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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了弓背在了背后, 走过来牵住了我的另一只手,玫瑰头甚至主动放开了手, 任由雅威带着我朝着小木屋走去。

    “我就住在这里,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这个空间不大,但是当初我进来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藏书都带进来了,不过看起来外界应该过去很久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久到桑桑都醒过来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笑了起来,“真好,你看起来很健康。”

    这种十分长辈的话从一个六七岁小男孩嘴里说出来的违和感真的很重。

    【长寿种族特有的啦,宿主您也该习惯了吧,以后总会遇到其他的长寿种族的。】

    他推开木屋的门,我才发现里面除了书就是画了。

    而基本上都是风景画,大海、森林、湖泊。

    “这里面有我送给桑桑的礼物。”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怀表递给我,我打开,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是我。

    又不太像我。

    ——白色的长卷发,熟悉的五官,眼下的鳞片……和红色的眼睛。

    “为什么是红色的?”

    “……这个不能说。”雅威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是被‘他’禁止的事情。”

    我看向周围没有说话的三个人,柏洛斯的尾巴都不摇了。

    懂了,看起来是一些……痛苦的回忆。

    我为什么要心虚啊?!

    【大概是宿主您也知道自己前科太多了。】

    我:……

    我那是为了任务,为了任务!

    都是打工人,你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

    然后略过那幅画我才注意到手上的怀表,是逆时针转动的。

    “这个表……?”

    雅威看着这个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是一个可以倒流时间的表。”

    “最多可以倒流十五天,你肯定能用得上。”

    他把手搭在了我的手上,然后看向我身后的四人,“好了,我们该去看那家伙了。”

    “他最近大概是预料到了,安静得可怕。”

    然后我们走出了他的小木屋。

    五个人一起朝着旁边的教堂走去。

    这个教堂大概是参考了基督教教堂的华丽风格,外面是白色和金色的尖顶,雅威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去以后,和外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像是进入了什么阴冷的地下室。

    里面是通体白色的大理石还有各种我看不懂的雕刻和壁画,穹顶用的彩色玻璃,只是根本没有光透进来,而在这个宫殿的正中央放着一个透明的罐子,罐子的顶部用的事纯金的盖子,罐子整个放在了红丝绒的软垫上,放在正中央,旁边还立了一个告示牌。

    ……

    十分像一个展览,我甚至能看到那些展示牌上还有一些简笔画。

    我看向雅威,他默默看向了别的地方。

    ——懂了,还真是他干的。

    那个透明罐子里放着一颗金色的大脑。

    而大脑上的脉搏还在跳动,悬浮在透明罐子里的不知名液体里,而罐子的底部还有一些贝壳细沙作为装饰。

    ——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奇怪的猎奇展览了。

    还是那种试图用正常的装饰来掩盖猎奇一样。

    “哦……桑桑来了。”

    脑子,说话了。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玻璃罐子上的金色盖子像是一个传声器。

    这个脑子说话声音像那种老旧的留声机,还带着一些卡顿。

    “我的名字叫……算了,我没有名字,本体不让我用他的名字,但明明我是他唯一的大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是他不愿意承认。”

    金色的脑子在液体里晃了晃。

    “你们出去,把这里留给我和弟弟。”

    他对着我身后的四个人说,但是显然没有人理他。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他’都不知道的,只能让桑桑知道的事情——”大脑气得在液体里转了个圈,声音也大了不少。

    “你们知道了‘他’就知道了,所以你们给我出去——”

    “这个可是关系到桑桑的事情,你们不爱我们的弟弟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四人总算是抬起了头。

    “……你不会觉得我们是傻子吧?”

    玫瑰头走上前,“我们其他人说这句话我们会相信,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们是不会相信的。”他的手点在了透明罐子上。

    “你是唯一一个,我们不相信你爱桑桑的存在。”

    说出来的话让我侧目。

    哦?

    这个脑子不是毒唯?

    大脑沉默了,他降到了液体的底部,“我当然是爱桑桑的。”

    他这么说,“除了我,还有谁会爱他呢?”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是母亲赶走我们以后唯一的亲人。”

    “我们走过了那么久的时间……”

    “都是他们的错。”

    “我讨厌他们,但是弟弟爱他们。”

    “但是……”

    “但是。”

    大脑撞在了透明罐子上,发出了撞击声。

    “如果弟弟和我合二为一就好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堂。

    这句话我听着有点耳熟。

    ——这不是鱼尾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