哇哇……”
鬼王哭笑不得:“他没死,是真的飞上天了。”
“啊?”狼千夜把眼泪收了回去,“为什么要上天?他啥时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