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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从远处拍的,但是能拍成这样,已经很厉害。

    他端起咖啡喝了口,一边往下继续看。

    “噗~~咳咳。”

    咖啡喷到报纸上,慢慢地泛出水渍。报纸上,第二张照片被咖啡湿了一半。

    临近柜台的同事还在聊天,“太惊奇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实在是神奇!”

    另外一位同事说:“想想空中城堡、圣魔法师都离我们好遥远啊,我们就是普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碰上。”

    戴维抖索地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耳边嗡嗡地响。

    他偷偷摸摸地往旁边看去,见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才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再次拿起报纸仔细地看。

    紫色眼眸冰冷地透过照片望了过来,戴维又看向旁边,是一双同样冷漠的漂亮眼眸。

    如果在平时,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美人,他一定会吹个口哨。

    现在,他的脚都发软了。

    这女人不就是上次来公会要发布什么普通树苗的任务吗?

    他不耐烦地拒绝了申请......

    戴维脸色越来越苍白,难怪会觉得她很眼熟,因为她旁边的男人,就是两个月前领取了红泥怪任务的魔法师学徒。

    她们明明是双胞胎啊,为什么那天他没有想起来!!!

    等、等一下!

    这个男人之前说了什么....戴维捂着嘴巴,抖着腿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避免过于害怕表现出来。

    ‘全能’?!

    他当时应该没有回什么,他有表现出来嘲讽的姿态吗?

    戴维强迫着继续往下看,这张照片实在是太帅了。

    男人挥舞着普通的魔法棒,天空之城下面是一根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柱子。

    它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

    为什么能撑起一座城市。

    ......戴维现在心里唯一一个想法是,什么时候会被杀掉。

    强大的上位者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怠慢他们!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吧。

    但是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难道是要等到某一特地日?

    戴维越想越害怕,他不断安慰自己,他并没有做错,完全是按照公会的规章制度做事。

    即便这样想,他依旧害怕地全身发抖,同事们的聊天说话声,变成嘈杂声,害他心里更加烦躁。

    “你在害怕什么?”一道平平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戴维惊吓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颤抖着声音祈求,“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求您不要杀我。”

    发软的脚没站稳,人撞到柜台上,又惯性地往后仰,他顺手拉住椅子,椅子发出吱吱的噪音,连人带椅,咚地一声砸到地上。

    ???

    大厅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平躺在地上的戴维这时才看清来人,会、会长大人.....

    在公会有十大传说。

    其中一项就是,据说巴德会长从来不睡觉,无论何时都能看到三楼办公室的灯通明到天亮。

    虽然工作人员很少能见到他,但是二楼每天递交给邓先生的文件非常多,这些文件至少有三分之一需要由邓先生请示会长。

    底下的人还有休息的时间,可以轮班工作。

    而巴德会长只有一个人,他也极不喜欢下楼。

    所以当接待员们在这个时间段见到会长时,都紧张地说不出话。

    赤红色的眼眸盯着戴维,戴维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恐惧感觉,几乎让他忽略了头和背传来的疼痛。

    特别是当巴德伸出手拿起歪着放在桌子上的报纸时,上面还有咖啡的气味。

    戴维简直不能呼吸了。

    邓得知会长在一楼后,转身往一楼走去,刚到大厅就被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感染。

    发生了什么事,会长不是要去地下负二层?

    他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座钟,还有一分钟,公会就会开门,现在大厅里全部是内部员工。

    “会长。”邓走到巴德后面,瞥了一眼戴维恭敬地说:“八点了,开门吗?”

    “嗯。”巴德说:“去买一份魔法晨报。”

    “是。”

    巴德敲了敲a柜台桌面,“换个人。”

    “是。”邓又对戴维说:“你来一趟三楼。”

    整点报时钟声响起,公会大门的铃铛随即发出清脆的声音,大厅很快恢复热闹,迎接客人。

    第68章 布拉德福国王

    艾格达公会地下负二层,某一间房间内,灰暗朦胧,几根白色蜡烛发出微弱的烛光,潮湿石块垒起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人就是戴维,他双手放在大腿上,笔直端坐不能动,眼神迷离,就像一只被捆住倒挂的夜鹭,嘴巴一张一合。

    “连最基本的公会规则都不知道,还想去接库贝的任务!”

    “这又是从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幸好不是天天接到这种人。不过,我也受够了整天待在柜台内,什么时候能调到二楼呢。”

    “怎么又是他,这么快就找来魔法师?”

    “中级魔法师和魔法师学徒要接红泥怪的任务?哈,还全能!连主格大师都不敢自称全能者,魔法学徒倒说自己是全能,脸皮可真够厚,真是无知无畏啊!管他呢,死在库贝和我也没关系。”

    空中飘卷着一张一米长的牛皮纸,一支鹅毛笔正在奋笔疾书,戴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