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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澄答:顺应剧情,快点分手。

    原主已经得罪了男主,乐澄决定顺应剧情,保持作精浓度,烦到男主按照剧情,主动和他提分手,这样不仅能完美解决最后的凄惨结局,而且还能得到一笔分手费。

    乐澄记得,小说中男主分手给了原主二十万。

    乐澄深吸一口气,虽然在普遍通货膨胀的小说界,二十万的价值已经无限逼近于十块,作者更是不会提到千万以下的数字,但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他真的很需要二十万。

    乐澄垂下眼睫,虽然看小说时总是口嗨我行我上,但真落到这个境地,平白无故拿这二十万,他真有点良心不安……

    等他还完债,再赚钱找机会还给男主吧。

    乐澄在想明白所有后,便拿了把伞来见周时锐。

    周时锐在计算机系,而原身则是艺术系,正巧乐澄上午没课。

    来来往往许多人,乐澄往旁边站了站,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到人了,该怎么开口。

    作精难当,没穿书前他也没谈过恋爱,现在绞尽脑汁才想起这么一个能无理取闹的借口。

    一会儿见到周时锐,就要立刻……

    “啪嗒。”

    是水花迸溅的声音。

    乐澄视线偏移,便看见灰色教学楼前站了个身材出挑的男人。

    周时锐。乐澄瞬间反应过来。

    周时锐撑着一把藏蓝色的雨伞,穿了一身黑,伞柄被他握在手中,指节修长分明,身量很高,黑色休闲裤衬得双腿长得惹眼。

    周时锐几步便走到眼前,乐澄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不少,要仰头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唇色浅淡,下颌线条好看清晰。

    “…哦,那个,那个我是来找你去吃饭的……”乐澄有些磕巴,刚才预演的一切都变得生疏,有些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

    他睫毛长,眨起来像是两把小刷子。

    周时锐闻言只是垂下眼睛,没什么表情的:“走吧。”

    乐澄这人既不社恐,也不社牛,属于这两者的中间值,但他脸皮薄,面对气场冷淡的陌生人有些发怵。

    周时锐说完,大概等了几秒钟,便没管他,抬脚先走了,乐澄定了定心神,迈步追了上去。

    周时锐个高腿长,走得也快,乐澄跟上,没注意距离,透明伞轻轻撞了藏蓝雨伞一下,周时锐这才侧脸,言简意赅地说:“看路。”

    ……好冷。

    话也少……乐澄撑着伞偷偷瞄向周时锐,他不记得小说里周时锐有没有这么冷,毕竟这本小说他没仔细看,只是打发打发时间,只不过这么冷的直男人设,怪不得会被分去无cp……

    “乐澄。”周时锐忽然侧头看他。

    “啊?”乐澄正走着神,准确来说,是在偷偷讲坏话,闻言呆了两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怎、怎么了?”

    周时锐问:“去食堂可以么?”

    “食堂?”乐澄点头,“行。”

    周时锐“嗯”了声,收回视线。

    和周时锐一前一后,有路过行人朝他俩打招呼,大学校园比较开放,原身又特地公开了他们的关系,自然有不少人认识他们。

    乐澄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无比焦急,甚至有点想啃指甲。

    眼看着就要到食堂了……他的计划呢!

    他的作精计划呢!

    ……他的大计怎么能中途报废呢!

    不行。

    他一定要作一下,他可是投入了成本的,如果不作,那他特意从鞋盒里翻出来的小白鞋不就白白牺牲了?

    乐澄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勇敢上前,正要开口:“我…………”

    “锐哥。”一男生迎面走来,嗓音嘹亮,“去吃饭啊?”

    乐澄被“啪叽”打断,刚提起来的那口气半吊不吊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嗯。”周时锐颔首,没注意到他,“你去哪?”

    “我打球去,待会儿你来吗?”

    “嗯。”周时锐没有过多思考,“去。”

    “好。”男生点了下头,“那一会儿见。”

    男生逐渐走远,乐澄嘴角下撇,清了清嗓子,准备重振旗鼓。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勇敢开口:“其…………!”

    “哎呀,锐哥。”同样嘹亮的嗓门震得乐澄一哆嗦,下意识抬头看去。

    “锐哥吃饭去啊,巧了,我也去吃饭。”男生一脸友好。

    乐澄:“………”

    硬了,拳头硬了。

    周时锐轻扯嘴角:“滚,净说废话。”

    “哪里废话啊。”男生笑了笑,“不过昨晚我做的作业又出问题了,排查不出来,你回头帮我看看呗?”

    “行。”周时锐答应。

    “好,那就不打扰锐哥了。”男生笑着看了乐澄一眼,扭头走了。

    终于清净下来,乐澄单手搓了搓脸蛋,双唇嗫嚅,正等待勇气回满蓝值,后方突然出现可疑声音,让他瞬间警惕,情急之下,仿佛兔子一般,双眸圆睁,大声说出:“等一下——!”

    声音之大,不比刚才男生差。

    周时锐都侧脸向他看来,要不是下着雨,估计旁边的路人都能听见,乐澄刚才的勇气迅速消耗殆尽,尴尬的耳根都隐隐发红。

    “就、就那个……我刚才等你挺久了……”他越说越小声,眼睫垂下,甚至生出了一种心虚的感觉,“我的,我的鞋……好像、好像都有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