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np)》 01被俘 02喷泉(h) 03转折 04兵来 05无赖(h) 06往事(h) 07信他(h) 08同乘(h) 09胡商 10逃走 11誓言 12小狗 13来信 14隐患 15暗渠 这大夫如何指挥将士与狼搏斗的,如何英勇无畏挥刀砍杀的,如何灵活驾驭战马突围的,我一概不知。 我吐得昏天暗地,找不着南北,分不清东西,手死死抓着大夫的裤子,防止从马上跌下去,他把我扔上马后就没管过我,要是我不拽着点儿就要颠下马了! 战马狂奔,夜风呼啸,还有狼群紧紧追在身后,我吐了干净,喉咙烧烧地疼,缓了一阵,才晕乎乎地探出头,往马后看,一看感觉头更晕,胃更难受。 数不清的狼如撒在饼子上的芝麻,无穷无尽地从沙丘上奔来,它们先很小,再因距离的拉近变大,领头的巨狼正是白日拜访过我们那只,它嘴里衔着小狗,朝我们狂追而来。 我这才明白,它不仅是来寻找幼崽,还是顺便觅食来的,大漠的狼,要吃了热腾腾的血肉才叫真正的狼。 沙漠中行商,一怕遭遇沙盗,二怕遭遇沙兽,而这沙兽,大多指的是荒漠狼,这种生物五六只结群狩猎,很难对付,而几十只聚在一起狩猎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光是看这画面就令人腿软。 好在新露城的轮廓从高高的沙丘后显露出来,再坚持一阵,就能逃到城里去了!那里有官兵驻守,城防牢固,只要放我们进去,把城门关上,狼群就追不到了。 大夫从马侧的行囊里掏出信号弹发射,这是大漠商贩专用的传讯工具,在官府登记的商队都能领到,用于紧急情况向附近的人求助。 他连发三枚,新露城城门还是没有动静,就连城墙上也漆黑一片,瞭望台本应彻夜燃烧的火光像被熄灭了,只剩袅袅的黑烟,弯弯曲曲地上升。 “不对劲。”大夫说。 其余人也意识到新露的诡异,一时间,气压低得使人胸闷。 “魏大人,怎么办?”将士忧郁开口。 大夫咬紧牙,回头看着穷追不舍的狼群,“我们没有退路……先接近一点儿看看,莫要声张,假如新露真的出了事,随机应变。” 语罢,专心策马向新露城驶去。 越近,空气中焦木的味道越重,有点像烧柴火的气味,但比那难闻得多,除此之外,还有种腐烂的气息隐隐传来。 “新露被烧了。”将士压低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新露被烧?叶时景不是在新露吗?他连着两天没回来,原来是死在里边儿了?想到这里,我紧张兮兮的情绪里生出窃喜,老天有眼,恶人有恶报,我就算是被狼吃掉也不是个事儿了! 大夫没有说话,他凌厉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战马离城门越来越近,但大门紧紧关闭,这只能是一条死路。 “弃马!往护城河里跳!”他抓着缰绳狠狠勒马,马前蹄高扬,发出嘶鸣,我顺势往后撞到大夫的肚子,把我的背撞得好疼。 我惊诧,他是铁打的,肉怎硬成这样? 还未想明白,腰身一紧,我被他圈在手臂下夹着往旁边跳,他动作太快我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完全全空白了一会儿,直到沉入冰冷的水里我才意识到我们跳进了护城河。 这里怎么会有护城河,这不是缺水的大漠吗? 我感觉身体在不断下沉,周围黑黢黢的,一点光都没有,我呛了好多水,手在水里乱舞,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腰带我往上游,我本能地死死抱着,在跃出水面的那刻疯狂咳嗽。 “救,救命……”我痛苦地揉眼睛,这水不太干净,有种很生腥的味道,眼睛里沾了水特别疼,我越揉越看不清,眼前模模糊糊的。 大夫抱着我,他也不断喘息,咳嗽,但比我动静小一些,我水性很差,脚踩不到底,只能死死攀附着他,手环着他脖子,腿环着他腰,“大夫,好人,别松手,别松手……”我小声祈求。 他铁定是瞧不起我这懦弱模样的,但他没时间奚落我,而是带着我往靠着城墙的那片水域游过去。 狼群站在岸边往下看,它们似乎想跟着跳下来,但水域的宽度让它们犹豫不决,在水里,它们的威胁性大大降低。 这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大夫只能抱着我不停踩水防止沉下去,他时刻注视着狼群的动向,眉毛紧皱,沉声叹道,“麻烦了。” “什么?”我问。 他朝桥上的十几匹战马努努下巴,“我把马留在上面,就是希望它们把马吃了,吃饱了就会放过我们,但是,它们甚至都没看那些战马一眼。” 马匹不安地嘶鸣,在桥上不断打转,受过训练的战马不会主动离开主人。 狼群安静,耐心地守着我们,我们往哪边移动,它们就往哪边移动。 “为什么非要吃我们呢?”我很不理解。 “战马比起其他猎物狩猎难度更高,为了减少伤亡,它们的头狼选择静待我们失去抵抗能力,把我们作为目标,”大夫看着领头的巨狼,目光幽深,“这群狼的首领,聪明到有些吓人了。” 泡在冰冷的水里,直到体力耗完,就会被狼群分食殆尽,我看了一眼坐在岸边的小狗,它靠着它爹,对我嗷呜嗷呜地叫,平日里瞧着可爱,此刻却让我毛骨悚然。 若不是我捡了它,也不会惹来狼群。 我对它有几分怨,同时恨自己疏忽大意。 “大人,那里好像有通往城里的暗渠。”身旁的将士道。 大夫立刻朝将士所指的方向游过去,我感觉原本平静的水流有了流动感,最终汇聚在一个黑黑的洞口,看不见尽头在哪儿。 “可以从这里游到新露城里面。”大夫松开抱着我的手,我不会水,赶紧反手把他抱得死死的,“别!别松手!” 他强行把我的手扣住,对着我的眼睛严肃道,“这个洞口狭窄,只有你的身形可以通过,你进去后,若城内无人,就从后城门离开此处,若城内有人,你先躲着点,他们不一定值得信任。” 我听懂他的意思,但迟迟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我小声问,“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tbc. 作话:这几天在搞毕业的事,有点问题要延毕(ˇωˇ」∠)_太痛苦了(大学的妹妹一定要核实自己的学分,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被撤课了还傻傻的考试,最后没分),有个面试我比较想去所以在准备,这几天就没更,不知道工作能不能成啊,如果能成我就有稳定的时间更新了宝贝们。 16命格 大夫定定看着我,“你这么担心我们,可以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喂狼,怎么样?” 我顿时气极,明明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怎么还要被冷嘲热讽,劈头盖脸泼我冷水,这么讨厌,和叶时景一个样,不愧是叶时景身边的狗,要学主人做事的。 于是我松开抱着他的手,自己往暗渠刨过去,那暗渠底下铺了砖,我能够踩到底。就是水淹到脖子,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呼吸很不畅快,我是侧着身走的,都觉得有些挤,大夫与那些将士都是男子身形,确实进不来。 里面很黑,根本看不见终点在哪儿,我走得很慢,因为脚上还带着沉重的金链,水里的砖滑腻腻的,长满了青苔,我沉心静气,不让自己踩滑——要是一不小心摔倒在这儿,就真的完蛋了。 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我看见前方有微微亮的小口,意识到那就是尽头,于是加快速度,想快点逃离这阴暗逼仄的环境。 越近,空气中腐败的味道越大。 我忍不住干呕,还好方才在马上已经把该吐的都吐了干净,否则现在我估计会很崩溃。 暗渠的外面,是个很大的池子,我谨慎地站在渠口没有直接出去,耐心听了阵外面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整个新露城静悄悄的,只剩黄沙刮过的粗粝风声。 池子里漂浮着许多什么东西,我辨认半天,认出那是尸体,难怪这水的味道那么古怪,泡了不知几天的死人,还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下,味道不可能好。 拂晓,赤金天光破开沉寂的青黛色,我借光看清池边岸上无人,才从渠口出来,浮尸不知怎的往我这边漂来,我赶紧挥手把它们推开,一推,那些烂肉全化在水里,场面更恶心了。 新露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边想,一边扑腾到岸边,手脚并用往上爬去,爬一半,头上罩下来可疑的阴影。 还未抬头,就听见怖人的低吼,我吓得浑身发软,怯怯抬眸,入眼一从未见过的生物,像狸子又不像狸子,比狸子大得多,要说像老虎,身上又是纯黑皮毛,没半点花色。 它看起来身强体壮,力大无比,嘴里露出的利齿能瞬间把我开膛破肚。我欲哭无泪,这大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刚从巨狼口中死里逃生,又落到另一巨兽的口中,难道我就是给畜生做食物的命格? 心一横,跳回满是尸体的池子里泡着。 那巨兽也不追下来,顾自在岸边趴下来,懒洋洋地歇息,金色的兽瞳一直盯着我,它巨大有力的长尾巴在身后慢悠悠的来回摆动,拍打在地面,发出“啪啪啪”的鞭响。 日头高升,红日金光照在我脸上,我左思右想,决定顺着暗渠走回去找大夫众人,告诉他新露城里有个凶兽,我横竖是死,还不如同他们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这么想着,我摸到城墙,突然,耳畔风声呼啸,有什么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脸庞擦过去,我微愣,看清手旁边,深入城墙表面的箭矢,犹疑着回头。 只见一金发男人手持大弓,弓弦拉满,一只蓄势待发的箭在弦上瞄准我的眉心,日光照耀着他,在他周身镀了一层神圣的浅金。 金发的人,好古怪,看他面相深邃,又是异国五官,与梁国人迥异。他皱眉看着我,开口说了什么,我听不懂,应是胡语。 完了,这下更要逃了。 那巨兽从地上站起来,走向他,顺从地趴在他脚边,看起来是这男人养在身边的,很亲他。 他低头和凶兽说了什么,我看准机会,往暗渠内躲闪,哪想肩头突然被箭矢贯穿,剧痛席卷全身,我本就怕疼,泪水一下就溢出眼眶,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颗颗下坠。 接着,我听见弓弦第二次拉开的声音。 一只利箭贯穿我胸膛,我呆愣低头,看见明晃晃的染血箭头,血涌如洪,从胸口被破开的伤口往下流,流到池水里,把周围的水染红一片。 我仰面倒在水池里,与那些倒在里面的浮尸一样。没想到,我和他们只是先来后来,结局并无不同,死在荒无人烟的大漠孤城,离我的故乡那么遥远。 男人与巨兽远去,我听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在昏沉中越来越疲累,或许,我欠阎王的寿命,要还回去了。 自爹娘死后,我总觉得我在梁国无根,像漂泊的浮萍,去哪里都可以,同叶穆青到边疆的青州城待着,日日在府内闲散度日,得过且过,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 为家族内上下一百多口下地府的人复仇的想法从未放上心间,爹与叛党勾结,忤逆皇族,违背天命,当诛九族,保下一个我来,还是叶惊梧看在我与他自幼相伴,做了许久守夜小官的份上网开一面。 我知道,因此事他也受了朝中大臣不少阻碍。 与叶惊梧的间隙说来好笑,他同我讲他会在死牢中保住我爹娘,给我备了车马,要我在夜半等人把我爹娘带出来,叫我们离开锦安,随便找个山头住下。只要我爹不再问政,他便放我们生路。 我等来了什么呢? 站了一夜,困了不敢入睡,强撑着到天明,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蚊子包,裙摆被露水打湿透。 晌午,接应的人没来,我带着斗笠,浑浑噩噩走入锦安城,想再回一趟家里。尘封的府邸大门依旧贴着封条,死气沉沉,徘徊一阵,听闻路边闲言,都要去市集看热闹,心隐有不安,跟着去了。 我等来了什么呢? 爹娘两颗头颅悬挂锦安街市,被千人指点,遭万人唾弃,我甚至不敢取下斗笠,怕被人认出来。坐在街边的石阶上,泪水滚落,面纱贴在脸颊,我的哭声在人群里是那么微不可闻。 但是,竟然有人听见了。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人群为他让出路来,金胄银甲,威严无比,他直愣愣朝我走来,一丝犹豫也没有,我看着他同叶惊梧一模一样的脸,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他下了马,站在我身前,颇有煞神气势,我小声啜泣,说你要杀我就杀吧,就是刀要快一点,我怕疼得很。他半蹲下来,保持与我相同的高度,压迫感一下子减轻不少,大手撩开我斗笠上的轻纱,粗糙的指腹摩擦我眼角,把那处磨到发红。 我不杀你,他说。 我哭得更厉害,觉得很委屈,脑子稀里糊涂的。 ——你看起来可不就要杀我? 他把佩剑从腰间解下来,交到我手里。 ——那你拿着这个。 那剑重死了,我抱在腿上,感觉抱了一块石头,又冷,又硬,我对着剑哭诉。 ——我爹娘没了。 他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我同你一样。 我停下哭来,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后低下头小声埋怨。 ——安慰人不是这样安慰的。 他陷入沉思。 与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擦擦眼泪,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先是看我爹娘热闹,现在看你我热闹。 他摸了摸耳朵,把耳朵摸得好红,语气闷闷道,不碍事,我可以把他们赶走。于是他就把街上的人全赶走了,卖菜卖药卖衣物卖艺的,买油买盐买首饰买开心的,店铺都开张,小摊也支着,就是不见人,大家都躲起来了。 你,你这样要遭人说闲话呀,我说,他叫我不必的担心,每个人他都拿银子打发过,还说闲话的他就割人舌头泡酒,再叫那人喝下去。 是么,真威风啊,大将军,我破涕为笑。 咳咳咳咳咳咳,应该的,大将军咳得面红耳赤,震天动地。 要死之前回忆的往事怎是这件,我想不清,我只是突然觉得小时候眼拙,分不清叶家兄弟,但事实上,叶穆青也没那么像叶惊梧吧。 ————————tbc. 作话:嗯,更一个 17遇狼 睁开眼,眼前是红灰色的顶,定睛一看,发现那其实是红灰色的岩石,日光斜斜地在空中筑起光束,微尘在光中散漫游荡。 我居然还活着。 但活着和活得好是两码事,我现在仅能说是活着,有一口气吊着,没死成,但稍稍一动就头晕目眩的脑袋和酸痛难忍无法动弹的身体都证明我其实还在鬼门关打转,半进半出。 这里是一个岩洞,大漠中偶尔看得到一些巨石,石头下可能存在天然的洞穴,对于往来的大漠旅人来说,这样的洞穴是最好的过夜场所。 我记得,我本来是在新露,被不知名的金发男人一箭射进胸膛,这一箭居然没要我的命么?究竟是我命硬,还是救我的人神通广大呢…… 难道是大夫救的我?!他们从狼群口中脱困,进入新露城,发现要死的我,把我捞上来救治。越想越觉得合理,否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日光西斜,大漠又将迎来夜晚,我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大夫一行人,实在撑不住,就昏睡过去了。 又醒来时身体很热,头疼欲裂,好像有团火在身体里燃烧,而我就是燃料,不断消减,伴随头疼而来的还有浑身痛不欲生的钝疼,我想那些受了酷刑的人就是这样的感觉,身体仿佛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 “热……热……”我难受嚷嚷,喉咙干得快冒烟了,我需要水,凉水,冰水,一切冰冷的,可以让我舒服的。 水,有人在喂我水。 我急切地咽下,但由于人躺着,很快就被呛到了,我痛苦地咳嗽,水从鼻子里呛出来几滴,“好热……好疼……” 心口疼,肩膀疼,受伤的地方辣得发疼,我感觉伤口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热热的,润润的,不知道是什么,有些像人在舔,我强迫自己睁眼,周围黑得好像扔一座山进去也不会有声响,根本看不见在我身旁的是谁。 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复数次,每次都觉得伤口处有人在舔,到天蒙蒙亮,我看见身前有个黑糊糊的影子,就是他舔我的伤口舔了一夜,真奇怪,还有这种疗伤的手法,但好像确实不怎么疼了。 这才好睡觉些,我安心闭眼,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是因为腹中饥饿难耐,人要活着,无非就是那几样本能,吃喝拉撒睡,满足了就能续命,我睡够了,撑起还酸软的身子起来,打算问大夫与将士们要点吃的。 刚坐起来,我就瘫了下去。 “救……救命……”我虚弱地往后面缩,这岩洞里人没有一个,狼倒是很多,在我身边围了一圈,站的坐的趴的躺的,我起身,它们蓝幽幽的眼珠齐刷刷看向我。 身后抵住毛茸茸的东西,我尖叫一声,赶紧躲开,回头一看,头皮发麻,这不是之前追着我们跑的那头巨狼吗?比其他狼大好几倍,近看更恐怖,发达的肌肉,锋利的牙齿,还有刀一样的爪子。 它正坐着,眼睛懒懒地看着我,不一会儿又看向岩洞洞口,仿佛在等待谁回来。它的尾巴下有什么在动,果不其然,小狗露了头,它屁颠屁颠地向我跑过来,拿头蹭我的手。 巨狼低吼一声,小狗也不甘示弱,低吼回去,那巨狼就站起身到岩洞门口坐着了,其余的狼明显是尊敬头狼的,全都给它让了位置。 我没心思陪小狗玩,它在我身上乱爬,我则惊恐地爬到角落去瑟瑟发抖,怎么办,我怎么睡在狼窝,如果不是大夫他们,救我的会是谁呢? 岩洞门口,出现一只半人高的狼影,巨狼站起来,嗅了嗅来者的鼻子,我认出来,这是之前和巨狼一起来营地的那只黑狼,它的眼睛很渗人,黑沉沉的。 黑狼进来就直接往我这儿走,其他狼给它让路,它凑到我面前,毛发擦过我的皮肤,浮现鸡皮疙瘩,刚要求饶,就见它伸出一只手把小狗从我身上提起来扔到旁边。 等,等等,属于人的手。 我大着胆子仔细观察这匹“黑狼”,直到他把狼头直接摘下来,我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人,年纪看着不大,身上披着狼皮毛。令人费解 “你,好了?”他用蹩脚的梁国话,很慢很慢地问。 “你会说话?!你是人,你居然是人,太好了,一定是你救了我……对了,对了,你知道青州吗?你知道叶穆青吗?一个将军,还有叶惊梧,他也在找我,你可以送我回梁国吗?我会给你报答,很多银子,很多!”确认他真的是人以后,我明显激动得不能自己,连忙跪下求他。 但他满脸困惑,听我说了半天后摇头,“不懂。” 我也觉得自己说得颠三倒四,于是准备重新梳理一遍和他说,结果他一掌把我掀翻在地,力气大到我咂舌,目光在我的胸口处流连,我不禁脸红,用手挡着胸。 “拿,开。”他把我的手扣住压在头颅两侧,“我,要看。” “恩恩恩恩人,我可以给你钱,你别,你别……”你别看了可不可以,我抖着嘴唇,后面的话含含糊糊的。 刚醒来时我就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那套薄得几乎赤裸的衣服不穿也罢,但是,但是现在面对着一个陌生少年,害怕得快死了。 他没有理我,而是专注地看我的胸口,然后从狼皮里摸出什么放进嘴里嚼,接着俯下身子,开始舔我的伤口。 我吓得魂飞魄散,但他舔了很久也没其他动作,我慢慢又放了心,伤口确实不疼了。 他舔完后把嘴里含的东西吐到旁边,吐了好几下,我小心地问,“这样伤口就会好吗?” “嗯。”他简言意骇,找了个空地躺下,侧身开始睡觉。 周围的狼群也相继睡下来,打哈欠的打哈欠,岩洞外面的狼啸不绝于耳,天色渐晚,估计是看见了月亮。 我很不想打扰他,可肚子饿得发酸,有些受不了,于是伸手碰碰他的肩,小声问,“恩人,你有没有吃的?” 他没什么起伏,“没有。” 我低头道歉,到角落去继续抱膝缩着,气温低下来,我开始感觉到寒冷,牙齿打颤,嘴唇发乌。大漠白天黑夜的温差很大,没有帐篷与衣物抵御寒冷,肚子又那么饿,我不觉得自己能睡着。 小狗跑过来挨着我,我叹息一声,把它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少年坐起来,“吵。” “什么?”我有些吃惊。 “牙齿,太吵。”他闷闷不乐道,我很愧疚,于是低声说,“抱歉,有点冷,我控制一下。” “坐角落,干嘛?” 我看了眼周围数十头灰狼,不知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怕它们吃我。” “我在,不吃你。”他打了个哈欠。 “嗯?” 他挠挠头,半醒不醒的样子,随后朝我爬过来,大刺刺把我抓到他怀里抱着躺下,小狗挣扎着从我俩之间钻出头,不满地叫唤。 “吵,阿大,管管。”少年抱怨。 我看见那只巨狼走过来把小狗叼在嘴里,然后挨着少年躺下,它巨大的尾巴盖在我们身上,像一床温暖的衾被,小狗跳下来,跑到我头发上睡。少年则把我抱得死死的,他体温很高,很暖和,我淡了挣脱的心思,就这么安静躺着。 外面的狼长啸不绝,今晚,应该有一轮很圆的月亮吧。 ————————tbc. 作话:诈尸了!(bushi) 其实是以前的一点点存稿,这两天在尝试着提笔续写,稍微遇到点困难……太久没写不太把握得了文风,可能会有改变,然后是工作太稀碎磨人,没时间看书,总之先写写看吧(还有小伙伴看我好开心) 18狼孩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狼群中看见人的欣喜冲昏了我本就不算清醒的头脑,如今退热,身子渐好,我突然想起沦落到此般田地,这群狼功不可没,再者……大夫是不是已经被它们吃了,我一定得问问。 我醒来,缩在少年怀里,他酣睡如泥,打着有规律的小呼噜,外面日头高升,已经亮了许久,他也没有醒的迹象。我左等右等,等到饥饿几乎让我觉得自己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还在呼呼大睡。 从他怀里钻出来,发觉小狗和巨狼不在,岩洞的狼似乎全都外出了,我稍微松口气,扶着墙小心往外面走。 赤脚踩在太阳晒过的沙子上,我被烫得跳起来,赶紧躲在阴凉处打量外面的情况,不出意外,是单调的满天黄沙与明晃晃的太阳,我已经看了太久大漠大开大合的景色,从最初的新鲜到如今的麻木,我都快忘了上次看见绿色是什么时候。 对了,是那双翠绿的眼睛。 不想还好,想到我就气得胸闷,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想必现在应该过得不错,再不济也不会像我这样,和一群狼睡在同一个洞穴,饿得恨不得吃沙子…… “你在,干嘛?” 回头,少年盘腿坐着,拿手揉眼睛,他头发很长,发质毛躁,好像顶着干枯的杂草,看起来滑稽好笑。 “我有点饿。”不是有点,是非常饿,饿得没力气走路,看东西也有些花。 “走吧,吃东西。”他站起来,站着伸了个懒腰,蜜色的皮肤与大漠相衬,身上的肌肉健硕发达,个子也高。我突然注意到他和我一样赤身裸体,身下蛰伏在黑草丛里的男根很惹眼,现在还是安静状态,形状大小可观,不知道兴奋起来是什么状态。 昨晚岩洞里黑黑的,都没注意到与他赤身抱了一夜,我以为他再怎么……裤子应当是穿了的。 “在看什么?”他戴上狼头披上狼皮,走到我身边,那物事跟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龟头颜色意外很粉,顶端圆润巨大,想忽略都难。 我尴尬地别开视线,“那个,衣服不穿的话,好像有些奇怪……”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狼穿衣服,才奇怪。” “你又不是狼。” 他摇头,纠正道,“是狼养大我。” 听了这话,我一时说不出什么,他也不做解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扣,黑狼头就盖在他头发上,把上半张脸完全遮住,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巴来。 人被狼养大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但看他与狼和谐相处,还能与狼对话,似乎也不全是无稽之谈。 “那你是怎么学会说话的,这总不是狼教会你的吧?”我好奇问。 他眸色暗淡,“师父教的。” “师父?你师父是梁国人?教你说梁国话。”我一头雾水,不是被狼养大么,怎么还有个师父。 “我不知道,”他打断我,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脚踏入璀璨的金光中,逆着光懒洋洋道,“肚子饿了,走吧。” 我扭扭捏捏,伸脚踩在晒得滚烫的黄沙上,脚底瞬间就热辣辣地疼,没有鞋子,赤脚根本走不了,于是我为难地看着少年,“沙子烫脚得很。” 他挠挠脑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憋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不可以呆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分我一点点就好。”这话说出来实在让我没脸,要知道,在沙漠中获取食物的难度不小,我被人救下来,还不帮着做点事,白吃白喝白住着,也太没良心了。 少年摇头,“不行。” 果,果然,这话说得太不要脸了。 我脸更红,羞耻心折磨着我,少年想了想,走过来把我一把抗在肩上,“不只有狼,一个人,很危险。”他的断字铿锵有力,很是负责地要保住我这条命。 但我被他抗起来时正脸朝下,正好撞在他侧腰靠近阳物的位置,稍走几步那物事就戳到我的脸上,发出羞人的声响,我尖叫起来,用力挣扎,嘴里大喊,“恩人!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少年放下我,纳闷道,“又,怎么。” “换,换个姿势。”我哆嗦着唇,脸上还残存着被阳物拍打的感觉。 这次,他把我背在背上,尽管这个姿势让我下面门户大开,我还是觉得比刚才那样好得多。狼皮被解下来披在我身上遮挡毒辣的太阳,我靠着一颗毛茸茸的狼头,环住他的脖子,腿夹着他紧实有力的腰。 他开始在大漠里奔跑,速度极快,汗水把我们相贴的皮肤打湿得粘巴巴的,还有些顺着额头滑到我的嘴里,滋味甚咸。 也不知他如何辨别方向,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我沉默地看着辽阔的天空,盘旋的鹰化作墨点,绕着日头转圈。 风沙,风沙,风沙,好像除了风沙,这里什么都没有。 “之前狼群追着我们跑,把我们逼到死路,不就是想吃掉我们吗?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以为,我会被狼群吃掉的。”我被晒得浑身发软,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他听清没有。 很快,他回答我,“我的狼,想要你。”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想要我?这之间是不是缺了一个“吃”字,我的狼想要吃你,这么想就很正常。 “当时除我之外的那些人,被你的狼吃掉了吗?”我咬着嘴唇。 他摇头。 我抓紧他的肩,有些紧张,“狼没有吃他们?为什么?不是因为觅食才一直追着我们跑的吗?” 他侧头,我看见黑狼幽深空洞的眼眶,里面没有眼珠,怪不得看不见眼睛的光,“因为我的狼,只要你。” 我茫然地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tbc. 19绿洲 po1 8p or.co m 越过沙丘,入眼一片亮眼的绿洲,荒沙戈壁中,这抹幽深的碧绿更是夺目,仿佛镶嵌在荒芜之地的一块碧色宝玉,而这背靠这绿洲的城池竟然就是新露,这便是新露会有护城河的原因。 我有些动摇,想绕到新露正城门去看看大夫他们还在不在,过了两天时间,他们估计是走了,但我依旧想亲自确认。 少年放开双手,我没注意,一屁股坐到滚烫的沙子上,烫得我叫唤,一只泛着汗水的蜜色手掌立刻捂上我的嘴,黑狼头压在我前额,淡淡的血腥气顺着皮毛往我鼻子里钻。 “别吵!”少年低声警告,属于他身体的热气包裹着我,我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立马噤声。 水域边有东西在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落单的壮年黄羊。少年松开捂着我的手,壮硕的身体匍匐在地上,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滴落在沙土中,升起不易觉察的白烟。 恍惚间,像看见一匹目光寒冷的荒漠狼选中今日午餐的情景。 黄羊很谨慎,时不时抬头观察水域周围的情况,但少年与我都在它身后的位置,因此它暂时没有发现我们。 少年作出野兽捕猎的姿态,四肢肌肉绷紧,蓄势待发,我忍着地表的高温,屏息凝神地看他慢慢往前挪动,足够耐心地缓慢靠近,到达一合适的距离顿住,我还没看清细节,少年就猛然发射出去,扑在黄羊身上! 他用牙齿咬住猎物的喉咙,双手死死握住黄羊的角,防止发疯的猎物伤害到自己,有力的小腿横扫过黄羊焦躁乱踢的羊蹄,旋即将猎物狠狠压制在地上,再强行拖动黄羊入水,把头部按在水中。 泥沙浑浊,猎物激烈挣扎的四肢过了一会儿就失去力度,只能小幅度动弹,这时,他才把黄羊从水中捞出来。 “吃。”他抓着猎物的脖子,扔到我跟前,羊血与冰凉的水溅到我身上,导致我打了个哆嗦。 我看着黄羊的尸体,欲言又止,少年盘腿坐下,抱起黄羊的脖子开始吮吸里面的血液,这茹毛饮血的未开化场景令我咂舌,我的沉默终于引起少年注意,他抬头看我,语气略略不满。 “不饿?”看好文请到:rouseba.com 不,很饿,非常非常饿,但是这样的进食实在是…… “你先吃吧,我吃剩下的。”我摸摸被晒烫的皮肤,心神飞往巨大的沙中湖泊。 之前在尸池里泡过,又在岩洞里耽搁两日,头发与身体都散发着难闻的异味,在这儿洗个澡正正好。 到湖边捧起干净的水畅饮完,我解开背上的黑狼皮放在岸边,小心翼翼地踩进冰凉的天然水域里,用手掌舀水浇在赤裸的皮肤上。 自从被叶时景掳走,我既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也没吃好一顿饭,洗澡更是奢求,抓紧这珍贵的时机,我拼命擦洗身子和头发……日前叶时景射进去的东西也没弄出来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残留。 他射了好多,我又没吃避子药,要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在这黄沙漫天的荒野,我又该作何打算……捂着小腹,心里没什么底。 我沉入水中,只露出头来呼吸,中指无名指并拢揉开柔软的肉瓣试探性的往里插入,内里的软肉滚烫粘人,缠着我的手指,柔滑的触感使我有些忘情地往里探弄,摩擦过的褶皱上泛起无数细小的火花,稍微,稍微差一点。 差一点,才能弄到宫口。 无奈之下,我只能从内里抽出,食指揉上微微充血的蒂珠,悄悄观察岸边少年的动作,他撕扯下黄羊的腿肉往嘴里塞,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赤裸的腹部与腰间,因为是盘腿的缘故,两腿间的风光一览无余。 半软的阳物蛰伏于少年浓密的下身毛发中间,想起那东西拍打过我脸颊,似乎还擦过我的嘴,我就忍不住脸红。 还,还是背对他吧。 甬道内涌出的滑液在水中变淡,我按压着花蒂,加快指头的速度,刺激后的性器兴奋难耐,快感累积即将薄发,我小声呜咽,等待那个灿烂的顶点。 “呜哇!!”背后突然有巨石落水的声音,我惊得回头去看,对上少年站在水中甩头的身影。 正要高潮的身体被架在空中,不上不下,我游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想悄悄把这场自我抚慰迅速完成,手刚伸到下面,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横截在我腰间,把我瞬间揽回去。 我顿时有些气恼,回头皱眉轻斥,“别这样拽我。” 少年闷闷道,“水深。” 我侧眸,因身体处于临界点的状态而有些发虚,声音微弱,“我不是小孩子,心底有数。” 身下的肉穴渴望地收缩,期待着强烈刺激。宫腔前些日被叶时景反复进入,随心所欲地操干顶弄,食髓知味,隐秘之欲下痴妄着壮硕阳物的强势入侵。 少年身上淡淡的汗气让身下小孔销魂一缩,欲望腾升,我暗道不好,于是扭捏着挣脱他的桎梏。 他突然弯下身子,狼头一下子靠近,高挺的鼻子在我耳边嗅闻,我羞得捂住耳朵,说话结巴起来,“你做,做什么?别,别这样啊,太近了……” “有味道。” 我不解,“味道?” 什么味道,是说我臭不可闻吗? 他没有解释,肌肉紧实的双臂锁着我的腰,鼻尖贴着我的脖颈,如同寻觅着食物气味的野兽。 目光移到岸边被撕扯地血肉模糊的黄羊身躯,我屏住呼吸,没什么底气地问他,“那个啊……刚才你吃饱了吗?” 他不会是突然想换一种食物尝尝吧?! 想来在这与世隔绝之地,食物匮乏之下,为了生存生食人肉也算不得多罕见,无缘无故把我救活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他心善呢? 用作储备粮更解释得通。 少年厚实的上半身覆盖着我,遮挡毒辣火热的日光,水气表面泛着阴凉,悬着的心仿佛也沉到水底冰冷不已。 倏然,面部湿热的舔舐令我瞬间慌神。 皮肉之下恐惧陡然升起,激出一身寒意,这般舔吃姿态与方才少年狩猎黄羊有何区别? 那咬断猎物咽喉的嘴毫无征兆,热气腾腾地咬着我的脸颊,提起一块软肉,我拼命压抑着哭腔,含混不清道,“唔唔恩人!你不是说不吃我吗?我不好吃唔不好吃!” 少年仿佛尝试肉质松软,又咬又舔,许久才松开咬住我脸颊的牙齿,他粗喘,热气喷洒在我仰望着他的哭脸上,我双眼泛泪,抿紧双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恩人……” “可是,味道,在哪。”他烦躁地抓紧我的腰,白花花的软肉从指间溢出,我觉得委屈万分,明明沐浴过了,哪里还有味道?就是寻个籍口吃我罢! “啊啊——” 他双臂用力,掐着我的腰往上提,我失去平衡,尖叫着赶紧伸手扶着他的双肩,雪白的手与蜜色形成强烈对比。 双腿乱晃,水花飞溅。 他顺着我的小腹往下嗅闻,鼻尖落入私密之地,最后目光落在我腿心。 “味道,这里。” 淫水冲出甬道,顺着大腿缝隙流动。 直到少年强行分开我的双腿,让我双膝弯曲跨在他双臂上,抓着滑腻腻的臀肉吞吃穴水,强迫着边高潮喷出汁液边眼白上翻,我才逐渐回神。 颤抖着,感受射出的花液被野狼贪婪吞咽。 ——————tbc. 写肉的时候我觉得灵魂在飞() 20意乱(h) 素了许久的身子敏感异常,尤其这高潮迭起太快,我痉挛好一阵,脑子都没跟上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见腿间挤入一颗皮毛油亮的野兽头颅,而下身因接连的刺激而不断挺胯。 “放开我……放我下来……”有气无力的反抗淹没在猎猎风声中,兴许是淫虫上脑,兴许是达到顶点的欢愉燃尽了理智,不论何种缘由,都致使我慢慢溢出渴望的呻吟。 人伦常纲在这无垠寂寥的天地又值几钱呢?我感觉心底颤动着,双目禁闭迎接灼灼日光,似乎死了又死,活了又活。是啊,能不能活着回到青州还是未知,死之前,沉溺欲海何罪之有呢? ……原谅我吧,且当做被毒辣的太阳晒昏了头。 我一边默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边感受着容纳于少年唇舌之间的性器被舔舐的快感,厚重柔软的舌与唇瓣用力吮吸,几乎将肉穴吸干了。 意识到少年只有蛮力没有技巧时,我颤抖着捧着少年的脸颊,轻声道,“你先放开些,我教你……怎么,出水……”说到此处,我还是忍不住咬唇,脸上烧得冒薄汗。 少年喉间上下滑动,听话地放开我,银线连接着他的下唇与那私密小洞,拉成细长的丝,他见状,又在小洞处舔弄两下,将银丝舔断,似是狸奴喝水的姿态,这一瞬,他又褪去野兽那面,变得像温顺的家畜了。 不像样的狗东西,我没好气地想。 伸手去碰他的黑狼头,他抬头望我,那双幽冥一般的眼睛总算能在亮光下看清,幼兽般稚嫩又湿润。我缓缓开口,食指若有若无地抵着他饱满健康的下唇,“什么味道?” 他似是不解。 我偏偏头,将淫液慢条斯理地涂抹在他唇上,“你的狗鼻子从我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 沉默半晌。 “不好讲,反正,让我,变奇怪了。”他移开视线,表情很不自然,恍若我出了难题为难他,我哭笑不得,怎么还仿佛成我过错。转念道他与世隔绝,几乎与不谙世事的孩童无异,更别提通晓男女之事,我此刻所为,就如往雪白的宣纸上肆意撒墨。 鬼使神差下,我伸手掰开花唇,将嫩红的内里展示给他瞧,接触到空气的嫩肉止不住收缩,我感觉热血充脑,心底有个我正在疯狂尖叫这是不对的,我已经是他人之妻,但嘴与行为上却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大胆姿态。 “伸出舌头来,舔弄这颗珠子……没错……啊啊……嗯唔……对,从底部往上用力舔,然后用舌头卷着它打转,嗯嗯……很好……乖。”艳红色的舌尖不断绕着花珠游走,我放浪地哼出声,嘴里继续吐露淫词艳语。 少年乖顺照做,高挺的鼻尖沾了湿润的淫液,闪闪发光,我伸手给他拂去,他羽睫微颤。 “啊啊……嗯……嗯……然后,舌尖用力地左右拍打,你瞧……底下的小洞,会流出水……” 少年将淫水舔吃干净后接着刺激花蒂,他甚至无师自通地用舌尖向上顶弄包裹着花蒂表面的肉皮,一瞬那肉皮被他往上抬了一下,粗糙湿滑的舌头压过内里娇嫩的红豆,我没忍住往前挺腰,嘴里溢出高昂地呻吟。 这下,他似是发觉了什么,不断用舌尖抵弄那脆弱的花心,下身爽得发麻,头皮被人往上扯着魂魄都要给我扯出体外。我狂乱地尖叫,手紧紧拽着他的头发试图让他停下来,哭喊着,拍打着,脚趾都毫无办法地张开,却无法阻止身下那处无穷尽地快感。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啊啊啊——对不起——别!别!”我哭得涕泗横流,心底一万个后悔,他嫌弃我挣扎不断,双手紧紧掐着我的腰,几乎要给我掐断。 任凭我怎么反抗,到最后都无可奈何地死死抓着那黑狼头上的两只狼耳朵,身体拼命往前弓着高潮,少年将被玩弄肿胀的肉珠含在嘴里吮吸,直到过多喷射的淫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我高潮到浑身发抖,双目失神,身体的水分全部都因为泄身流出去了。 已经无法流出什么体液,花蒂还在他人口中用力舔弄着,我小声啜泣着,埋怨自己方才鬼迷心窍,然后委屈巴巴地乱拍黑狼头,“呜呜呜呜呜放开啊恩人,已经肿了——不要吃了真的好痛——” 待他肯将花蒂吐出,我已经哭得耳鸣目眩,下身中心抽痛不断,他将我放下来,我双腿无力就要往水里滑去,见状他赶忙捞着我的腰,防止我沉到水里。 我无力地靠着他,呜咽啜泣,身下方才惨遭蹂躏的淫豆浸在凉津津的水里尚且好受不少,但好景不长,回神后,我发觉小腹正抵着滚烫粗硬的物事。 抬头,撞着少年垂眸,他似乎被我惨烈地哭状吓到了,犹豫着郁郁道,“别,哭。” 都怪他,这句话让我原本平复的情绪再度失控,为什么不哭呢?我是多么懦弱无能,府邸上下几百口亡魂夜夜入梦,我却连报仇的火星都燃不起一丝!只装傻充愣,宁愿随叶穆青到边关守城,远离伤心地,也无法硬着头皮求叶惊梧赐死我,留下烈女之名。 我原本已打算糊糊涂涂窝囊一生,怎料落入叶家幺子手中,百般侮辱,我那么努力地求活路,谁知又是遭异域少女欺骗,又是引得沙漠野兽围攻,还差点成为箭下亡魂。醒来还庆幸死里逃生,谁知竟是送入狼口! 明明我所求,仅仅是一方归处。 到底何处是归处? ——————tbc. 作话:恭喜狼崽解锁口技,可喜可贺。 21生死 眼泪打湿了我全部的理智,也将最后一丝力气消耗殆尽,我抽噎着陷入黑暗。 如果醒来,发觉一切都是梦境该多好。 娘亲会让玉儿端一碗补气血的药来,看我捏着鼻子喝完,再将我赶去书房和夫子大眼瞪小眼,我磕磕碰碰背完文章,借口出恭溜到厨房翻找厨娘在早市买的点心吃,夫子等不来我去和爹爹告状,爹爹一脸严肃地应对完夫子后开始满府找我。 在东宫住得越久,回家的日子越短,距离上次团圆是多久呢?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 再睁眼,眼前已是橘红到发紫的岩顶,阳光粘稠到近乎膏状,我艰难起身,发现自己回到狼的洞穴。除了洞穴外呜呜诡异如哭声的风,什么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狼。 我瑟缩着环抱着赤裸的身子,原地坐着出了会儿神。 狼群不见了,那个神秘的少年也是,这里空无一物。我回忆起他时,首先想起的是身体的触感,以及湿热滚烫的口腔。那些飘飘然的快感,在干燥的热浪里愈发遥远。 这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幻境呢?我苦恼地怀疑自己的神智是否如常,也许狼群只是我昏迷期间的梦,那个带着黑狼头的少年也是梦,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黑色?褐色?这才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粗粗喘气,伸手捂着胸口,摸到一块浅浅凸起的肉,那是之前穿心一箭留下的疤痕,痕迹粉白,泛着血色,是新长出来的肉。 这里隐隐作痛,轻轻碾着还觉得肿胀。 啊……不是梦,我确实被救了,这伤不处理是无法自己愈合的。 那么,我现在是被抛弃了吗?我苦思冥想,头都想疼了,还是想不明白,救下我,抛弃我,到底是全凭自己喜好,还是将我视作玩物呢? 叶穆青总和我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之前刚到青州,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总去想爹为什么谋反的事,在家他不谈政事,也鲜有门客,我未曾听过他有什么逆反之论。到最后,我总归结于是我久居深宫,回去的日子太少,没有提前觉察家中动向及时阻止的缘故,梦里梦外都是泪水。 每次哭醒,叶穆青都醒着,他给我擦泪,起身用帕子沾冷水擦眼睛消肿,再给我把哭湿的枕头换下去,坐在塌上陪我出神,这种时候他几乎不说话,但会一直陪我。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小夜,有的事情不需要答案。 他会这样哄我入睡。 没错,有的事情不需要答案。我开始整理头发,耐心地使用手指插入发丝间往下拂去沙粒,待头发柔顺,再合拢掌心轻轻拍打垂下的发梢,直到细碎的金色黄沙簌簌落下。 尝试撑在地面缓缓站立,但是稍稍用力四肢百骸便疲软酸倦,眼前更是一抹黑,浮现星星点点的白光。 好晕,许久未进食,根本使不上劲儿。 我慢慢爬到岩壁倚靠,慢慢回复精力。岩石阴凉,驱逐部分暑气,我跪坐着,拂去黏在身上的黄沙。 狼养大的少年说,这里除了狼,还有别的危险。 确实如此,望去洞穴口,能看见低矮的天空之上盘旋着几只大鸟,我有不详地预感,尽量保持不动,忘记在哪里听说过,野兽只对移动的猎物感兴趣,兴许是叶时景说的,兴许是叶穆青说的,但这不重要,此刻,我只祈求事情不要变得更糟。 可惜事与愿违,它们似乎对这个洞穴颇有兴趣,不断试探着降低高度,最后落在洞口。 凑近了,瞧见这些鸟只有头侧生了些稀疏的黑色的绒毛,脖周围着暗褐色的密致绒羽,后颈则是部分裸秃,形象怪异可怖,眼中无光,就算收起翅膀也有半身高的圆肚瓷瓶那么大。 不日前随叶时景北上的途中我见过这种禽类——它们站在腐烂的野骆驼尸骨上虎视眈眈地旁观我们路过。 我尚且记得,叶时景弯了眼角,动作粘黏地抓揉我的乳肉,问我将这里的肉割下喂这些秃鹰好不好。我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他,他笑得得前俯后仰,穿透胸腔的震颤传递到我背部。那一刻,我无法比较到底是这些秃鹰更可怕还是叶时景更可怕,因为在他们眼底,我都只是一块可以被随意享用的肉罢了。 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的秃鹰正走向饥肠辘辘的我。但显然,在接下来可能进行的厮杀中,我占据了明显下风。 环顾四周,除了沙子就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我选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死死捏在手心,用作反抗的武器。 我不想死。 我逃避所有,受了这么多委屈,流了这么多眼泪,受了这么多伤,怎么可以死在这样阴暗的山洞里,怎么甘心化作鸟兽的食物与粪便。 对,我贪生怕死,可难道贪生怕死错了吗? 咬住嘴唇,我用力将手中的石头仍向朝我靠近的秃鹰,石头砸在秃鹰脚边,吓得几只猛禽张开翅膀扇了扇,它们似乎不确定我是否具备威胁,所以犹豫着和我隔着一定距离来回走动。 叶时景说这种鹰爱吃腐肉,我想或许是我身上弥漫的死亡气息招来了它们。 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我注意着保存体力,只在秃鹰朝我靠近时狠狠扔一块过去,将它们击退,没有几块真的砸到它们身上,但是能让它们多出一份忌惮。 我细微却绵长的呼吸与风声交织,我感觉嘴里苦涩,鼻腔很辣,我感觉很饿,很渴,我抓起石头握在手心,眼神紧紧盯着随时可能发起进攻的几只秃鹰。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要活着走出这片大漠。 就这样不知道与秃鹰僵持了多久,每次秃鹰试图靠近我就恶狠狠地朝它们扔石头,汗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流到我的眼睛里,我也只是抬起手臂快速擦干,保持着最凶悍的眼神。 天空从烧得艳红的橙慢慢融进黛色,我意识到夜晚即将到来,吹进洞口的风也多了些许凉意,等夜晚真正来临,失去光和热的我和死了没有区别。 我从来没有如此憎恶日夜转换,我发泄地朝着秃鹰用力扔出一块石头。 石头从秃鹰锋利的爪子旁滚落到洞口,一处阴影挡住洞口的光亮,我紧张地望过去,看到逆着光的狼影。只见半人高的狼渐渐直立,有了人形,但他的头依旧是狼头,在昏暗中,就如一个长着狼头人身的怪物。 他的身后跟着无数眼冒幽光的恶灵,其中一只恶灵从洞口处蹭蹭向我跑来,然后挡在我身前,朝着秃鹰凶狠地低吼。秃鹰受惊,害怕地洞口飞去,却被高大凶猛的狼影腾空跃起,狠狠撕咬,秃鹰发出凄厉的鸣叫,不一会儿就绒羽乱飞,抽搐不断。 我一下子就软了,呆呆地跪趴在地,看着狼头人身的怪物朝我走过来,英勇当在我面前摇着尾巴的小狼对着我呜呜叫着,拿头拱我的头发。 怪物蹲下来,歪着头与我对视。 小狼冲到正在分食秃鹰尸体的狼群中,不一会儿衔着什么东西又冲到我面前放下,然后邀功似的转圈——它送来一块血淋淋的肉。 少年挠挠头,在地面铺好身上的黑狼皮,随后伸手架在我的腋下,将我提起后放在狼皮上,抓起地上的肉递给我,“不够,还有。”他那不熟练的梁国话听着还是那么蹩脚。 见我迟迟不接,他好像有点郁闷,自顾自捏起我的手腕来,发现我还紧紧握拳,于是皱着眉头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露出掌心的石头,与满是伤痕的手。 石头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指腹,留下大大小小的血痕,我这才慢慢意识到,我的手现在应该是很疼很疼的。 他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挂在黑狼皮尾端的小袋子里取出一些草,放进嘴里嚼碎后抓着我的手指慢慢舔弄。 一开始我疼得缩手,但他力气太大了我无法挣脱,只能忍着疼,挂着泪给他舔,片刻,疼痛减弱,我沉默地看着戴着黑狼头的他,就像看着一匹黑狼正在舔我的手,真是怪异的场景。 小狼靠着我的腿玩耍,它抓着我垂下来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我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它开心极了,对我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小狗。”我轻轻吐字,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给我舔伤口了。 ——————tbc. 作话:这段时间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