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abo】洛希极限(H)》 俘虏 B17小行星,月光冰冷的洒在一望无际的银色沙丘上。 温婉被人反剪双手粗鲁的甩在一片沙堆的暗影中。 她的视线内一片模糊,想要逃跑却一次次被人丢回来,面对附上来的重重人影再激烈的反抗也只是徒劳。 也许是她过于倔强不肯屈服,挣扎间不知抓伤了谁的脸,在一句咒骂声和另几声取笑中她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那一刻,温婉只觉得天旋地转思维在瞬间停滞,左耳嗡嗡响个不停,左半边脸颊几乎失去了知觉,她抬脸望向施暴者的方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队长你轻点啊,这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了!” “滚滚滚,怜香惜玉就别来,这小娘们欠收拾,等我整肏完你们再上!”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开始赶人。 一阵嘘声后几人骂骂咧咧离开,边走还不忘嚷嚷,“队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裤子都脱了竟然叫我们排队等着~” 另一边温婉刚转身想跑却被人扯住衣领拖了回来,紧接着她听到了制服衣料被撕裂的声音,然后从肩膀到胸口一片冰凉。 此时,刚才离开的那几个帝国兵还未走远正勾肩搭背的准备回去喝酒,却听见一声惨叫从沙丘的那一头传过来。 “联邦的婊子就是带劲啊!” 迷迷糊糊的几个人还乐呵呵的调侃着,其中一个小兵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那个声音不对啊,好像……是队长的……” “什么?!”几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小跑着去查看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队长仰躺在沙丘上,右手捂着脖子鲜血正不停的从他指缝间涌出来。 这娘们居然割了队长劲动脉?! 怒火中烧的几个帝国兵迅速暴起抓人,温婉还没跑出百米外,就被人逮了回来。 士兵收获战利品却被俘虏反杀,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被两个帝国兵摁住跪压在一个叫艾伯特少尉的男人面前。 冰冷的枪孔抵住了她的额头。 “帝国曾与联邦订立盟约,空军俘虏缴械不杀。”温婉视线始终无法聚焦,只能盯着虚空处一字一句说道。 首位上的男人盯着地上的少女,双眼微微眯起。 他右手的枪顺势下滑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 “联邦都已经无条件投降,联邦空军还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命悬一线的俘虏,竟然不识好歹的扎伤了他的下属。本来还想留她一命换些功劳,现在不杀了她还怎么安抚兄弟找回场子,即使是敌国的空军,只要他不上报,那就当她是死的好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临时驻扎的基地响起了帝国哨声。 所有的士兵都在哨响后麻利的站起身来,瞬间切换状态卸下懒散和疲倦迅速的排列整合。 艾伯特少尉很快的对押解温婉的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藏起来,别让指挥官撞见!” 于是温婉便被捂了嘴押到了队伍后头。 被烈酒灼烧的眼睛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温婉心里清楚这个帝国少尉艾伯特很明确的对她起了杀心。 与其屈辱的苟活着,也许她更希望能够作为一名联邦战士有尊严的死去。 可无论是羞辱致死或是被敌军蝼蚁一般抹杀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B17星球的夜晚冰冷得让人绝望,她的制服早已在之前的挣扎间被暴力撕碎,螓首、香肩,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余下的布料破败的挂在她的身上半遮半掩。 押解温婉的士兵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可手中的少女在失去了制服的控温系统后已经快被冻的意识不清了,B17星球的夜晚温度已经骤然降到零下,此时若是不赌一把便再无转机了。 远处那军靴踩在沙地上的声音意外的沉稳,渐渐的靠近,她知道离自己还很远,她被隐秘在队伍的末端。于是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挣脱了押解她的士兵喊出了那声“救命”…… 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拼尽全力的这声“救命”细如蚊蝇,那位高高在上的指挥官怕是听不见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身后的士兵心猿意马放松了警惕,她是根本挣不开这桎梏的。 暗自苦恼的士兵几乎是在瞬间重新钳制了这个不安分的少女,一边祈祷希望没惹出什么麻烦,一边暗暗骂着手里的傻女人。 跟帝国的指挥官呼救无异于羊入虎口,虽然艾伯特上校也是个掠食者,可换个人难道羊就不用死了吗? 温婉被身后士兵报复性的钳制压的几乎喘不过气,低温让她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绝望使得恐惧后的她感到精疲力尽。 希望已经如同流沙一般逝于掌心。 就在温婉已经放弃希望之时,她听到那双沉稳的脚步声突然调转了方向,开始向着她慢慢走来。 沙漠的风冷冽而狷狂,来者的声音临近了,除了金属制扣与臂章轻微的碰撞声外,温婉在昏迷前还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冷杉香气。 悸动 温婉的意识再次清醒已经是在军舰上了,只是目前的状态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她醒来时整个人还泡在热水里,双眼依旧是一片模糊,只是还有一丝微弱的光感能让她知道眼前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 人影显然还没注意到她醒了,正在和另一个女人抱怨。 “……艾伯特少尉是疯了吗……居然想靠女人来色诱……” 女人抓了抓头恼怒道:“那可是指挥官……也不知道这是哪弄来的女人……” 温婉头昏脑胀,根本听不清旁边在说些什么。 “这女孩听说是联邦空军,刚抓来的俘虏……”另一个女人突然一声惊呼,“哎呀!她醒了!” 温婉只看着面前的人影晃动,女人的声音冷冷的不屑道:“醒了才好,没有男人愿意跟条死鱼做爱!” “可她现在这样,和死鱼也没差了吧……”另一个女人调侃道,“丹妮,你真不打算自己上吗?你不是已经垂涎指挥官很久了吗?” 被称作丹妮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alpha精神力暴走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更何况我只是个beta……” 虽然她也很想抓住这次机会,但beta的命可只有一条。 “说的也是,八级的精神力外泄足够将一个营地的beta全部撕成碎片了!如果指挥官能有个自己的omega,暴走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意思啊!” 能让alpha宣泄晋级带来的精神力暴走除了杀戮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了,可这种性爱不是beta所能承受的。 “海瑟薇!”丹妮有些不乐意了。 “我知道,我知道,指挥官承诺过永远不会标记omega。”海瑟薇安抚着丹妮,“但问题还是需要解决的,指挥官这次精神力晋级实在是凶险,他已经将暴走的精神力一路压制到战役结束。你也不想看着咱们指挥官爆体而亡吧……” “……”丹妮无话可说,她转身盯着温婉的脸恨道,“就不能选个……普通点的吗?” 海瑟薇顺着丹妮的视线直接秒懂,浴缸里的少女实在美丽,浸在水中如出水芙蓉一般。可惜帝国的水土生不出清水芙蓉般的娇花,也养不出联邦这种纯净极妍的女孩。 “别开玩笑了丹妮,指挥官的眼光……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海瑟薇看着面前的帝国一枝花,军中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交往对象。 丹妮尴尬的笑了一声,她这个从小到大无往不利的大美人也会在指挥官面前碰一鼻子灰,普通人还是算了吧…… 海瑟薇兴致勃勃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支药剂来,“哎呀,给这小姑娘试试我研发的新品好了!” 丹妮冷哼一声:“便宜她了!” 温婉只觉得手臂一疼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的梦境让她感到有些难受,明明沙漠的夜风寒彻入骨,身体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在由内而外的汹涌喷薄而出。 陌生的悸动感像是纠缠的藤蔓一点一点将她束缚,身体绵软无力仿佛坠入云端。 瞳孔扫描验证成功,休息室的大门自动打开。 年轻的指挥官随手摘下军帽,单手松开领口,坚毅的下颌线完美的向下延伸,露出青年男人性感的喉结。 还未行到内间,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骤然警觉起来,他转头看向卧室的大床,如猎鹰般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杀意…… 卧房有人。 里间传来的呼吸声很轻,毫无收敛,平静而绵长,是个女人。 他缓缓走近,掀开云被,眼里浮起一丝嘲讽,薄唇微微上扬,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温婉这一觉睡得很是难受,燥热使她的体温高的吓人,陌生的悸动感似水般缠缠绵绵淅淅沥沥的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涌入小腹。 孤舟浪潮,无处宣泄…… 她难过得揪紧了手里的云被,微微张开唇吐出了几息凌乱的呼吸声。 不知是梦醒还是梦中,她又闻到了那丝微不可查的冷杉香气,有只冰冷的手轻轻略过,将掀开的云被又压了回去。 冰凉的触感像是一汪清泉将她瞬间惊醒,温婉睁开眼,迷蒙而困倦。身体好像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留下肉体的本能去靠近那唯一沁凉的地方。 她几乎是在瞬间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少女绯色的脸颊像是伊甸园里诱人犯罪的苹果,她微微侧着脸如同一只黏人的猫咪一样乖巧地蹭着他的手心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漂亮的眸子舒服得眯了起来。 她的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身体的本能在叫嚣着她继续靠近。于是那双柔荑般的手便顺着那只冰凉的大手往上攀附,从小臂延伸到胳膊,而后是男人坚实宽厚的臂膀。 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紧绷,强而有力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开。 他的精神力忽然暴虐而起险些控制不住,指挥官坐在床沿已经有些气息紊乱。温婉却在此时扶着男人的肩膀坐了起来,云被从肩头滑落到腰际她却全然不知。柔顺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了满背,丝丝缕缕的几撂青丝滑过了细腻圆润的肩头垂在了雪白柔软的胸口前。 愉悦 压制不住泄漏的一丝精神力向四周环绕而去,所过之处如刀锋掠过,指挥休息室内的钢板墙上被击出一道深深的刻痕,照明的夜灯瞬间爆破,室内骤然暗了下来。 他清楚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再难克制,偏偏眼前的少女又柔若无骨般缠了过来。 长久压抑下的自制力一旦破开一条口子,欲望便似洪水猛兽带着奔腾之势席卷而来。 他的指腹沿着少女的脸轻轻往下滑,一路掠过她修长柔美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和娇软柔嫩的胸脯,最后滑过那道纤细莹白的腰线…… 他模样依旧冷静而克制,像是在纯粹的欣赏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指尖每一寸的游走都是那样的游刃有余,却让身前的少女浑身战栗不已。 如雪般的皓腕缠了上来,他看着少女不太熟练的搂着自己的脖子,懵懂地埋在自己脖颈间喘气,双手揪着他的制服好像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是玫瑰初绽的年纪,太过生涩却也娇憨可爱。 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少女的下巴,鲜妍的红唇还在诱人而不自知的轻声喘气,他便顺势低头吻了下去。 冰凉的薄唇一覆上来,温婉的脑子便瞬间炸开了,他像迷航的指路灯一般将她体内所有的渴望和不安都汇聚一处,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软,身下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她只来得及哼出一声嘤咛便被对方瞬间吞噬。 比起少女的笨拙试探,他沉静而耐心地诱导着她,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在灼热的呼吸间交换津液。 男人的一只手还冰冷地扣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却已撩过她柔软的长发轻轻覆上了她柔软的胸脯。 娇嫩的乳房握在手里绵软而滑腻,中间嫣红的一点像是桃枝上含苞待放的蓓蕾,他用拇指轻轻碾过便能惹得女孩一阵颤抖。 唇舌之间的勾缠已经让生涩的女孩开始食髓知味,她不知道身体还在渴望着什么,躁动和欲念还在内心深处不停的撺掇着她。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温婉迷迷糊糊的摸索着去解对方的扣子,她看不见,指尖还抖得厉害,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气得她在对方身上一阵乱扯。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像是在取笑她一般,声音很轻,微不可闻。 然后那作乱的手就让人家一把攥住了。 指挥官一手擒着她,右手迅速的褪下制服,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人压在了身下。 他不再放任少女自己摸索,准备开始享用自己的猎物了。 温婉的双手被扣在了头顶,还不待她挣扎,微肿的红唇便被人一口咬住。 这是完全不同于刚才那个两厢愉悦的吻,身上的男人此时像猛兽般地撕咬着她的唇,掠夺着她胸腔里还仅剩不多的氧气。 温婉有些吃痛,却挣扎不开,直到她快要因缺氧而昏过去,他才终于肯放过她。 脱下了制服的男人像是卸下了一层伪装,掠食者的本性一览无余。 她在意乱情迷中剧烈的喘息着,有些害怕,可身体却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有一种来自本能的欢愉在体内蠢蠢欲动,身体像空虚了一块,极度的渴望被征服被填满。 男人微凉的唇轻轻咬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冷冽的气息拂过耳际,如同过电般的酥麻感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软在了对方怀里。 身下似乎淌出一片汪洋,像是宣泄体内的躁动一般,只是不知为什么越是宣泄却越是空虚。 冰凉的薄唇带着酥酥麻麻的疼痛吻过了她的下颌又掠过锁骨,最后流连在她的胸口留下一路斑驳的印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蹬着双腿辗转反侧,然后侧头靠着手臂,心痒难耐的轻哼出声。 在她焦灼的无措中,一只手熟练地将她的腿分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属于成年男人修长健硕的身体挤了进来,落在身上的吻似乎都变轻了。 温婉突然感觉到身下被某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她已经有些迷离了,在男人利落的顶开她的双腿时,她忍不住扬起头舔了舔对方的耳垂,然后轻轻呵了口气…… 身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紧贴着她的下体突兀的弹了一下,炙热的温度引得她一阵战栗。 愉悦、空虚和痛苦纠缠着她,然后男人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她几乎是立刻倾身搂上了他的脖子,像只被抛弃的猫儿一般狠狠地吻住了他。 他好像又笑了一下,胸腔震动,性感而冷冽。 温婉再次感觉到身下的那个东西在硌她,只是这次它蓄势待发,抵在了她身下的某个地方。 她知道的,那个地方一直在一波又一波的吐着露水,空虚得让她发疯。直到它抵在那里,温婉心底才懵懂的明白,原来一切的空虚都源自这里,身体有一种本能在叫嚣,填满它……快填满它…… 交欢 她紧紧拥着身上的男人与他唇舌纠缠,拼命地吞咽着对方口中的津液,然后依靠着本能尽可能的打开身体来迎合它。 少女的幽径早已泥泞不堪,男人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炙热的性器在入口处轻轻滑动,他盯着少女迷离却异常娇媚的眸子,沉下腰直接冲破了隔膜狠狠地刺了进去。 他的尺寸对于一个初识人事的少女来说实在难以承受,只堪堪进了个头,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就让温婉痛苦嘤咛出声。 少女的身体下意识的推拒起来,但对方明显不想放过她,男人一只手捏紧了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身下却不容抗拒的一把将她贯穿。 坚硬如铁般的阴茎被少女体内的温暖和湿润紧紧绞动着,年轻的指挥官吸了口气,额发间竟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茶色的眸子里正无声的酝酿着一场风暴,但转瞬又被冷静自持所压下。 他双手死死掐紧了女孩的腰,深深地埋在她的柔软的身体里,然后一遍遍在层层迭迭的紧致与湿暖中慢慢放纵了自己。 他带着身下的女孩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沉沉浮浮,听着她破碎的呻吟被淹没在激烈的摇晃中。而他每一次的进攻都凶悍得丝毫不留余地,狠狠地撞击声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揉碎了一般。 指挥官低垂着眼,看着身下少女痛苦而欢愉的表情忍不住舒服得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她年纪还小,正含苞待放,青涩而娇嫩,却被他骤雨般无情的催熟,他无数次顶开她香甜的花蕾一遍遍品尝着,清新和甜腻都是她的味道,美好得让人沉溺,他热烈而贪婪,不知靥足。 温婉睁着迷茫的双眼只能看见交错而颠簸的光影,她死死地咬住唇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在男人每一次的猛烈撞击下滑落,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严丝缝合的嵌入她身体时是什么形状,粗壮而炙热,一瞬间便填满了她体内所有的空虚,它在她身体里作乱的时候让她觉得无比满足,可身下撕裂般的痛感一阵阵传来拉扯着她的神经似乎要在欲与痛的边缘将她绞碎。 一边是欢愉,一边是痛苦。 她轻轻的啜泣着,搂住男人的脖子似求饶又似撒娇一般呻吟,然而压着她身体疯狂掠夺的男人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他微微低头衔住了少女胸口上那颗粉色的乳尖用力吮吸。 温婉在一瞬间弓起了背,软软的娇吟了一声。 “不要……” 乳尖向她传来了微微的刺痛感,紧接着是一波汹涌的情潮,她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酥麻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痛觉好像被逐渐弱化了,于是身下的每一次交合与撞击都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酥麻与酸软汇聚在她体内,有一股力量似要蓬勃而出。 她眼前闪过阵阵白光,大脑断了片一般,心跳也在骤然间拔高,她听到了血液在体内奔涌的声音,在极致的欢愉里她被他抛向了高潮。 源源不断的快感让她在这个男人身下放肆沉沦,幽穴不受控制的死死绞住充盈她体内疯狂作乱的性器,如羊脂白玉般纤长的腿缠住男人的腰,扶在他背上的手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 “乖,放松。” 他的声音暗哑得不行,却意外的温柔,似乎是在哄她。 在温婉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他埋在她颈间的一声闷哼。 他摁着她纤白的腿,炙热的阴茎还抵在她小穴里颤动,剧烈的喘息声里是侵泄之后的满足,带着沙哑和性感,实在撩人。 温婉感觉他在自己身体里射了很多,冰冷的液体将她的身体灌满,小腹微凉有些不适,可是事后的惬意和满足实在是让人喟叹,就连做梦都像是飘在了云端上。 指挥官从少女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她已经累得睡着了,他却挑了挑唇角抱起女孩一起进入了浴室。 獠牙 温暖的水球漂浮在浴室半空,而水球中是两具互相纠缠的身体。 她修长的腿缠在男人的肩上,任对方咬着自己的脖子埋入她的体内。身体舒服得快要融化了,连脚趾都微微蜷起,小巧的红唇微张吐出阵阵呻吟,腰肢也柔软的摆弄起来迎合起对方的挞伐。 alpha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尖利的獠牙刺进了她柔软的肌肤,浓烈的信息素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被alpha强制占有的欲望定在原地。 她不是beta,即使注射了联邦最长效用的信息素抑制剂她也能感受到这股滂沱霸道的气息。 对方的行为有些疯狂,对着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信息素的beta,他竟然一直疯了般地想要去标记她。 夜长漫漫,她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纠缠了多少次,药力渐退后,身体虚软得几乎被掏空了一般。 天光才微微亮她便发起了高烧,指挥官已经离开房间。而温婉则被人直接扔进了俘虏室。 温婉高烧了三天,便足足昏迷了三天。她这几天滴水未进,生命体征已经达到了极度危险的临界值。 在警报声响起后,她生命垂危的消息便迅速传到了海瑟薇手里。 看门的士兵其实很纠结,虽然那女孩是个俘虏,但懂的都懂,毕竟是指挥官睡过的女人,他也不敢私自做主,便联系了指挥官的亲卫兵,想着往上头招呼一声总是没错的。 于是海瑟薇便撸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其实她也拿不准指挥官的想法,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拿准过。只是总不能等指挥官突然问起来的时候告诉他人已经死了吧。 于是她真的很不情愿的赶过来了。 盯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女孩,海瑟薇叹了口气嚷了一句:“麻烦……” 她沉着脸打开手腕上的光脑连接了军医处的座机。 “杰森,来一趟8号俘虏室。” 荧光屏前的女人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而屏幕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棕褐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此时正带着护目镜往试管中滴着蓝色的药剂。 “海瑟薇,我以为这么多天你已经想好了该如何给我答复,怎么才来找我就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情绪却没有什么起伏。 海瑟薇怒道:“我已经拒绝了你无数次!” “那就再考虑几天吧。”杰森忙着手里的活连头都不抬一下。 俘虏室的钢板被海瑟薇瞬间打出一个窟窿,她抬起一张美艳的脸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过不过来!人死了你负责啊!!” 杰森终于从他的药剂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知道了。” 切断通讯,海瑟薇气得在房间里绕圈,俘虏室里冰冷空荡什么都没有,她抓了抓头发看着地上的女孩脸色惨白身上只胡乱的裹着一条浴巾。青青紫紫的痕迹铺满了她雪白的胸脯,海瑟薇嘴角抽了抽,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她便找了套囚服飞快的替女孩换上。 杰森拎着医药箱过来时就看到海瑟薇顶着一头火般烈焰的长发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那双眼睛在看到他后迅速的朝地上瞥了瞥然后说道:“她好像快死了。” 杰森盯着她沉默了几秒,发现海瑟薇确实不想理他后便转身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女孩。 他才看了一眼就沉下了脸。 “你居然把药用在她身上?” 海瑟薇双手抱胸扬着下巴不屑道:“试试效果。” “药性太烈。”他看了海瑟薇一眼,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药剂,“这女孩还是未成年,而且,指挥官的情况你不清楚?” “让一个beta来承受精神力暴走的alpha,能活着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等等……你上次给我的材料难道是?”她骤然瞪大双眼盯着杰森。 靠!这个刻板的老男人给她的配方居然是个十八禁的熟药…… “那她没事吧?”海瑟薇问,语气明显有些心虚。 一般alpha找beta宣泄欲望多多少少是会有些怜惜的。 但,指挥官嘛…… “外伤简单……”杰森盯着少女囚服外被alpha獠牙咬出的痕迹,罕见的沉默了。 “但除了外伤,她的精神力几乎被完全摧毁。” 说罢他又拿出一台微型治疗仪来替地上的女孩疗伤。 如今医疗科技发达,再严重的外伤只要及时使用治疗仓或治疗仪都能好的七七八八,可精神力损伤就比较难治了,无论是治疗药剂还是配用仪器都高昂得吓人。 海瑟薇一听就瞪圆了眼睛:“指挥官以前没这么变态啊……” 精神力肯定是不会给她治了,战争期间自己人还用不过来呢…… 海瑟薇撸了撸头发说道:“你多给她几针营养剂,别人还没到塞尔就断气了。” 看着地上忙活的杰森没吱声,她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番这个呆板的男人。 “这里交给你,我先走了。”对方实在太过无趣,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便扭着腰迅速闪人了。 几天前指挥官故意动了联邦的巡航小队,又祸水东引给二皇子惹了不小的麻烦,现在给人家二皇子追着屁股打,她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勉强打起精神,心想,再等三天就能到塞尔星系了,等回了老巢一定要先睡她个三天三夜再去酒吧泡几个帅哥…… 逃生 温婉是从一片警报声中醒来的,精神力受损的剧痛让她一时头昏脑胀。 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只要稍微回想这段记忆脑海便如针刺一般难受。 “这是什么地方……” 她捂着脑袋站起身,看着因挤压而变形的墙壁愣了愣。 恍然间,她以为自己还在联邦的家中,可眼前的一切让她在混乱的记忆里瞬间回神:她在十六岁生日当天与父母争吵后离家出走、被帝国军人俘虏,后面…… 后面记不清了。 “这里是……”她看着变形的室内钢板墙和已经被挤坏歪在一边的牢门喃喃道:“这里是帝国军舰的俘虏室。” 确认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后,温婉顾不上还在眩晕的脑袋,一路蹒跚着拉开牢房的大门向外跑出去。 军舰似乎受到了外部致命的撞击,温婉跑出牢房的这一路竟然连一个帝国兵都没碰见,所过之处只剩一片狼藉。而象征着舰体即将沉没的警报还在甬道内疯狂回响。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在迷宫一般的通道中七弯八绕,碰巧被一个已经死去的帝国兵绊倒。 她从士兵身上只搜出了一台破旧的光脑,好在目前还能正常使用。 光脑的身份认证可以让她进入这艘军舰的大部分区域,只要找到停机坪,她一定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 温婉迅速套上了帝国士兵的军装,向着光脑中全景地图里的停机坪飞奔而去。 越往停机坪的方向跑她遇到的帝国军人越多,好在所有人都表情凝重行色匆匆,温婉混在人群里并不引人注意。 临近军舰出口,战机腾飞而起的破空之声一道道传来。 温婉有些着急,没有指令牌是无法驾驶战机的,除非她能抢到别人的令牌。 她向四周望了一圈,发现真没什么把握能在停机坪里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受过正统训练的帝国空军。 然而停机坪里的战机已经迅速且有条不紊的飞出去了大半,人越来越少,战机也越来越少。 在她还盯着停机坪中央犯愁的时候,几声细碎的低语从身边的拐角处传了过来。 “指挥……好吧……您准备去哪?目前形式不容乐观,如果您独自出行被二皇子抓到……” 声音虽然有刻意的压低,但很明显是个女人,而且正在抓狂。 然后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淡淡的叫了一声:“海瑟薇。” 那个叫海瑟薇的女人立马就蔫了。 “是,海瑟薇领命……” “你们照原计划路线回塞尔,”说罢他声音沉了沉,“不要太快被逮到。” 温婉听到大概有三四个人声回应了这个男人,然后就看到三男一女从拐角处的暗影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正穿着帝国的指挥官制服,身高腿长大步流星,只是帽沿压得很低所以温婉也没有看清他的脸。 而这个男人身后的三个人都身着指挥官亲卫的制服,步履一致从容不迫。 温婉光瞧着这几个人的背影心里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养眼”。 她从小就是个军装制服控,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入编联邦空军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只可惜温家坚决不允许她进军校,非逼着她像其他的世家小姐一样去读联邦为omega特设的贵族学院。 家族期望她将来能与其他氏族强强联合好继续把持温家在联邦的地位,可是她内心深处总是向往着有一天能无所顾忌的开着战机在宇宙中遨游,就像穆流霜姐姐第一次带着她上太空玩一样。 温婉看着那四个人走远后上了一架小型机舱,此刻停机坪里的人和战机已经所剩无几。 她很清楚,军舰的指挥官都跑了,再不想办法走只怕这军舰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便在这时,从刚才的拐角处里又走出了一个人。 温婉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指挥官身边亲卫兵的制服么? 男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浅灰色的制服掐出腰身,明明是矩步方行,但就是沾了点不羁的野性。 依旧是帽子遮住了看不清脸,但是温婉很快发现他是要往离她最近的那架战机上去。 温婉已经盯着那架战机很久了,此时周围没人,她顾不得太多,眼见那个亲卫兵用指令牌打开了战机的舱门,温婉随便从工具箱里抽了一把大扳手迅速追了过去。 终于在舱门合上的最后一刻她悄悄侧身闪了进去。 温婉身形娇小,一进来就悄无声息的缩在角落里,然后等着驾驶室里的人启航。 只要战机能顺利启航后面就不需要用到指令牌了,她只需把驾驶室里的那个人解决掉就可以直接开着战机飞回联邦。 想到此处,温婉握紧了手里的扳手开始慢慢的向驾驶舱挪动。 她移到内舱门口,男人正背对着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眼前复杂的按键和仪表盘。 沉甸甸的扳手高举好几次,她都下不去手,这砸太轻了怕人没事,太重了又怕万一真砸死了人。 可才犹豫了一会儿,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已经开始调整定位器了。 情急之下,她终于硬起心肠对准亲卫兵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撞击感,挥出去的扳手竟然被人死死握住了。 在看到对方眼睛的那一霎,温婉浑身汗毛倒竖。 这个人明明长了一张看起来平和呆板的脸,但是一双眼睛盯着她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温婉想到了狼,是在对猎物一击必杀时发出的信号。 她可能要死了,温婉悲观地想。 然而,战机才脱离军舰,身后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无边的气浪冲了过来,迅速的淹没了这架还在太空中飘摇的战机。 机身一瞬间便脱离了平衡,各种警报声接连响起,温婉没有扎安全带,身体一秒钟腾空眼看就要被甩在机舱的钢壁上了。 她要从死在帝国军人手里变成死在旋转的机舱里了,也许她会被离心力甩成一个肉饼…… 然而下一秒疼痛没有袭来,她在混乱中看到那个男人向她随手一挥,刺骨的坚冰在她身上凝结出来,她的身体被裹在了一大块冰里紧紧的附在了机舱的钢化板上。 温婉后知后觉的感到冷,但是失去控制的战机简直成了太空中不停旋转的陀螺,她只能稳住自己的精神力然后看那个还在操作台上不停抢救的男人。 如果是自己来,她还是很有把握重新控制战机的,至少两个人绝不会死。 可是她越来越冷,对方也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在急促的警报声和低温下她渐渐地开始失去意识,然后是战机在失控中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 温婉抖了抖,最后想的却是如果那个男人愿意用精神力保护战机的话,那这一下可是很疼的。 她觉得大概率那个男人会选择保护战机,不然这么厉害的一击战机坠毁了还是个死。 正如温婉所预料的,那个身穿亲卫兵制服的男人用自己的精神力替战机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记,驾驶舱内传来了痛苦的一声闷哼。 但是一边的温婉已经听不见了,等到亲卫兵强撑着重新稳住战机跃上航线正轨后他终于一头栽下去倒在了驾驶座上。 广阔无垠的宇宙中,这艘帝国战机便像汪洋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地载着人事不知的两个人前往它此行的目的地——NG8。 NG8 NG8是位于联邦和帝国两个联盟边界之外的一个椭圆星系之中的一颗适星。 说是适星,其实也只是勉强能让人活下去的地方。 NG8既不属于联邦也不属于帝国,于是这个游离于两大联盟之外的地方渐渐变成了小有名气的三不管地带。 没有政府管控,没有法律条例,更没有道德约束,这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没有各方的约束,所以无数在联邦和帝国明令禁止的地下交易都可以摊在明面上进行,其中更不乏各种黑吃黑杀人越货的事迹。 当然,能不能吃得下来大家也都是各凭本事。 温婉所在的那架战机在突破NG8的大气层时已经摇摇欲坠了,它一路带着火光最后坠毁在了垃圾场中。 与NG8的“自由”一样闻名遐迩的还有这颗星球上的垃圾。 即使如今的垃圾无害化处理费用并不高昂,可也远没有偷偷倾倒在一颗废星上便利。 说NG8行星一半都是垃圾也不为过。 当温婉终于从垃圾山里爬出来时,就见头顶来了一艘飞船,闸口一开,成堆的垃圾便像泄洪一般掉下来把她又砸了个七荤八素。 战机坠毁都没死她真的是感谢掉在了垃圾山里有了个缓冲,可是她才刚爬出来就又被成堆的垃圾给活埋了…… 星际联邦温家的大小姐,花团锦簇的人生里第一次受这种苦,气的显些没掉出眼泪来。 ———— 作者冒个泡:后面几章会更着重一下剧情,五花肉还是肥瘦相间才好吃呀~ 忍不住爬上来更新啦! 宝宝们路过收藏一下吧?^???^? 打滚求个珠珠啊~有珠珠更新更有动力啊~~ 极昼“这片山头都是我的,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温婉再次从垃圾山里爬出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可现实往往比预想的更加残酷,她扶着身边已经认不出原本模样的钢筋零件遥望四周,漫山遍野除了垃圾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那个亲卫兵大概率已经死了吧,坠机这么大的冲击力,即使是掉落在垃圾山里,机头也不可能幸免。 温婉打开手腕上的光脑,发现这里没有信号,什么都发不出去。看着目前自己所在的定位和关于NG8行星的官方介绍她有些沉默。 不知道之前那个亲卫兵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扶着垃圾山上各种机械废材只能照着光脑上不太靠谱的地图酿酿跄跄地向前走。 为什么说不太靠谱呢,因为NG8常年被非法倾倒垃圾的关系,你永远也不知道哪里就突然多了一座山头。 温婉才走了一会儿,就已经方向感全失了。 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营养剂,体力的消耗量非常大,她寻了个还算不错的阴凉角落准备休息一下。 NG8上的气候十分恶劣,极昼时高温基本可达人体耐受的极限,而当星球转向极夜时又是白雪皑皑、千里冰封。 温婉窝在角落里擦汗,光脑上关于NG8的可查信息实在太少,还没有她曾经在穆姐姐口中得知的信息多。 可能这颗星球在帝国也是个不允许搬上台面的地方。 温婉汗流浃背,垃圾山中没有水源,再走不出去她可能很快就会脱水,拨了拨制服领口的控温按钮,温婉咬了咬唇,暗地里又将帝国兵骂了个狗血喷头,帝国的军队制服控温系统是真的差劲,相比联邦可以说是很落后了,单说她被俘虏前穿的那身联邦空军制服在NG8上行走绝不会让她有什么不适感,也不知道她身上的这套制服是联邦什么年代淘汰下来的,更心惊于他们穿着这样的装备竟然可以将星际联邦打得节节败退…… 帝国怕是出了个厉害的大人物,温婉感叹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大概是那艘军舰的指挥官。 她捂住头有些抗拒不愿再去深思记忆里那片朦胧的影子。 歇了片刻后,温婉又重新开始寻找出路,她已经放弃光脑上的地图了,决心朝着一个方向走,也许还能走出去。 她顶着高温沿路也在搜寻一些看起来还可以吃的东西。 其实现在的人类稍微有些小康的家庭都已经摒弃口腹之欲靠营养液来改造身体了。 低端营养液还是饮品类,高端的营养剂则都是直接注射使用。 像温婉这种出身世大家族的精神力者从小都是用的营养剂。她的母亲甚至从来不允许她尝试任何的糖果美食。 垃圾堆里其实根本找不出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高温暴晒下温婉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了。 就在她双眼犯花准备蹲下来休息时,脚下有团影子一晃,她刚转头就被一把匕首架住了脖子。 “这片山头都是我的,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对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野兽抓破的风箱,刀刃紧紧贴住了温婉的脖子。 温婉立马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对对方并没有任何威胁。 “我没有恶意……”她看着对方全副武装的样子,分不出男女,甚至比自己还矮一些,“我的战机坠毁了,爬出来后我就迷路了。” “战机?”对方口罩上的眼睛眯了眯,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 温婉只看到那支匕首划过她胸前的编号后停顿了一下。 “帝国军人?” 温婉沉默,没有回答。 同类“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虽然不论是从声音还是外形都看不出这个人的性别和年龄,但温婉有种直觉,这个人应该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她看着对方目光坦率而诚恳,“你能带我从这里出去吗?” “或者你指个方向也行!” 温婉以前听穆流霜讲过,在一些落后的星球上会有一类人靠拾荒而生,从各种垃圾里挖掘一些还可以利用的机械零件或是生活用品。他们多半都是独来独往,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圈子和门路。 可是这个拾荒者并没有听温婉的话,她很利落的卸下了温婉手腕上的光脑,然后拿出绳子将她捆了个结实。 拾荒者最后将她押到了自己的住所。 温婉看到这是一艘被废弃了很久的小型飞船,金属制的机身上布满了铁锈。 但她此刻又累又渴也不想说话,一路被对方推到了角落里。 “把衣服脱了。” 冷漠的命令声。 温婉懵了一下。 拾荒者见她没动,就伸手过来准备自己扒。 “你等等!!”温婉叫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倒是不怕,因为对方的眼睛就只是盯着她的衣服…… 果然,衣服脱下来后那人就拿着去拆制服上的控温器了。 “拆完了能把衣服还我吗?”温婉捂着胸口有点尴尬。 “这衣服不是你的。”拾荒者忙着手里的活,“码数大了。” “匆忙间穿错了。”温婉扯谎。 “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温婉试探着和她商量。 进屋后这个人就将捂得死死的斗篷和口罩摘下来了,她看起来确实是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虽然身上很脏,头发也乱糟糟的。 拾荒者斜了温婉一眼,眸光里的东西让她看不太明白。 差不多的年纪和明显截然不同的成长境遇让这个沉稳老练的拾荒少女对着一颗小白菜冷笑: “你不是帝国军人,但也不像囚犯,你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婉犟嘴打死不认。 对方却用最平静的语气掀起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我可从来没听说过omega也能参军。” “你……” 她怎么会知道?! 温婉的第一反应是信息素抑制剂失效了,她恐慌地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担忧不已。 果然是天真的小白菜,诈一下就底全掉了。 “我是四级嗅觉变异者。”拾荒者看着她道,“你用的是联邦最长效的信息素抑制剂,带了点橙花味。”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吗?” 温婉呆愣地摇摇头。 “我用的也是这款。”她说。 “你……!”温婉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她轻声试探地问道,“你也是omega?” 女孩点了点头。 温婉霎时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安全感。 在联邦的首都索尔,所有登记在册的omega加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圈子,这个世界的omega数量少的可怜,所以温婉从来没想过会在联邦以外的地方能碰见一个同类。 因为他们数量稀少又很容易被alpha骚扰,所以她们的小圈子一直十分团结友爱。 她话音里也不自觉的开始带了些亲昵:“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昆西。”女孩淡淡道。 她笑着点头:“我叫温婉,朋友们都喜欢叫我婉婉。” 虽然穆姐姐说过这些拾荒者多半困苦、唯利是图,但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下定决心坦白。 “我确实不是帝国的人……” 她凑近了小声道。 “你知道联邦温家吗?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家人,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她望着对面的女孩心里生出一丝期翼。 昆西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正眼盯着温婉。 她默不作声好一会儿,然后开口: “NG8行星一直受恒星磁暴影响没有联络信号,所以没法通过任何电子设备联系外界,你要联系家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买船票,去距离NG8最近的中转站。” “……”温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钱买船票。 也不知道这里的船票贵不贵。 她还在想能不能让昆西先借一点钱给自己,对方就先开口了。 “明天我带你去买船票。” omega help omega! 温婉感动得险些哭出来,“谢谢你!等我家人来接我了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对方什么都没说只丢了一支营养液给她,虽然是极劣质的香精味,温婉还是很珍惜的喝掉了。 对拾荒者来说营养液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了。 要是回家了一定得好好报答人家呢,她想了想自己从小攒下的小金库,觉得很满意,那个数量肯定是不会亏待这个女孩的。 于是,她终于放下心来,就这么靠着角落的墙壁睡着了。 艳色“艳色的美人都有自己的花名” 拆完了衣服上的控温器,昆西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女孩,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股戾气。 “联邦人……” 一声冷笑在破旧的机舱内回荡。 她重新披上斗篷,捂好口罩,将睡着的少女拖上飞车动身往集贸市场驶去。 她平时维生的活计就是拾荒,捡一些没有完全损毁的机械零件,自己再修一修加工一下,然后倒手到集贸市场的吴老三那儿,勉强能让自己混个温饱。 但是今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吴老三,而是在飞到集贸市场后转身往最偏僻的角落里开。 温婉这一觉睡得很沉,但也算不上舒服。NG8现在的气温太高了,她制服上的控温器也被人扒走,烈日炎炎热烤得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等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正被关在了一座金属制的笼子里,手脚乏力身上一点劲也使不上。正想开口呼救,听到门外传进来的声音,温婉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 门帘外头是昆西声音嘶哑地在和一个老头吵架。 “我要的是三百联邦星币,你当我是刚来的愣头青拿三百青币来打发我?” “诶,青币可是这儿的通用货币,这不是默认的吗?你怎么好意思来质问我?” 昆西气急了:“查理德,我知道你在后面,你少让底下人给我来这套,这单生意你要不做就拉倒!” 她说完将钱往老头怀里一丢就准备拉帘子。 刚搭上帘子的手就被人挡住了。 “别急啊!这品相吧……确实是A货了,但是你也晓得,A货在这儿也不是个什么稀罕……况且那小丫头还不是处女。”老头讪笑笑着把她的手从帘子上扯了下来,又说,“二百联盟币最多了,你看怎么样呀?” 昆西冷笑:“少忽悠我,处女才值几个钱?” “S级精神力源的omega联邦都没有几个,不稀罕那你拉两个出来让我见见世面如何?” 因为生气,她的声音里又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查理德,吃相别太难看,你不想要,对面知道了还得抢着要,里面那个可是货真价实的S级,能卖到什么价就不用我多说吧?” “就算我把她子宫拆出来单卖出去都不是300联盟币能买到的!” 老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说的不错,即使是三百联盟币他老板也是血赚的。 门帘后悠然信步地走出一个青年男人,正是此处的老板查理德。 瞧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昆西便直接开口:“我是不想扯出别的麻烦才来找你,我要买船票,三百联盟币一个子都不能少!” 买船票离开NG8去往一个资源好点的星球大概是这里的穷人一辈子的希望了。 查理德认真地看了昆西几眼,然后松了口。 “好吧好吧。”他摸了摸下巴,然后将三百联邦星币直接划给了对方。 “你要走了?” “落在这儿的,谁不想走?”她反问。 是的,只有像垃圾一样落在这里的人拼了命的想要离开,和他们这些闻腥而来的商人不同。 NG8对强者来说是自由,对蝼蚁来说只是沼泽。 每年都有无数人随着垃圾一起抛下来,最后的结局也多半是随着垃圾一起风化掉。 昆西在核对完账目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舒了一口气。 “不再进去看一眼?”查理德翘着嘴一把掀开帘子,“她已经醒了!” 温婉和这个叫查理德的男人目光相触,她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恶作剧般的戏谑。 昆西的反应很冷漠,她连看都没有多看温婉一眼。 “银货两讫,她已经是你的了。” 昆西最后也懒得再理查理德,转身出了店门跨上飞车一闪眼就不见了。 饶是温婉再不谙世事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卖了。 三百联盟币,她咬牙叹气,她连三十万联盟币都拿得出来,是不是因为她没告诉昆西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她打量着这个叫查理德的男人,对方却笑眯眯的随她看。 这个人,给了她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 温婉已经快差点忘了他刚才是怎么命底下的人偷梁换柱将三百联盟币换成三百青币的了。 如果她和这个奸商试着商量一下,有没有可能帮她联系上家人呢? 温婉迟疑了,她现在觉得这个星球上没一个好人。 在她沉思时,查理德突然蹲到她面前问了一句: “你和昆西很熟?” “……”温婉疑惑。 就见查理德突然笑得很开心。 温婉猜不出他的意图索性不说话。 “你能被昆西骗过来,怎么对我就这么防备?” 查理德眯着眼睛跟温婉抱怨:“不过,她对你可真好,卖给我才三百联盟币,要是她再狠狠心把你的子宫拆了单卖,可是能好好挣一笔呢?” 温婉听了顿时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那我还得感激她了?” “啊……那也不必,我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呢~”查理德搓搓手像是在畅想什么好东西。 “昆西就是从我这出去的,嗯,我最喜欢她的声音了,叫起来可真好听。” “可惜她自己把声带给抓烂了。” “你知道她要去哪吗?”查理德高兴的自说自话。 “她肯定是去联邦报仇去了,你猜她能不能成功?” 温婉懒得理他,也不想知道昆西的事,只怪自己祸不单行还将底子漏给了别人。 昆西和联邦人有仇,她还告诉人家自己是联邦人…… 温婉再次为这个社会的套路和险恶扶额。 “你怎么都不说话?”查理德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你能让我回去吗?”温婉问。 “当然不能!” 然后温婉撇过头,“那有什么可说的?” 她靠在笼子的栏杆上继续沉默。 其实这男人长的不错,可惜身上花红柳绿的披了一身彩锦,土味直冲云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温婉:“……”这个人好烦。 “S级omega……你是联邦九大氏族哪家的小姐啊?” 查理德还在思考,温婉心里已经惊起滔天巨浪。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取一个好听的新名字。” 查理德一下子站起来,好像真的在给她想新名字了。 “反正你叫什么都没关系,这就是个代号罢了。” “艳色的美人都有自己的花名呢~!” “杰西卡!”温婉受不了了,“我叫杰西卡,别给我乱取名字。” “嗯~好吧,杰西卡!祈祷这次的晨昏节能把你卖个好价钱!” 查理德一边说一边笑,然后懒洋洋地理了理自己的披风迈着小碎步就离开了。 清洁女孩的嘴唇总是那么的馨香柔软 离家出走那天,温婉偷偷顶替了空军杰西卡的岗位混在巡航小队里奔赴联邦边境做每月一次的例行巡查。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索尔以联邦空军的身份在宇宙中畅游,没有世俗对她的教条和束缚,她的灵魂像飞鸟一样自由。 可惜这短暂的自由也是有代价的,如今她身陷囹圄,只能肯定若是家人还在找她,是一定绕不开杰西卡这条线索的。 查理德明明已经猜出她来自联邦九大氏族却依旧无所畏惧,她更不敢再提联邦和温家了。 查理德走了没一会儿,温婉就被抓进去做清洗改造。 转入室内,她骤感清凉,此处空间也比她想象中要大,装修和布置更偏向华丽的洛可可风,温婉好奇地看了一圈,结果让身边盯着她的四个保镖神情高度紧张。 S级精神力源听起来还挺唬人的,但可惜的是她天生没有异能。 她们联邦的omega大多如此,即使有少数觉醒了异能,等级也非常低且毫无攻击性。 温婉也偷偷尝试了调动自身的精神力,但损伤比她预想的更严重,精神力反噬让她当即头晕目眩吐了一地。 这场面惹得周围一阵手忙脚乱,她很快被人匆忙塞进了浴室。 浴室是传统的超声波清洁洗浴设备,看了看设备型号,温婉还是小惊讶了一下,这个放在联邦也是高科技上层阶级才用得起的东西。 看来在NG8这种地方能做的起生意的也不是一般人,至少能力得配得上他的财力。 温婉还在担心查理德之前说的晨昏节,而另一边,当事人老板正舒服的椅在软榻上欣赏浴室里投屏过来的全息影像。 “很完美,没什么需要改造的。”查理德随手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嗯~绝对不是一般人家里能养出来的……” 他是做这一行的老手,眼睛毒辣得很,美人在骨不在皮,养皮容易养骨却难,先天基因是一项,后天调养是另一项。 调养是个大工程,也只有一些世大家族有这个条件拿着最好的营养剂从小来养。 温婉撸着湿漉漉的长发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像有种正在被什么东西窥视的错觉。 查理德却非常享受地看着浴室里女孩娇嫩柔美的躯体。 她挽起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大片光洁的皮肤裸露了出来,纤细白皙的脖颈在水光中莹莹发亮,后颈下是让alpha为之疯狂的信息素源头。 “干脆在晨昏节那天作压轴拍卖好了,如果价格不够高我就自己留着吧!” 温热的流水像情人的手一路轻抚少女的肌肤,一滴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滑向了圆润挺翘的乳房,它在海棠花蕾般的乳尖上滞留,欲滴未滴,最后被少女的柔荑轻轻抚落。 少女的身材比例完美得像是一尊艺术品,钩起了查理德强烈的收藏欲。 “唔……”他看得出神,“都有点舍不得卖了。” 查理德忍不住伸手在软榻上扣了两下,颇有些隔靴搔痒,不尽味儿。 他身边的女孩们已经习惯了他不时的自言自语,只不动声色的俯下身来取悦他。 查理德眯着眼,惬意的享受。女孩的嘴唇总是那么的馨香柔软,她卑微的跪在地上将头埋在他的双股间起伏,湿软的滑舌似乎是在挑逗他一般。 红唇含着他青紫色的肉棒一边舔舐一边吸吮。 查理德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却懒懒地盯着温婉白如凝脂的胴体。 不堪一握的纤腰勾人欲起,丰满莹润的翘臀下是让人视线流连的秘境。 受到他鼓舞的女孩开始更加卖力的讨好起来,她将整根肉棒都含入口中,龟头深深抵进了喉间,会咽蠕动摩擦着让查理德终于有了一丝欲望,他伸手揽近了少女红透的脖颈双手固定住她的头,疾风骤雨般将她先前那一阵还算均匀的呼吸声搅得七零八碎…… 温婉清洁好身体后就被锁进了一个房间,说是房间,但实际更像是牢房,除了一扇栏栅铁门,四面都是钢板做的墙壁。 无处可逃,温婉立刻下了结论。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间房里放着两张床。 除了她以外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也被关在这里。 温婉身心疲惫扑向空床,心情非常沮丧,她才发现联邦之外的秩序竟然如此的混乱。 她刚逃脱帝国军的魔爪,转身就被NG8的拾荒人给卖了个彻底。她现在恐怕连一个普通公民都算不上,已经彻底沦落成了一个黑市货品,只等着晨昏节再次被卖掉。 她在联邦十来年学习的都是礼仪、教养、插花品茗,这些东西在混乱的秩序下根本毫无用处。可笑的是一个S级的omega甚至连自救都做不到。 “母亲,”温婉将头埋在大床里小声呢喃,“我错了……” 她真的不该说出那些伤害母亲的话,现在家人找不到她一定已经急疯了。 埋了会儿被窝,她肿着双眼从床上起身,正巧看见铁门被打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走了进来。 露娜“我们的价值就是取悦alpha啊!” 看守的人很快又将门重新锁上,那少女见了她似乎并不惊讶,还朝温婉友善的笑了笑。 少女有着很强的亲和力,这份笑容大概是温婉离家出走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了,她很自然地也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沟通和交流就会有信息差,即使现在到了这里,她都不知道查理德做的是什么生意,是贩卖人口或是贩卖器官?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被卖去哪儿,结局会怎样,她真的有很多很多的问题需要解惑。 温婉有心想要亲近这个少女,结果对方似乎和她想法一致。 于是她们抱着各自的目的开口了。 “我知道你,你叫杰西卡!”少女朝她靠近,“我叫露娜。” 温婉有些惊讶,“你见过我?” 她实在没印象在“艳色”里有见过这个少女。 露娜似乎对温婉很热情,直接拉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坐在了床沿边上。 “我是见过你,但是在查理德那儿。” 露娜一靠近,温婉就发现她的嘴唇略有些红肿,想关心一下,又觉得有点唐突。 她身上有一股beta察觉不到的浓郁信息素的气味。 是个男性alpha,查理德。 温婉问:“你和查理德……嗯……很熟吗?” 露娜却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是熟?”她想了想,然后有点明白温婉的意思了。 “被卖到‘艳色’的女孩子,都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我也是。” 露娜说得很是轻松淡然,倒是让温婉有些讶异。 但她还是循序渐进的问露娜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事。 “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被卖去哪里啊?按理说商品都有其相应的价值,我们的价值是?” 这真的是目前最让温婉困惑的事了,对于个人价值,她的认知里是这个人所创造出的社会价值,她实在不明白查理德这个商人将目前并没有什么社会价值的少女圈养在这里能挣什么钱。 她们都还是在校园里读书学习的年纪啊。 难道真的是走私器官吗? 温婉担惊受怕,旁边的露娜却笑了。 “我们的价值就是青春、美丽和取悦alpha啊!” “取悦alpha?”温婉头顶差点蹦出个大大的问号。 其实真的不怪她不懂,作为一个名门望族出身的贵女,又是S级的精神力源,家世和能力都早早的注定了她不需要去取悦任何人。 甚至可以说只有在她愿意的情况下,索尔的alpha才能获得一个取悦她的机会。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强者教育,她的父母也是势均力敌的爱侣,现在的温婉像是突然拿到了一张超纲的考卷每个字拆开了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啊~你还什么都不懂嘛!”露娜一笑,“这可比在外头干活简单多了,你慢慢就知道啦~” 温婉终于回神了,她一直觉得露娜的话很奇怪:“我们现在没有自由,只能等着晨昏节被重新卖掉,你看起来却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呢?” “在外面我每天都吃不饱,还要跟着父母去采矿,他们和我说来这里每天都会有营养液喝,家里还能分得一笔钱呢。”露娜似乎很开心,“听说来买女宠的都是大财主,被挑走了就能跟着一起离开NG8了,有吃有穿,以后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露娜的每一句话都在冲击着温婉原有的世界观,原来在联邦之外真的有人连饭都吃不上吗? 驯养“你又去‘取悦’alpha了?” 她和露娜絮絮叨叨的聊了许多,也渐渐明白了在一个秩序混乱的地带普通人又是怎样如同蝼蚁一般的艰难生存。 温婉心中感激:“露娜,谢谢你,我好像问了你很多问题,你也一直不厌其烦地和我解释。” “其实是回来之前查理德先生特意嘱咐我的。” 露娜想到查理德最后在她的深喉间释放,不由得舔舔唇悄悄红了脸。 “他说你出身不凡,对生活没有什么畏惧之心,没有畏惧便不懂服从,所以如果你好奇问我什么,就让我告诉你什么。” 温婉了然,这应该是驯养的一种手段。 而露娜,也不单单是与她同病相怜的人,她同时也是查理德监视她的眼睛和耳朵。 不过,在和露娜同住的这几天里,温婉发现她经常会被人领出去。 有时候一会儿就回来了,有时候是彻夜不归。 但每次回来时,她都很累,带着各种alpha杂乱的信息素味儿一挨着床就呼呼大睡。 beta没什么感觉,但温婉这个omega真的每天被那些alpha留下的味道熏得半夜都睡不着觉。 “你又去‘取悦’alpha了?”温婉合上书忍不住问她。 查理德似乎怕她呆在房间里无聊,还让人送了两本小说给她打发时间。 “五个人……嗯……”她欲言又止,联邦是坚持一夫一妻制度的。 “都熏了你好几天,终于知道问了?”露娜哼哼。 “你不是说这个比在外面干活简单多了吗?”温婉不解,“可是你每次回来都是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难道他们是让你去耕地才觉得开心被取悦了?” 温婉一说完露娜就忍不住捂着嘴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丢了脸,模样有些无辜。 等露娜缓过了劲,才和她说道:“在外面挖矿就只有累,极昼的时候能热死一批人,等到了极夜又冷得厉害,再冻死另一批人。” “你现在看着我好像很累,却不知道我有多舒服。”她像诱惑夏娃的毒蛇一样开始出言蛊惑。 其实她早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偷尝禁果了。 在贫民窟里,做爱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四处漏风的屋子里没有任何隐私,她的父母总是毫不避讳当着她和哥哥的面做,然后在某个深夜哥哥带着她溜进了小树林,她当时被哥哥摁在地上狠狠地插入,鲜血顺着大腿淌下来,她只觉得身体都要裂开了。 后来,后来她又爱上了做爱。她小时候和哥哥做,后来也在矿场和不同的男人做,偶尔还能给自己换些吃的。 如果说没有精神力源的beta是宇宙中最卑微的存在,那她这样的女beta就是人尽可夫的最底层。 可惜查理德不允许她说太多。 “你要是实在好奇的话,下次带你去看看?” 温婉翻着手里的小说,确实是有点好奇。 “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露娜托腮朝她妩媚一笑。 温婉知道,不管是手里的小说还是露娜的邀请,都是查理德想让她认同商品身份的手段。 可是对于未知领域的东西,她总抱有一种好奇,所以温婉还是顺应了这份邀请。 毕竟她手里的这两本小说将alpha和omega之间的爱情刻画得太过于美好了,而情到浓时、爱至深处的那份甜蜜也十足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第二天露娜照常接客,温婉则被带到一座展厅内围观。 偌大的观影台内没有一丝光线,灯幕打开后是露娜和一个强壮alpha的全息影像被投射在了展厅的正中央,台下的光线昏暗而隐秘,查理德正坐在不远处的围观席上。 温婉并没有多言,也不想与查理德有什么接触和交流,她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全息影像里的露娜一边扭着身子跳舞,一边挑逗着将身上的丝质睡袍一件件褪下。 那间房子里处处都萦绕着粉色的梦幻氛围,但等露娜终于脱光了和那个陌生男人激吻在一起时,温婉还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两具赤裸的身体带着火热的欲望纠缠在一起,男性alpha的身型格外高大,似乎是个火系异能者,粗壮的阴茎垂在两股间冒着丝丝热气,在进入露娜身体的那一刻两个人彻底疯魔癫狂了起来。 不同肤色的两具肉体迭压在一起,让温婉想到了最原始的兽类,被欲望所支配,已经不再有属于人类的高等情感。 女人欢乐的呻吟和男人的嘶吼声不停的钻进温婉的耳朵里,像是某种发情的兽类。 她皱着眉已经不想再看了。 温婉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alpha浓烈的信息素瞬间将她环绕,风里有了醇涩微苦的葡萄酒气。 她惊讶地回身看了一眼。 是查理德。 “……”温婉有点生气,因为在联邦alpha这样未经允许拥抱omega是及其不绅士的行为。 虽然这里不是联邦,她目前的小命也捏在人家手里,可温婉衡量世界的标准依旧还是自己家乡的那一套,所以她骨子里浸淫的就是互相尊重,而不是顺从。 “放手……!” 她推了好几下,身后的男人却并不肯放开她。 “我以为已经足够勾起你的好奇心了,”查理德将头埋在温婉的脖颈间吸了吸气,抑制剂已经失效了,她的信息素让他有些沉迷,“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温婉冷冷地回道。 查理德却不顾她的冷淡,忘情的顺着少女白皙的细颈辗转流连,然后微微侧首直接张口含住了她那白润透粉的耳垂。 全息影像里露娜转身直接跨坐在了男人身上,她娇笑着伸手扶住男人灼热的性器缓缓地坐了下去。 那个属于alpha的性器官黝黑而丑陋,一点一点的埋进青春少女娇嫩的身体里,在每一次撞击肉体的拍打之下交合处的体液如水般淅淅沥沥的四散飞溅。 温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陌生的刺激与内心强烈的抗拒让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开了查理德的怀抱。 她向前跑了两步,然后扶着大门吐了个天昏地暗。 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恶心?” 展厅内,查理德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做了那么多的基础工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在展厅里焦躁地踱步,似乎是奇怪事情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他实在想不通,转身向自己的助手抱怨:“是不是露娜没做好?” “也许是露娜说的太多让她反感了?” 调教一些矜持的女人大多需要循序渐进,这也是他千叮万嘱不肯露娜在温婉面前说得太多的缘故。 可查理德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对,她明明都已经好奇想过来看看了,怎么会反感。” “或者……她是因为讨厌我?”查理德转身有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助理。 “老板,”助理福特已经习惯了查理德偶尔的神经,“您要是想和杰西卡小姐做爱,我想一支催情剂就够了。” 是了,查理德兜兜转转做了这么多其实不过就是想和温婉来场宾主尽欢的性爱体验。 但是查理德似乎并不喜欢用催情剂这种东西。 “我不喜欢强迫,”他搓了搓手有些遗憾,“被讨厌了呀,福特,你说怎么办呢?” 查理德一想到温婉直接挣开他恶心到呕吐的样子,心里就难过得厉害。 她明明都不是处女了,也和别的男人上过床,虽然好像没什么印象的样子,但肯定是不排斥的,那她一定是因为讨厌自己了,查理德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竟然这样,那干脆还是卖掉算了。” 他又惋惜了一阵,心情颇有些沮丧。 福特却忍不住劝说:“老板,S级的母体实在珍稀,您不考虑一下让她为您生个孩子吗?” 这是一个唯基因论的世界,世人对优异基因的崇拜已经深入骨髓。早在宇宙之初,千万物种的自然筛选中只有人类挣脱了星体的桎梏,开始向宇宙迈进。 此后,人类在对宇宙的千年统治中,依然沿袭着最初族群内部所认可的优胜劣汰法则。阶级固化更不单单是指权利晋升的通道与财富,最重要的其实是对于优质基因的掌控力。 所以,查理德也不是个单单只做皮肉生意的商人,他还是NG8上有名的优质母体贩卖者。 能让那些新晋商人、权势新贵们趋之若鹜的不是娱乐消遣的玩物小宠,而是能够生下帮助他们彻底打破阶级壁垒携带优秀基因后代的母体罢了。 可是查理德对福特的建议明显兴趣缺缺。 “生孩子?”查理德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还是算了吧!” “我这样的基因就该断子绝孙永远消失了才好……” 福特担忧地看着查理德:“您怎么又说这种话了!” 他知道老板恨透了自己的父亲,也连带着憎恶自己身体里属于他父亲的那一半基因。 “福特,你下去把杰西卡安排好,晨昏节直接压轴拍卖。”查理德想了想,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你派人把我这里新到一件S级顶货的消息传出去吧,威廉这次要来,水自然是越浑越好!” 福特应了他的话正准备下去安排,却又听到查理德在一旁嘀嘀咕咕。 “她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恶心?” 他老板又开始神经质了…… “那我帮您去问问?” 另一头,温婉接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被人换到了一间单人卧室里。 “啊?”她看着福特的脸有一瞬间的茫然。 然后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口中的老板指的就是查理德。 对于这个问题,温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之前的呕吐导致现在她胃里空空的还有些痉挛和难受。 福特却依旧站在那里坚持的等她回答。 “像动物。” 温婉希望自己回答完后他能赶紧离开。 “那两个人的身上没有感情,只有欲望。”被欲望所支配的人类已经彻底变成了色欲的俘虏。 “虽然我现在对你们而言只是一件商品,但也是一个正常人类,我对你们老板的冒犯感到不适也是我作为人类的正常情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她的教养无法让自己口出恶言,只希望对方现在能感受到她的逐客意愿。 其实她更明白自己是没有任何资本与现有的环境硬碰硬的,可她不是露娜,在联邦温室里长大的温婉现在还做不出什么违背自身意愿的妥协。 “那祝杰西卡小姐好梦!”福特善于观察人意,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 温婉终于松了口气,仰倒在新的大床上。 “不可理喻……”在她看来,这件事真的糟透了。 在她的观念里alpha、beta和omega除了性别上的差异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alpha能力强大守护一方,beta数量最多保障了各个星际城市的基本运转,omega虽然稀少却肩负了繁育高等级精神力源后代的责任,他们都是联邦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她反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的认知开始产生怀疑。 尤其是露娜口吻中的alpha,他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他们高傲的将女性beta视作泄欲的工具,也将omega完全当成一个仅供繁育的器官。 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认识的几位alpha好友。 穆光温柔、崔彦绅士、柳惟肖精明,哪一个都和NG8上的人相去甚远。 她想,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我不告而别,穆光会生气吗?” 原本她还想着与穆光订婚后就能天天去找穆姐姐了。 现在…… 其实温婉心中总有一种笃定,她相信穆流霜一定能找到她。 拒绝“如果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可以将你留 NG8其实已经是一颗不再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了,这颗遥远的星星上只有两个季节,炎夏与寒冬。 极昼与极夜分割了NG8的两半,而当一年一度的晨昏节来临时便是极夜即将代替极昼笼罩大地的时刻。 晨昏节也是一年中唯一一段昼夜交替的日子。这一时期NG8上的气温将不再灼热逼人,严冬也还未到来,所有人都能脱下温控服出来透口气。 而这一段时间则是NG8上物资交流最丰富的时候。 近日,星球上空的私人飞船来去频繁,集市上也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听闻东区的查理德最近到手了一批好货,已经有不少人闻风而来。 集市的某个小巷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悄悄将一张细纸条塞进了破败的石墙裂隙中。 一阵轻风微微吹起了他披风的一角,露出的赫然是帝国指挥官的标准亲卫兵制服。 男人步履稳健如风,一闪身便消失在了纵横交错的路口中。 东区的地下建筑内。 “checkmate!”温婉已经是第六次将查理德将死了。 连日来,这个经营着地下欢乐场的大老板已经拽着她将所有上流社会的娱乐玩了个遍。 如果让他来给这个少女评价一番,他只能说——“过于优秀” “最近联邦九大氏族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查理德放倒了自己的国王输得心服口服。 温婉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然后重新开始摆棋。 她其实是很爱下棋的,只是鲜少棋逢对手。 而她的朋友里也只有穆光能杀得她溃不成军心服口服。 “你何必天天试探我。”知道了温家,只怕他还得急着防备。 温婉握着棋子想到过去联邦也有不少人口失踪事件,大多是资质较好的儿童,她曾经极少关注这些,只隐约记得有同学在课间提起,在鲜为人知的暗网上,妇女、儿童贩卖和非法的违禁实验一直屡禁不止。 她们学校的创立之初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数量稀少的omega。 有些事并不是自己不关注就没有。 她安静地坐在茶桌边拨动棋子沉思,一举一动无意间总透出一丝贵气娴雅。 有的人也许天生就会发光,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也能自成一幕风景。 让这样的女人落在那些商户手里成为一个生育机器实在可惜……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会向她求爱,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明天就是晨昏节拍卖了……”查理德话说一半就被温婉无情的打断了。 他还想说,如果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可以将你留下。 “我拒绝。”温婉想都没想,便冷淡的回绝了。 “不要,求求你……” 她的无所畏惧来自于她的希望,她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家人会来解救她。 这让查理德觉得自己很愚蠢,他就应该把这女孩扔进暗室里好好磋磨一番才对,否则也不会每次拒绝他都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比起和我做爱,你更愿意成为一个陌生人未来的繁育机器?” 温婉摇了摇头,她都不想。 查理德所图的与别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摆出一种类似于拯救者的身份,看似劝她脱离苦海实则想要的更多。 温婉实在感到厌恶,有些倦怠地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一边的查理德却气的冒烟,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了温婉,随手推翻了棋盘便将她死死压在了茶桌上。 他自问这些天对她已经足够耐心了,结果对方却依旧不识好歹。 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少女的丝质长裙此刻在他手里脆弱得不堪一击,裂帛声像是一剂助兴剂让他忍不住亢奋起来。 掌中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奶油绵软滑腻,他顺着少女的大腿一路抚上那片最神秘的地带,不顾温婉如何激烈挣扎,他蛮横地将女孩雪白的双腿分开固定在自己的腰侧。 昂扬的性器早已饥渴难耐,炙热的龟头抵在了幽穴入口处缓慢的摩挲着,把温婉吓得魂飞魄散。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她的声音一下就带了哭腔。 鸦羽般的睫毛上坠着泪,好像他再使点坏这水晶般的小白兔即刻便会碎掉。 哎,这样一个锦玉白雪堆出来的妙人,不识货的吃了便吃了,可查理德偏偏就是个识货的,所以总是不忍心去磋磨她。 看到女孩红着眼语无伦次地哀求,查理德突然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直接松了手将人扔到了一边。 他扶在桌子上喘气,恨恨地闭着眼来平复心情。 另一边,温婉迅速理了理身上残破的衣裙,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门外的助理福特直到室内又重新归于平静后,终于轻声扣门进来:“老板,有消息。” 此时的查理德有些颓丧,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后从福特手里接过了那张细纸条,一目十行后眨眼便将它化作了一团灰烬。 基因“你们没有觉醒异能吗?” 晨昏节。 温婉被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塞进了一座精美的鸟笼里。 深红色的幔布盖下来,阻隔了她唯一的视线。 外面晨昏节的拍卖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她的笼子被推到了一个没有光源的地方,但周围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她察觉四周应该都是和她一起将要被拍卖的人。 有个哭声似乎就在她旁边,那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却又艰难地压抑着,让温婉也忍不住伤感了起来。 她小心的敲了敲笼子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女孩。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 旁边的哭声停了一下,还有些抽噎:“……我……我不好……”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 “我爱查理德……我不想走……” 温婉未出口的安慰卡在了嗓子里。 “你说,你爱……查理德?!”她简直不可思议。 隔壁的女孩又很伤心的哭了出声。 温婉突然想起露娜似乎也很喜欢查理德。 “我不想离开这里。”那女孩伤心的哭着说,“我宁愿自己是个没有精神力源的废物,像那些普通女孩一样留在东区接客……” “我们这样的人,不过都是那些商户们买来玩弄的小宠,具有生育价值的工具罢了……”她哽咽道,“从这里出去的,最后只能一直替他们生孩子生到死为止……” 女孩说完,温婉听见周围陆陆续续的又多了许多哭声。 “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温婉察觉出了那句话里的一点怪异。 似乎东区里的女人被分了成两类。 女孩口中的“废物”被留下来继续卖娼,她们则以所谓的生育价值被卖给一些商户用作繁衍…… “你不知道?”那女孩好像非常惊讶,“会在这里的,都是拥有精神力源的beta啊!” “所以呢?”温婉作为一个S级精神力源的家族希望,从小到大身边可谓是鸾翔凤集。精神力于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稀奇的。 旁边的女孩似乎叹了口气,然后哀伤的说道:“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一定是联邦来的对不对!”她有气无力的说道,“NG8上的人都知道,只要生了孩子被查来拥有精神力就能卖出个好价钱。” “你们没有觉醒异能吗?”按理说拥有了精神力的beta在觉醒了异能后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似的:“你说异能?那是精神力D级以上才会拥有的。” 温婉突然反应过来,在联邦的标准化手册里,精神力源被划分成了A、B、C、D四个常规等级,也就是说在联邦内D级以下是被视为普通人的。 因为D级以下的人精神力源太弱,是不会有异能的。 “NG8上的人都是被一层层淘汰到最后的底层人,这里的人都是从上面抛下来的垃圾,怎么可能会诞生出D级的精神力者……”谈到NG8,少女的口吻里是浓浓的鄙夷。 “只有从联邦,或者是帝国那劫来的人,才会有D级以上的好货。” “啊,帝国那儿他们也劫不到什么好货了,现在都是从联邦那边偷人。”少女冷笑,“联邦那儿多好啊,听说随便虏来一个女性beta都至少是D级精神力者呢……” “我一直不太明白,那些人将我们买回去就为了……生孩子?”温婉无语极了。 “当然。”女孩肯定的说道,“你以为他们花大价钱买我们做什么?” “那些买家大部分都是些生意起家的普通人,他们有钱却没有异能,那还拿什么来守住自己财产?” “所以他们会花大价钱买下一个或者几个拥有精神力源的女人来交配,不停的生……” “只要孩子能继承到母亲的基因,那么就有概率能生出一个精神力者,这样的孩子越多,一个强大的家族很快就崛起了。” “当然,我们这样的精神力源太弱了,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被人买回去也就是贪个新鲜玩一玩罢了。” 她语气里突然带了些好奇:“对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从联邦过来的吧?” “嗯……”温婉回道。 “那你至少也是D级的精神力者了。”女孩有些羡慕却又快速地转换为了同情,“你这样的……最后都是被抢破头的……” “那些人花了大价钱,最后只会把你的价值榨得一干二净才肯罢休呢!” 拍卖“处女……一千联盟币起拍……” 温婉如今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在这里所谓的生育价值其实还在于她所赋予的基因价值。 其实这在联邦也是很常见的,不过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强强联合。 譬如她以温家大小姐的身份接受家族的安排在成年后与穆家的继承人穆光联姻便是如此。 S级与SS级的结合实质上也是一种家族权利的巩固。 谈话间,门房突然被人打开,一支强光探照灯打在了少女们的笼子上,光源透过厚重的幔布将笼子内晕成了一片深红色。 她听到有人开始将周围的笼子一件件的往外推。 拍卖会主持人的声音遥遥的传过来,一一介绍着各个商品的属性价值。 “……骨龄15,女性beta,精神力源E级……处女……一千联盟币起拍……” 在温婉看不到的拍卖会上,是由虚拟的全息影像打造出的一片云顶天宫,古希腊的欧式建筑和神话中纸醉金迷的女神幻影直勾得人目不暇接。 那些女神或在空中盘旋或在水边嬉戏皆是赤裸着身躯无忧无惧的模样,圆形的拍卖会场四周都绕着金色的祥云,偶有侍者顶着金瓶穿插在各个不同的隔间之内。 一直以来,为了客户的隐私着想,东区的买家们都会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隔间里,隔间内的隐私性极好,既方便客户们相约谈生意又可以无所顾忌的纵情享乐。所以每年的晨昏节即使客人来了没拍到心怡的东西,往往也被东区里的一条龙服务给收拾得舒舒坦坦地离开。 头顶着金瓶添酒的少年眉目清秀神态腼腆,穿着古希腊的CHITON行走在环柱式建筑之间就连步履都带着一股仙气。 进了某个隔间,却有好男色的商人将他直接扣在了里面,飘逸轻薄的纱质面料被撕了个粉碎,少年痛苦的呻吟伴随着肉体撞击的拍打声混杂在室内的一片叫好中。 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拍卖会的时间却还很长,这一场靡乱的车轮战才刚刚开始…… 而声色犬马的另一边,它右侧的一个隔间内却是针落有声般的静谧。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静静地看着窗台外,底下舌灿莲花的主持人还在兢兢业业的介绍着那些拍品。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时间,心里迅速地做了一番决断后便利落的起身,准备离开。 打斗“他倒是很看得起我这个废物弟弟。” 相遇“……唔……!!” 飞船“小妖精,疼还夹这么紧!” 情侣“拜托你们禁一下欲吧!” z u ij il e 苏醒“杀人简单,埋尸难呐……” 反噬“你已经睡了很多天了! 劫富“你们又去抢劫了?!” 谈心“我是想问你避孕了没有?!” 小剧场(采购记) 触碰“你还记得我吗?” 失忆“你到底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杀手“无情的女人……” 黏人“那再抱一下好不好?” 疑问“alpha怎样才能和omega一起睡?” 小剧场(问卷调查之初印象) 小剧场(睡前故事1) z u ijil e.c om 睡前故事2 劫匪“没想到里面居然藏了只小白兔。” 冰雕“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回家“你对她做了什么?!” 上药“是我太用力了吗?” 福利“一起?” 悬赏“我跟你一起走。” 决定“你们两个互相标……唔……” “我和布兰现在不能走,得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张骏仰着头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于是四人谈话最终敲定。大家都不走了,决定先把各自身上的伤治一治。 落难NG8的四人组,三个精神力源都受到了重创。一个外伤还没好,新伤迭旧伤,一个虽然啥事没有,但异能也实在指望不上。 四个人简直抱团惨到了一块儿。 “治疗精神力源的药剂比船票还贵呢,治疗舱就更不敢想了……”温婉托腮叹了好长一口气。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拮据”。 “骏骏有我呢,他的那一份就免了吧~!”互相标记的alpha和omega精神力共鸣后的治愈速度可比什么药剂、治疗舱快多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靠做爱就能疗伤。 温婉想到了课本里学过的AO伴侣理论知识,当年老师讲课一本正经,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当学过的知识突然具象化,每天晚上以一种挥之不去的嘶吼呻吟钻进她耳朵里的时候,温婉已经不想再回忆自己当年上过的每一节课…… 好在,杰克醒后,温婉坚决不允许他们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杰克目前就像一张白纸,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被那两个夜夜笙歌的小情侣给染指。 “我没有异能,精神力源等回家再治疗也没什么关系。”温婉分析着,以安全为考虑,只要两个alpha能尽快好起来,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也能多几分胜算。 刚睡过几秒的张骏突然支起脑袋蹦出一句:“你们两个互相标……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布兰死死堵住了嘴。 布兰眼神示意,坚决不允许他剩下的话再冒出来。 他对杰克的抵触实在让张骏百思不得其解,那两个人的氛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苗头,互相标记一下还需要什么药剂和治疗舱呐!alpha这个时候就该乘胜追击拿下自己的omega才对,混成这样不是纯纯自讨苦吃? 但他最终还是在布兰的威胁下选择了闭嘴。 可怜什么都不懂的杰克,面对一个使用了信息素抑制剂的omega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标记…… 就这样,温婉最终拍板,等杰克的外伤好得差不多,就送他去治疗舱将精神力源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温婉放了假,终于不用每天再惦记着挣钱了,小日子就开始惬意了起来。 闲来无趣,她甚至还在家门口养起了几株雪滴花。 小小白色的花朵含羞带怯,草茎却枝繁叶茂,能不畏严寒在雪地里发芽开花的植物生存能力该有多顽强呐! “索尔四季如春,不管什么花朵悉心培育都可以盛放得很漂亮。” 温婉站在台阶边上给雪滴花浇了一遍水。 她小心地避免碰到自己受伤的脚踝,后退一步时却重心不稳晃了晃身体。 强而有力的双手立刻抱起了她,温婉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索尔星系也有雪滴花吗?”杰克问。 温婉的脸又有些许发烫,她摇了摇头,“玻璃花房关不住适应了风雪恶劣气候的植物。它们在这里才是自由的。” 杰克的眼神暗了暗,“那如果是玫瑰落在了雪原瀚海,还有机会开出美丽的花吗?” 火炬节“联邦人只信自己,人定胜天。” 雪花片片飞舞,如鹅毛般飘落在林间的枝桠、冻结的大地还有这艘废弃的飞船上。 金发碧眼的少年迈着欢快的步伐摘下围巾和帽子随着迎风吹来的飞雪一起冲进了船舱。 他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整个人却兴奋得直跺脚,“婉姐姐,你猜我和骏骏刚才出门采购听到了什么?” 还不等温婉开始问,他便卖不住关子自顾自的全倒了出来:“今天是NG8公转的最后一日,明天新年伊始这里会有一年一度的火炬节表演!” 温婉也来了兴趣:“火炬节?” 她没去过什么其他的星球,只知道人类虽然分散在宇宙的各个角落,但每个行星公转一周后大家依旧还保留着庆祝新年的传统。 索尔每年的最后一天是除夕夜,也只有那天她才能在父母的允许下品尝一小块酥糖,看一看天空中绽放的璀璨烟花。 NG8的火炬节会是怎样的呢? “NG8的年节一直是在冬季,所以这里的人都很迷恋为他们带来火种的神明。”布兰蹦蹦跳跳地走向火炉取暖。 跳跃的火光映在少年的脸上。 “燧人氏?”温婉好奇道。 布兰微微一笑:“应该是普罗米修斯吧,那个传说中创造了人类,又为他们带来了光明和温暖的神明。” “真神奇,”温婉说道,“在联邦的神话里火种是由燧人氏钻木取火所得,到了NG8人们似乎更相信是神的降临为人类带来了希望。” 布兰:“有什么区别吗?” 张骏的眼睛里有火光在跳动,他开口说道:“联邦流传下来的故事里,盘古开辟天地,大禹治理洪水,后羿射日驱走干旱,联邦人从不信仰神明的怜爱,他们只信自己,人定胜天。” 布兰在明灭的光影里被一种坚韧无畏的精神给震撼了。 “真想去联邦看看呢……” 温婉刮了刮他的鼻子宠溺道:“再过段时间就能去啦,今天晚上我们先去瞧瞧火炬节的表演和烟花秀吧!” “嗯!”布兰眼神明亮,带着前所未有的期待和雀跃应声。 冬日的恒星在天边转了三个小时不到就重新沉了下去,往日浓墨般的天色已经被冲天的火光映照得通红一片。 巨大的篝火耸立在东区广场的正中央,被载歌载舞的人群围立着。 人们手里皆举着火炬,在里拉琴和竖笛的伴奏声中,少男少女们穿着最美的衣裙在雪地的火光里旋转跳跃。 温婉刚整理好面具,就被布兰拉着手腕冲进了舞池中央。 少男少女们的舞姿不是温婉学过的任何一种,却像燃烧着的火苗,绽放出一种巨大的生命力。 她和布兰旋转在舞池中央,被周围人的热情所鼓动开始欢快地踢踏着腿,用张扬的臂膀和波动的裙摆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舞鞋在寒冷的冰面上随着音乐的节拍敲击出“哒哒”的音符,她像一朵盛放在寒冬里的玫瑰,恣意热烈的开着,花香和舞裙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示爱“她喜欢。” 杰克和张骏坐在广场外圈的高坡上俯视着舞池里两道靓丽的身影。 “招摇!”张骏摁了摁脑袋上即将暴起的青筋哼气道。 两个omega即使戴上了面具,窈窕的身姿和俏皮的舞步依旧像光源一般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少男少女们前仆后继的以舞示爱。 他瞟了一眼身侧清冷如松柏一样的男人不禁疑惑道:“火炬节少男少女们以舞蹈求偶,只要看对了眼,在神明的火种下祈祷就能在一起。” 杰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温婉,她在舞池中央笑得明媚欢快,就像是一颗高悬天空的小太阳。 “她喜欢。”杰克淡淡道。 张骏眼皮跳了跳,“你知道整个联邦再加上帝国的omega有多少吗?” “连alpha的零头都没有!” 他已经想替身边这位同类默哀了。 眼看篝火边配对成功的少男少女们即将进入祷告环节,张骏一个闪身,将舞池里蠢蠢欲动的布兰捞了回来。 在离开斜坡时他给杰克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另一边的舞池里,布兰离开后,围着温婉示爱的少年们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已经尽兴的少女便毫不留恋的跨出舞池向着斜坡的顶端飞奔而去。 鲜红的裙摆在夜空下飞扬,海藻般柔顺的长发在她身后跳跃。 她像一只精灵冲破了夜的漆黑一往无前地来到他的身边。 “杰克!”温婉轻轻喘气,摘下面具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看呐,天都亮了。 温婉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等零点的钟声敲响,这里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她踮起脚尖轻轻拍落杰克肩头的雪,烟花过后就是新的一年了,“跳舞吗,杰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也许是节日的氛围太浓,也许是被青春少年们的情愫感染。 杰克当然不会跳,但那也没关系,温婉拎起裙裾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为他独舞了一曲。 天地间一片纯白,只有他冰蓝色的瞳仁里倒映出一个火红绚丽的身影,像是跃动的火苗,又像是冰雪里绽放的玫瑰。 张骏告诉他,火炬节的少男少女们会以舞示爱。 他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像被她强行按上起搏器,每一下都剧烈的跳动着,泵出滚烫的血液流遍全身。 他有一种强烈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坚实的臂膀微动,旋转中的少女跌进了他的怀中,悠扬的钟声敲响,礼炮冲向高空。 她仰起头看向夜空,烟花在她眸中绽放,比世间的任何景色都要绚烂美丽。 火树银花,篝火旁遥远的惊呼声,还有确认了心意的少男少女们在花火的照耀下长久的接吻。 她转头想与身边的人分享此刻梦幻般的美景,对方微凉的薄唇已经带着夜间的风轻轻啄了啄她红润的下唇。 天幕下无限的星光散落,她却沉溺在了这双如海般深情的眼眸里。 他看着似乎被定住的少女,一手搂紧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轻抚她被绯色染透的脸颊,视线流转在她嫣红的唇上,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再次虔诚的吻了下去。 心跳“……嗯哼……疼,唔……”(加更)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治疗“替我照顾好她。” 一连数天的修养,杰克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 NG8跨年结束后,在温婉的一再坚持下,杰克被送进了黑市的治疗舱中。 精神力源的修复远比外伤复杂,也不是瞬息便能完成的事,可如果一直拖下去,杰克丢失的记忆便一直找不回来。 长此以往,精神力源的受损只怕也会留下病根。 “没关系的杰克,一个疗程几天就能结束,到时候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出舱,你睡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少女明眸善睐,安抚着卧在治疗舱内的男人,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脖颈间的一枚吊坠取下来戴在了杰克的颈间。 “这个,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平安符。” 温婉看了看戴上项链的男人,银质的链子如一道流光搭在他的颈间,他性感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再往下就是一朵水晶体雕琢的小玫瑰坠子。 杰克知道只有精神力源完全治愈才能更好地保护眼前的女孩,可是要在治疗舱内待上几天他心中的不安之感就越来越深。 他视线越过温婉停留在布兰身后的alpha身上,“张骏。” “怎么?”门口边的男人闻声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是个小治疗而已,婆婆妈妈的……” 杰克只郑重的向他托付道:“替我照顾好她。”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张骏略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继续靠在金属质的门框边眺望。 布兰蹙眉看了张骏一眼,总感觉从跨年那夜回来后,他便一直有些躁郁不安,即使他掩饰得很好也瞒不过互相标记的伴侣。 只有温婉毫无所觉,杰克若是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还会是她的杰克吗? 她是有些不确定的。 少女将挂在杰克颈间的吊坠塞进他手中,“如果你醒来后想起了过去的一切,还愿意……” 她顿了顿,贝齿轻咬红唇道,“就一直戴着它吧,我就会明白的。” 她爱的是这个记忆残缺的杰克,可这对他来说却是不公平的,因为拥有全部记忆的他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啊。 随着治疗舱的门被关上,布兰搂过温婉的肩一边安慰一边揉捏着。 气得治疗舱里的杰克刚想发作,整个人就在三秒钟内进入了沉眠。 温婉用手肘捅了一下布兰的腰,“调皮!” 布兰却坏坏地吐了吐舌头,“这个臭alpha这几天怕是都做不了一个好梦了。” 真是想想他就觉得开心极了。 三人回去的路上,都各怀心事。 “看路。”张骏伸手在温婉额头前挡了一下。 她抬眼,发现自己差点撞在一个路边废弃的金属机舱架上。 “啊,谢谢……” 看着郁郁寡欢的少女,张骏叹了口气,“对于alpha来说,omega的信息素属于生理性吸引,可比这更致命的是除了信息素以外这个omega依旧吸引他。” 张骏看着依旧懵懂的少女继续提醒道:“你现在该想的不是他还会不会继续爱你,而是你能不能接受一个你不再熟悉的alpha。” “要知道你的信息素抑制剂一直就没停过。” 张骏“我只知道上头好像在找人” 温婉看着张骏,才发现,他好像是在安慰她。 “张骏,谢谢你。” 其实她忧心的也并不仅仅是这个。 跨年的那场玫瑰烟花,让她确信穆光已经来了NG8,该怎么带一个宇宙一级罪犯回联邦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啊…… 而另一旁的布兰从杰克进入治疗舱后皱起的眉头就没有再松开过。 他不自觉的牵住了温婉的手,想要获取一点点的力量。如果那个人真的恢复了记忆,但愿看在婉姐姐的面子上能放他和张骏一条生路。 三个人带着各自的烦恼不知不觉间就走回了住处。 临近门口,张骏突然转身支开了布兰,他在进门前的一刻,他将一个金属制品偷偷塞进了温婉的手心。 温婉停伫在门外,摊开手掌,上面正躺着一块银色的飞鹰胸章。 这块胸章她实在再熟悉不过了,是联邦空军飞鹰的身份标志。图章下一串数字89373,是穆流霜的编号。 穆姐姐果然来找她了,温婉心中难掩激动,可是…… 她抬头视线投向船舱内,为什么胸章会在张骏手里? 白天温婉好几次都想开口向张骏询问,但他就像是在刻意躲着她一样,让温婉实在摸不着头脑。 直到深夜布兰在疲惫中沉沉睡去,温婉的房门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击声。 “睡了吗?” 张骏此刻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散漫,显得格外沉静。 温婉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见响动,索性便披衣起身去开门。 张骏立在房门口,熟悉的相貌和穿着,但气质与往日倒是有了几分些明显的改变。 他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定格了一秒,她微微凌乱的长发正肆意地倾泻在胸前,有几缕碎发还打着卷儿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胡乱披在肩头的外套看得出来她是被他吵醒的。 “抱歉……”张骏稍微偏了偏头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收拾一下,去外面说。” 他说罢,便很迅速的转身出了大门。 温婉只得套上厚厚的大衣捋了捋头发跟着出门。 夜色静谧,今夜倒是无雪。 但北风依旧是彻骨的寒凉。 温婉出门就见张骏平静地坐在台阶下等她。 “你到底是谁?” 她走到对方身边隔着几步的距离坐下。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他拨了拨指尖的一枚戒指。 温婉记得这和布兰手上的是同款对戒。 “布兰不知道,”她目光里含了些怒意,“你为什么要瞒着他?” 张骏笑了笑不做回答。 “我以为你会更在意少将什么时候来接你。” 其实对于穆流霜会来找她这件事,温婉从未怀疑过。 “你能帮我给穆姐姐传话吗?” 张骏摇了摇头。 “我的级别太低没有权限,而且与上面一直是单线联系。” “单线?”好陌生的词。 张骏却并不愿意给她解释太多。 “我只知道上头好像在找人,”他看了一眼温婉,“直到前日烟火大会后我才与组织确定找的人就是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温婉问出这句话时心里想的却是治疗舱里还在沉睡的杰克。 暗度“三日后,斗兽场” “NG8目前局势混乱,我手上所有的线头在昨天都断了。”张骏神色肃穆。 “少将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在得到消息前,先静观其变吧。” 他说完后起身,向裹紧外套蜷缩在夜风中的少女伸出一只手,“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温婉没接,清亮的眸子转过去盯着张骏。 “你为什么不试着告诉布兰你是联邦军人?相爱不是应该互相坦诚吗?” 建立在隐瞒和欺骗之上的爱,真的是爱吗? 张骏缄默不语。 “我想即使身份对立,他那么爱你,一定会理解你的。” 温婉说完转身进了房间,留下张骏独立在门外的冷风里。 末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话语出口瞬间被卷入了悲鸣的北风中。 “天真……” 张骏在大门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抬脚刚踏入船舱内,周遭环境突然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他心中警铃大作,顿时暗叫不妙。 不过是一时失神,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精神力波动。 同属空间系的拙劣把戏,在他的异能催动下轻松破解。 可支开他这短短的几瞬,已经足够对方暗度陈仓了。 他冲进温婉的房间,果然人已经不在,只有一件她刚披过的大衣被扔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布兰也被掳走了。 他咬着牙,指尖已经快将掌心掐出血来,空气中竟然连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波动都察觉不到。 夜风从门缝吹进来,一张白色的纸笺飘落在地。 “三日后,斗兽场” 纸笺上的字是用血写的,散发出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布兰信息素的味道。 * 温婉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艘飞车的后座上。 窗外的风景正在不停地倒退,她身侧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大腿正压在她身上,下半身已经快被他压麻了。 温婉费力的仰起头去看,嚯!果然是布兰。 心里已经将他那靠不住的alpha骂上了八百回。 “……我知道,这不直接全带回……反正……交差没问题……” 飞车前方的主控室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句人声。 为了能听清楚一点,她附身将耳朵靠近了车身的金属内壁。 “……探子就搞到一个消息,说他在这爱上了一个omega,我这不人都搞到手了吗?还想咋地?” “这怎么确定……我草拟马,捆人老子在行,套话套情报你们去找审讯科……” 这粗狂的声音听着就是个壮汉,似乎正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 对方的目标好像是她和布兰身后的alpha,可对方到底是冲着张骏和杰克之中的哪一个,温婉还不确定。 她又挪了挪想将耳朵贴的离飞车的金属内壁更近一点,仰起头正巧看到布兰已经醒了,溢满困倦的绿眼睛还含着生理性的泪水。 温婉迅速朝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安抚住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的少年。 “废话再那么多小心老子直接把人撕了,反正失去了omega的alpha也活不了多久,整这么多玩意儿……” “队长在斗兽场,赶紧过来吧……我还三分钟到……” 暗度“三日后,斗兽场” “NG8目前局势混乱,我手上所有的线头在昨天都断了。”张骏神色肃穆。 “少将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在得到消息前,先静观其变吧。” 他说完后起身,向裹紧外套蜷缩在夜风中的少女伸出一只手,“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温婉没接,清亮的眸子转过去盯着张骏。 “你为什么不试着告诉布兰你是联邦军人?相爱不是应该互相坦诚吗?” 建立在隐瞒和欺骗之上的爱,真的是爱吗? 张骏缄默不语。 “我想即使身份对立,他那么爱你,一定会理解你的。” 温婉说完转身进了房间,留下张骏独立在门外的冷风里。 末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话语出口瞬间被卷入了悲鸣的北风中。 “天真……” 张骏在大门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抬脚刚踏入船舱内,周遭环境突然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他心中警铃大作,顿时暗叫不妙。 不过是一时失神,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精神力波动。 同属空间系的拙劣把戏,在他的异能催动下轻松破解。 可支开他这短短的几瞬,已经足够对方暗度陈仓了。 他冲进温婉的房间,果然人已经不在,只有一件她刚披过的大衣被扔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布兰也被掳走了。 他咬着牙,指尖已经快将掌心掐出血来,空气中竟然连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波动都察觉不到。 夜风从门缝吹进来,一张白色的纸笺飘落在地。 “叁日后,斗兽场” 纸笺上的字是用血写的,散发出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布兰信息素的味道。 * 温婉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艘飞车的后座上。 窗外的风景正在不停地倒退,她身侧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大腿正压在她身上,下半身已经快被他压麻了。 温婉费力的仰起头去看,嚯!果然是布兰。 心里已经将他那靠不住的alpha骂上了八百回。 “……我知道,这不直接全带回……反正……交差没问题……” 飞车前方的主控室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句人声。 为了能听清楚一点,她附身将耳朵靠近了车身的金属内壁。 “……探子就搞到一个消息,说他在这爱上了一个omega,我这不人都搞到手了吗?还想咋地?” “这怎么确定……我草拟马,捆人老子在行,套话套情报你们去找审讯科……” 这粗狂的声音听着就是个壮汉,似乎正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 对方的目标好像是她和布兰身后的alpha,可对方到底是冲着张骏和杰克之中的哪一个,温婉还不确定。 她又挪了挪想将耳朵贴的离飞车的金属内壁更近一点,仰起头正巧看到布兰已经醒了,溢满困倦的绿眼睛还含着生理性的泪水。 温婉迅速朝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安抚住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的少年。 “废话再那么多小心老子直接把人撕了,反正失去了omega的alpha也活不了多久,整这么多玩意儿……” “队长在斗兽场,赶紧过来吧……我还叁分钟到……” 壁角“昨夜我可没尽兴啊,凯莉~” NG8的斗兽场,顾名思义,又是一个充斥着血腥、厮杀和赌博的地方。 “草他妈的,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干,最后邀功的却是那群细皮嫩肉的二世祖。” “扎克你快别说了!要是被听到了推荐信就别想了,你也知道没有贵族的举荐想进第二军团有多难……” 是帝国军? 耳边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杂声昭示出绑匪的强烈不满,温婉则背对着他们一条心装睡。 “再忍忍吧扎克,这次任务做完霍华德男爵就没有理由再拒绝给我们推荐信了。” 身后果然再没动静,叫扎克的男人冷笑了几声从房间里出去了。 “队长你别怪他……”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气虚,但是个女人,“如果不是扎克,我现在还在二世祖床上躺着呢。”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摔了个杯子,“我们昨晚都在马不停蹄的给他卖命,他居然……居然……” “行了,”女人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是队长,更要稳住。” “不过是被操了两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被狗啃了。” “畜牲……”另一个队友咬牙切齿道。 女人装作并不太在意的样子提醒道:“这次任务我们必须得确保万无一失,二世祖不出幺蛾子就算成功一半。那两个omega一会马修你拿个麻布口袋给他们装起来,万一被弄死了,就都玩完了。” 队长和马修立马会意,以二世祖的纨绔德性,看到两个漂亮的omega一定会带回去蹂躏一番,他才不会管人质是死是活。 一旦被标记的omega死亡,alpha第一时间就会感知到,到时候别说把人引过来了,还能不能找得到人,都是个问题。 温婉悄无声息地将绑匪刚才摔碎的茶杯瓷片藏了一块在手心,对于帝国军人她知道得不多,但身为帝国人的布兰也许是清楚的,可惜房间里一直有人看守,埋头装睡的两个omega也实在没法互相交流什么信息。 叫马修的男人很快找来了两个麻布口袋,将人套好后,别说好不好看了,从外面看起来简直人畜不分。 “这法子不错。”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后向女人竖起了个大拇指。 “凯莉,这里有我和马修看着,你先回去休息。” 队长内心对她其实十分愧疚。 但凯莉却并不矫情,“那我晚上过来替你们的班。” 女人走后,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 没有可以继续偷听的壁角,温婉在布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时,又是一阵乒乓作响的打砸声。 “狗日的小白脸,二世祖,操踏马的……” 声音又是那个叫扎克的男人。 “你滚回去告诉你少尉,老子再不济也是正统的帝国招募兵,不是他拿来玩弄的那些牲口!” “扎克,你冷静些。”凯莉出声相劝。 再次听到凯莉的声音,温婉发现这一觉睡醒似乎已经是晚上了。 “你去告诉赫尔曼少尉,他吩咐的事扎克马上去办。” 凯莉不紧不慢地将来者打发了回去,又三言两语劝扎克老实出门办事,等人都走了,她对着房间的大门冷言出声。 “少尉这么晚了不睡觉,还有心思过来折腾我们。” 房门果然被打开,皮质的军靴踢踏在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没办法啊!谁让碍事的人太多了,昨夜我可没尽兴啊,凯莉~” 温婉感觉这声音犹如一条毒蛇般滑腻冰冷,钻进耳朵里让她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少尉“说得真好,再多说点,” 身着帝国陆军少尉制服的男人很自然地伸手带上了房门。 他看着凯莉厌恶暗沉的目光,内心畅快极了,“这眼神不错!” “少尉,你的女伴数量也不算少了,再不济东区的‘艳色’也够你玩的。比起床上,属下自认为还是做个干活的牛马更称你心。” 她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二世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干活的人本来就不多,她还得花心思来应付这些臭虫。 “说完了吗?”赫尔曼缓缓脱下手上的皮质手套,开始向凯莉靠近,“说完就躺好干正事吧。” 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凯莉暗暗咬牙。 扎克已经被支走,房间里还有两个不能出事的omega,真是该死…… 即使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个,但还是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小队为了一封贵族的推荐信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凯莉知道不管赫尔曼想要做什么,她都不能抵抗。 “少尉,我真的很累了,beta是无法真正满足alpha的……” 赫尔曼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她上衣的扣子,“这房间里不是还有两个omega么,你要是不行了,我就试试他们。” 说罢,他舔了舔唇下的尖牙似乎有那么点语带威胁的意思在,“你可得撑住啊!” 凯莉的衣服被他一点点剥开,露出小麦色健康的肌肤。 女军人的体格不同于艳场那些身娇体软的妓女,赫尔曼欣赏着她身上线条流畅的薄肌和马甲线,配着这张英气的脸即使再不忿也得乖乖等着挨肏他就兴奋得厉害。 明明搞这种强势的女人才最有意思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伸手揉捏着凯莉的胸,带了些劲道的乳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低下头去寻她的唇,谁知道才刚碰上,就被女人两手抱着头甩到了一边。 凯莉真的被他恶心到了,被肏一次两次的咬牙眼一闭,忍一忍也就算了,但是接吻是真他妈的忍不了! “你恶不恶心。”她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啐了口痰出去。 “你们这些人不就仗着点出身耀武扬威么,帝国养着你们这些废物迟早被虫族给啃噬殆尽。” 当年他们小队也是抱着一腔报国热情加入的帝国招募兵,谁知这些年虫子没砍几只,每天都在为帝国的贵族蛀虫们奔波劳碌。 被推得歪向一边的少尉突然笑出了声,他转过头对着凯莉鼓起了掌,眼中有种狂热的兴奋感。 “说得真好,再多说点,”他闭上眼一脸享受,“我爱听。” 不可理喻。 凯莉觉得更恶心了。 见她不动,赫尔曼突然欺身而上开始强吻,唇齿摩擦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湿滑的舌趁她呆滞的一瞬间钻进了她的口腔,津液在彼此之间搅弄,生理性的厌恶直接越过了大脑的反射弧让她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对方脸上。 凯莉常年体训,手臂强而有力,这一巴掌异常的响亮,直接把alpha的脸打得偏向一边。 “少尉,拜托你搞搞清楚,我们来这已经很多天了,这次的任务是男爵给你争取过来的晋升机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艾伯特,已经是上尉了吧!” 赫尔曼乖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那个私生子?” “第二军团里混不下去跑到十一军团跟残废惺惺相惜的蠢货啊……” 躺在袋子里的温婉已经觉得手脚有些发麻了,倒是“艾伯特”这个名字她好像曾在哪里听过…… ———— 作者有话: 后面两章开个配角小车车 藤蔓“一会儿畜牲在操你的时候 y uzh ai w 凯莉眼里的轻视、鄙夷都在“艾伯特”这三个字出现后激怒了赫尔曼。 “怎么着?你也喜欢那个私生子?” “贱人生的贱种他也配?” 他伸手捏住凯莉的下巴恶狠狠道:“你知道普通人进第二军团为什么需要推荐信吗?” “因为比起帝国的贵族,你们这些普通人不过是蝼蚁而已。” “真可笑,你们讨了这么久的推荐信居然都不知道第二军团服务的就是贵族。” “呵,别瞪我,虫族哪年不吃人,吃饱了不就走了吗!” 他拉开裤链,膨胀的性器瞬间弹了出来。 捏住凯莉下巴的手略显轻浮地拍了拍她的脸。 “反正你们beta最能生,多生点口粮才是正解。” 凯莉此刻已经不能说是愤怒了,如果她身上有一把高能粒子手枪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渣轰成碎屑。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人,当即屈膝抬腿就想把这人下三路给先废了。 没想到对方早有预判,一个侧身避开就想过来擒她。 凯莉反手就是一击,依旧被赫尔曼轻松的挡开。她猛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可能并不是他们一直认为的酒囊饭袋。 这段时日经历的种种一切再次从脑海深处略过一遍,她发现一个更加残忍的事实,赫尔曼说的可能是真的,他们一再努力所做的一切,在贵族的眼里实在不值得去花什么精力。 比起因出身不好而觉得自己白壁蒙尘,更让人无法接受的其实是你跟别人压根就不在一个赛道。 赫尔曼感觉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满意地抬手打出一个响指。四根藤蔓从他身后破开皮肉,一路延伸缠上凯莉的四肢将人直接吊在了半空。 女人上半身还衣襟大开,挺翘的乳房正随着搏击过后的呼吸声上下起伏。他将这对乳肉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粗暴的扯住奶头反复拉伸起来。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d k.c om “弹性真不错。” “呸——”凯莉直接一口痰啐在了他脸上,乳尖被拨弄的酥麻触感刺激得她的背微微拱起想要逃离,面上却忍不住恶狠狠的开口:“你这种人渣就该被丢到虫族里吸干脑髓……唔……” 没骂完的话被滚烫的嘴给死死堵回了肚子里,她的下巴被掐得能听见骨骼的“咯吱”声,疼痛撬开了她的齿关,长舌卷了进来。 温热的滑腻的触感在她口腔中一下一下的舔舐着,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还对着她躲避的小舌追逐了起来。 “呜唔——”凯莉试图挣扎反抗,可被藤蔓缠紧的四肢根本无法再动弹一下。 她只能发狠的去瞪他,然后忍着下颌被掰开的疼痛去狠狠地咬他的嘴。 赫尔曼对这些根本不为所动,直到吸尽了她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氧气,他才放开了她已经被吮吸得红肿的唇舌。 “畜牲!” 凯莉喘过了一口气就想继续骂他。 赫尔曼已经埋头咬住了她早已被搓得红肿挺立的乳头。他用力的吸吮着一边,啧啧水声不断,另一只手抓着空出来的一侧奶子狠狠地揉搓。 “呜……”凯莉压下即将溢出嘴边的呻吟,肌肤却暴露了她的敏感迅速从小麦色升腾出一片熏红来。 该死的身体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起了反应,幽穴吐出的露水已经沾湿了她的大腿内侧。 赫尔曼从她的双乳间抬起头,目光淫邪而顽劣。 “哈,那一会儿畜牲在操你的时候记得要夹紧一点儿!” ———— 扣弄“已经这么湿了吗?”(配角h) 赫尔曼一只手抚摸着女军人的侧腰,一路按压爱抚至尾椎,这细腰上一丝赘肉都没有,因为肌肉丰富的关系触感并不柔软甚至捏起来还有些弹性。 碍事的招募兵军裤被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丢到了墙角,凯莉的腿被藤蔓大大地拉开,整个人呈“大”字形悬在了半空中。 没有衣物的遮挡,成熟女性肥美湿润的阴户直接暴露在了空气里。 “已经这么湿了吗?” 赫尔曼惊讶的声音让凯莉觉得既难堪又羞耻。 “果然女人的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上面的小嘴刚还恨不得我死,下面的小嘴已经饥渴成了这个样子。” “生理性反应是人类的正常反应,对一个女兵进行性羞辱你还是省省吧。” 她一边倔强地说着,也一边坚定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这个人渣给左右情绪,不过是些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赫尔曼双手将她紧致的臀部拖起来,常年不见日光的手掌在小麦色健康的肌肤衬托下竟然显出一些病态的苍白。 他两手掰开阴户,闭合的阴唇被拉向了两侧,露出正在一张一合吞吐着露水的小穴。 他两根手指沾了些露水,直接顺着滑腻的甬道就这么捅了进去。 层迭的媚肉立刻缠上来紧绞着他的手指,赫尔曼放肆地大笑出声,“凯莉小兵,你的阴道可比你本人热情多了啊!” 凯莉气得浑身发抖,小穴里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扣弄着她娇嫩的内壁,让她忍不住在强烈的刺激下蠕动收缩起来。 “滚出去!” 她声音沙哑,双眼开始泛红。 “宝贝别急,先扩张一下,你也不想像昨晚一样又被肏出血来吧?” “别墨迹了,要做就快点。”凯莉将头撇向一边,既然没什么办法又杀不了他,就只能快点熬到他结束。 “又想像昨晚一样变成一条死鱼?” 虽然看着外表坚韧的女兵在自己身下被肏烂很爽,但是跟咸鱼做爱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手指灵活地弯曲扣弄着,进进出出搅弄出一片淫靡的水声。 明明昨天深夜拉着这女人做到了天亮,操得她小穴都完全合不上,居然这么快就已经重新恢复了紧致。 赫尔曼的指尖突然触到了甬道某处的一小块软肉,身前的女性躯体猛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凯莉死咬住下唇但依旧忍不住吐出了一声“呜咽”。 “草你妈的……赫尔曼你是不是不行,要干能不能快点,废物二世祖的鸡巴是软了硬不起来吗,扣你祖宗……呜……” 她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连背脊都几乎弓成虾米的形状。 赫尔曼的笑容更大了,“哈,这里居然这么敏感的。” “你骂人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他带着十二分的欠揍语气说完,然后开始一下又一下的碾过她那片脆弱的敏感点。 “死变态……呜唔……” 几乎每一次的拨弄,都会惹得身下的女人疯狂战栗,辱骂声和克制不住的沙哑呻吟都让他格外的兴奋。 在高频率的顶弄数十下后,比以往更强烈的快感袭来,凯莉双目失神地尖叫着拉紧了手里的藤蔓,头脑一片空白,小穴连带着子宫都开始剧烈地痉挛。 赫尔曼突然抽出手指,目光紧紧盯着她一闭一合还在喷水的穴口低下头吸了上去。 有病“那个小贱种有这样喝过你的淫水吗?” 好恶心、好变态、好……爽…… 唇舌柔软的触感,吸吮的张力,还有一种潜意识里贵族上级为她隐秘私处服务的精神快感。 “……呜哇……不……” 凯莉瞳孔涣散着,明明昨晚他都还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掠夺她的肉体,为什么…… 身下喷薄而出的体液全部被男人卷进了嘴里,赫尔曼从她胯下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舌尖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那个小贱种有这样喝过你的淫液吗?” 什么? 小贱种?凯莉莫名其妙。 “艾伯特上尉?”这都什么啊,她只听过一次名字的人。 赫尔曼伸手安抚了一下自己早已膨胀得青紫的肉棒。硕大的龟头溢出一丝黏液对准了还在缓慢伸缩中的小穴。 “他也像我一样,这样干过你的小逼吗?” 他话音未落,粗大的肉棒已经一口气整根没入了凯莉的穴口中。 男人爽得叹气的声音和女人猝不及防的吸气声同时响起。 “……赫尔曼……有病,就去看医生,噢,是心理医生,你弟弟知道你……这么自卑吗……” 她满嘴的恶意,竟然他不想让她好过,那他也别想爽到。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然后他掐着她的腰开始疯狂地挺弄起来。 这猛烈地冲击力带了十足的愤怒,简直恨不能将这个刺痛他的女人直接干碎。 凯莉在冲撞下几乎失神,身体每一次在要被撞飞时又被身上缠绕的藤蔓给重新拉回来。 绿色的藤蔓已经不仅限于禁锢她的四肢,藤系的触手连接着赫尔曼的神经,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都能感觉得到。 双臂延伸出来的藤叶,顶端青嫩的丝状触角一路攀爬速度飞快的蔓延到了她胸口的一对奶子上,触角一圈圈围着奶头或轻或重的开始收线。 双重的刺激,让凯莉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受自身的把控,“……你也就……呜噫……这点本事了……哈嗯……” 在刺激赫尔曼的过程中,她腿上的枝蔓也开始不停地向上攀爬,那尖端的丝状触角目的非常明确,一路高歌猛进圈住了她因为强烈刺激而明显膨胀的阴蒂。 “……呜呜,”一向坚韧的女兵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自己丢盔弃甲投降讨饶,可真到了嘴上,她放出的话居然还更狠了,“……你弟弟是贱种……你呢?杂种?” “……他可比你……强多了,他鸡巴比你大……咕啊……肏得比你猛……你哪里,都不如他……” “够了!” 赫尔曼几乎闭着眼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再睁开眼,他双目泛着猩红操纵着藤蔓将凯莉的下半身抬得更高,让她整个人都失去平衡向身后倒去。 突然的失重感让她心里一跳,小穴不自觉的就绞紧了还埋在她体内的粗大性器。 “嘴巴不是很会说吗,但愿你下面这张嘴也能这么硬气。” 赫尔曼低头看着两人生殖器结合的地方,穴口边的软肉已经被他的肉棒撑得几乎透明。 他每一次抽出都会在小穴里带出一片红艳艳的壁肉,然后随着他极速的推进,又跟着肉棒一起陷入汁水淋漓的穴口中。 屈辱“又被我肏得合不上了呢!”(配角h) 即使再不情愿,酥酥麻麻的快感依旧从两人交合之处开始升起,凯莉整个人如同被过了电一般,热流从尾椎一路冲上了大脑中枢让她由身到心都再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抵抗之意。 倾斜的角度让赫尔曼能更好的将每次冲击都对准她颤颤巍巍的那一小块敏感地带,每一次肏到最深处,凯莉都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一遍又一遍的失神,然后沉溺于被高潮的快感中。 真的……要死了…… 因为用力拉扯而被藤蔓勒得一片青紫的手臂也无法再让她清醒一点,她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像一条被人掼上岸边的鱼,干渴、无助,一副已经坏掉了的样子。 “喜欢我这么肏你吗?” 赫尔曼节奏开始慢下来,埋在她身体里的龟头有意无意的开始轻轻顶弄起她的宫口。 “……这里不……不可……哈啊……”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几下重重的顶弄肏得几乎失语。 “凯莉小兵,舒服吗?” Beta的宫颈口在他不停的捣弄下越来越软,凯莉英气的脸已经被情欲完全侵染。 “……舒服……”实在太舒服了…… 硕大的龟头开始往已经被肏得软烂的宫口里挤,不行,她不能让他这样做,会怀孕…… 她一定会被干到怀孕的…… 可是她的子宫已经开始兴奋地收缩起来,她的身体确实与她的理智相违背,基因对更高能量的渴望让她浑身都在战栗,她的子宫在渴求alpha的进入,期待他的生殖器贯进去射出满满一宫腔的精液,肏到她怀孕,她想怀他的孩子。 她被身体本能支配的那一刻,赫尔曼终于将龟头挤进了她的宫内,巨大的吸力吮得他头脑发麻。 “呵,这么想怀孕的吗?” “我要,给我……”她拱起身体疯狂的渴望着。 着模样让赫尔曼仅仅忍住抽送了两下,滚烫的精液便直接喷薄而出,射进了子宫的最深处,凯莉在尖叫中满足地攀上前所未有的高点。 射完后肉棒退了出来,他看着白浊一点点从穴口往外流,嗤笑声让凯莉觉得刺耳。 “又被我肏得合不上了呢!” 他伸手企图将洞口给堵住,“替我生个私生子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那个贱种吗?那你也生一个,噢,多生几个吧,哈哈!” “beta繁殖能力那么强,你就给我一直生,让我干到子宫脱垂,再也生不出来为止吧。” 他大笑着收回藤蔓,拉上裤链,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房间。 凯莉摔在冰冷的地面,手指深深地扣进大理石的裂缝中。 屈辱、愤恨、不甘心,这操蛋的世界…… “我们这么努力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被套在麻布口袋里的布兰不禁感叹,真是好惨一女的…… 连霍华德这种没落的家族都能无视军规在这里随意强暴女兵,第二军团怕是早都烂到根子里去了。 正龇牙想着,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好像被人揪了一下。 有个手指在他腿上轻轻点了点,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将整条腿都往温婉的方向悄悄挪了挪。 解绳“他们是冲你那个alpha来的” 温婉反手拿着小小的茶杯碎片几乎花了一整晚才把绑住她的绳子给偷偷磨断。 双手得到解放,剩下的就简单了。 她听到那个叫凯莉的女兵准备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但似乎又挺纠结的来来回回转悠了几圈,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锁上房门逐渐走远。 “她肯定是去洗澡了。”布兰在布袋子里像条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挤到温婉身边,“婉姐姐,你没事吧?” 现在晚上守夜的两个人,扎克被支走,凯莉也离开了,他们两总算是可以透口气了。 “布兰你先等等,我马上就能把这个划开了。” 温婉卖力的割着麻布袋,这东西不从里面划开,她是没办法解开栓口的绳子的。 破开一道口子后,温婉使出浑身的力气双手对着裂口向两边撕拉开。 重获自由,她终于将自己一直麻木蜷缩的身体舒展了一下。 脱困后温婉转身就立马去解套住布兰的口袋。 “布兰,帝国军你熟吗?这群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口袋被打开,金发碧眼的少年被房顶明亮的反重力感应灯晃得眯起了眼睛。 看着继续替他解绳子的少女,布兰心中升起十二分的愧疚。 “他们是冲你那个alpha来的,”绳结被解开,布兰松了松手腕又叹了口气,“哎,也是我蠢,现在还把自个儿也搭进来了。” 还牵累了他的婉姐姐…… “杰克?”宇宙一级罪犯不应该是宇宙刑警来抓吗,这些帝国兵擅自绑票omega就不怕以后被人检举押上欧米伽法庭? 温婉脑子一片混沌,布兰不等她多问,随即拉着她的手就朝着大门口走去。 “婉姐姐,有些事我会向你坦白的,但目前我们得先逃出去。”他来到大门口看着面部识别加虹膜加密的门禁虚空伸出了手,绿色的微光隐隐浮动在掌心,是布兰的异能。 极昼时温婉曾见过几次,鸡肋的异能只能被他拿来赶苍蝇。 布兰闭上双眼开始调动起身上所有的精神力来支撑异能的持续,他咬着牙,不到一会儿额头已经开始布满了虚汗。 “布兰快停下!” 眼见少年的唇色越发苍白,温婉急忙拉着布兰的手出声阻止,以前赶两只苍蝇都能把他累的够呛,现在这么虚耗简直是要命! “婉姐姐你再待下去会很危险,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得让你逃出去。” 布兰话语刚落,机械的电子门锁溅出了几朵火花星子,乱码后的电子音响个不停,门缝里冒出了一缕黑烟。 随着“咔哒”一声响,大门真的被打开了。 温婉低头时正巧看到门缝处悉悉索索掉落一小片被电板烧焦的蚂蚁群。 布兰攥紧温婉的手,拉着她迅速地向门外的长廊逃去。 黑市诊疗中心。 造价高昂的治疗舱突然被巨大的异能波动冲击碎裂,老板听到响动以为有人来砸场子了,带上一群保镖飞快的前去查看情况。 那片房间里放的可是目前科技界最新款的一批诊疗机器,全宇宙就五百台。 “赔钱!一定要赔钱!!” 他要看看是哪个把他的仪器给炸了。 走到房门口,老板看了一眼门牌编号发现这人他有印象。 应该说是那天来的四个人,男帅女美,走在一块儿简直就是养眼大杀器。 那个受伤的男人精神力源伤的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换普通人早就该躺下了,他居然还能形色无常的威胁自己给一边付钱的漂亮小姑娘打了个五折…… 嗐,亏本亏本! 房间里的冷气云雾缭绕的,冰凌晶柱插得到处都是。 毁了,全毁了。 装修钱也得赔! 老板眯着眼在浓郁的雾气里看到了一个踉踉跄跄身影。 他身边的保镖得到示意立马冲进去擒人,谁知几声“噗噗”的刺响声后,里边就又没什么动静了。 少顷,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向他缓缓逼近,老板又感受到了同上次一样的强烈压迫感。 外泄“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出事了……” 男人银色的短发上还凝结着寒霜,大脑神经的剧痛让他暴躁地捂着脑袋步履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客,客人……”还没赔钱呐! 冰蓝色的瞳仁,目光比鹰隼还锐利向他扫射而来,老板磕巴着改口,“……还一天就治好了,我是特意来看看您提前出舱是有什么需求……” 黑市老板,纵横宇宙的药商大咖,觉得自己人生滑铁卢大概要死在这儿了。 谁知,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开口只问了一句话。 “她来过没有?” 他?她?谁? 老板头脑风暴,大概在此生之年掏出了自己最强的记忆力一秒后懂了个大概。 “客人您明天才到出舱时间,现在来太早了些,贵夫人肯定还在家呢。” 老板在他凌厉的眉眼间窥到了一丝自然舒展的放松,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惹不起,得赶紧把人请走! 老板在心里想着措辞,谁知对方比他还着急,人一闪就不见了。 “这是什么魔鬼急性子,见老婆一天都等不起?” 谈恋爱哪有搞钱香! 老板看着自己这间诊疗室又开始心痛不已,“再急也不能炸了他的治疗舱啊!” 回程的路比杰克想的还要更长更远。 心口处总有种不安的情绪一直盘绕,从治疗舱门闭合后他连昏迷中都无法将整颗心安下。 现在使用异能已经基本上不会对精神力源造成反噬了,但提前出舱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似乎也并不小。 脑海中断片似的记忆疯狂的搅弄着,就像一台已经风烛残年的老旧放映机,声音和卷带的画面都已经对不上了。这边还在放映着日常琐碎的点点滴滴,配乐已经转场成了硝烟弥漫的炮火声。 头真的好痛,他一只手摁压住自己的脑袋,目光涣散,但本能还在坚持着让他顺着每日熟悉的道路一步一步的往回赶。 如果此时他身边有人,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 步行趔趄的男人身后略过的每一步都从积雪中升出大片大片的冰刺。 四周围绕着他逡巡的风都凌厉似钢刀一般,若是有人不小心靠近,只怕瞬间就会被这罡风绞碎。 “异能外泄……”这是精神力暴走的前兆。 张骏隔着安全距离不敢靠近此时的杰克。 他没记错的话,明天才是出舱的时间。 正想着,周围的精神力波动骤然变得诡谲起来,张骏连续空间跳跃数次,回头发现自己落脚过的每一处几乎都被冰刺给戳成了窟窿。 他急急落在了百米外的雪松树下,肩膀突然像被一块冰给摁住了。 转头一看,是一只布满了冰晶的手。 手的主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忍着几乎快要爆炸的痛感深蹙着眉咬牙问张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出事了……” 温婉出事了,他说的是肯定句。 他们从来不会放任两个omega单独待在家里,这是两个alpha之间一直以来的默契。 蓝色的眸子比冰川的雪还要冷冽,眉压眼扫视而来的逼迫感使张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不由自主的开启了最强的防御状态。 杰克盯着他齿间寥寥几个字将事情交代完,抡起的拳头就冲着他的面门直接打了过去。 张骏没有反抗,他被砸进厚厚的雪地里,侧头吐了一口血水,声音倒比之前还要冷静。 “把我打死了,不过就是少一个帮手,但是杰克,她现在需要你,先救人要紧。” 镜子“布兰你穿女装可还行……” 两个omega此刻正躲在一间昏暗逼仄的衣橱里。 “婉姐姐,你踩到我脚了!” 布兰憋出几个气音痛得脸都鼓成了一团。 温婉连忙挪了脚,轻轻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布兰不要再吱声了。 他们才跑了没几步那扇被蚂蚁啃食短路的大门就启动了防盗系统,警报声简直响彻天际。 她和布兰一路夺命狂奔,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片奇怪的区域。 刚进来的时候温婉还吓了一大跳,整整七八百平的场地居然全立着镜子,有桌椅吧台,看起来倒像是个巨大的化妆间。 两个人慌不择路,没多想就打开了一间柜门钻了进去。 场地内人并不多,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突然闯进来的一对少男少女。 温婉透过门缝正巧看到一对人影掠过去。 有个腔调略显奇怪的男人一直在抱怨。 “这两天工作量太大了,还有十来个姑娘的造型没整,我手都快废了……” “听说场子最近收益不好,上回头儿还说罗老师辞职了,但我去偷偷打听过,其实他是被公司优化掉了!” “吓——!”男人娇俏的捂了一下嘴惊讶道,“真的呀?”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等这些姑娘们做好了造型就可以送出去了,到时候又可以歇个三五日了。” “也是,毕竟再找个这么高薪的工作也挺不容易的,累点儿就累吧……” 两人抱团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渐渐走远。 “布兰,你听到没?”温婉小声说道。 谁知布兰已经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抹胸小礼裙,“嘿!婉姐姐你穿这个吧,一会儿我们就跟着那群姑娘混出去就行了!” 温婉正有此意,突然又有个问题冒了出来,“布兰你穿女装可还行……” 谁知布兰亮牙一笑,“女装而已!” 这属于是他的舒适区了。 当年他可没少穿着裙子朝自己那个笨蛋哥哥撒娇。 温婉替他选了一件赫本领样式的蓬蓬半裙,两人在拥挤的衣柜里换完装后以最快的速度若无其事地窜了出来。 温婉没想到布兰穿着裙子真的还挺像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那头金色的短发俏皮的打着卷儿,绿色的眼睛正闪闪发亮,看起来真像个坠入凡尘的精灵。 “婉姐姐你可真好看~”祖母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向她。 温婉知道布兰嘴里从来就不吝啬于赞美她。 “嘘,你不觉得那群女孩有点奇怪吗?” 布兰看到前方那群坐在镜子面前的女孩好像从刚才为止不说动一下了,就连眼皮都没眨过。 所有的人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呆滞,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难道是假人?”温婉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轻轻碰了碰一个女孩的手。 温暖的,肉肉的,是真人的触感没错。 “感觉像是被某种异能给定住了。” 布兰说着走到一边的空位置上坐好,“看来等会也是要考验演技的时刻呢。” 他语音刚落,大门门枢的扭动声便传了过来。 那个腔调奇奇怪怪的男人还在抱怨着工作量的问题,温婉已经一跨步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保持身体不动对她来说还算简单,但那个空洞的眼神和不允许眨眼实在太难了,如果被人盯着脸,她怕是真的会露馅…… 求情“出去弄,晦气。” yuz h aiwu.w o rk 斗兽场宾客区的vip包厢内,凯莉小队四人被受雇于霍华德氏的男爵扈从用高能粒子手枪抵着后脑勺跪压在地。 凯莉的脸被人用力地摁在冰凉的石面上,突出的鼻骨几乎都要被这股力道压碎。 她余光中却看到自己的队长以一种更屈辱卑微的姿态伏跪在地,向前方那个高坐真皮沙发的男人祈求着。 “少尉,人质逃跑是我这个队长的失职,生死全凭少尉处置……但请您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赫尔曼从沙发上微微抬起头,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有些昏沉,听到声音后顺手就扼住身旁女伴的脖子将人拎到了大腿上,举起一杯红酒就开始往她的嘴里灌。 放肆的调笑声和女人带着呛咳的娇吟在包厢里回响,好像他根本就没看到底下正在请罪的一群人。 “人都已经跑了,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都看不住,那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连头都没抬,右手扫了扫似乎都不想再见到这群招募兵了。 若不是帝国军功严禁贵族的私兵制,他实在犯不着用这些我行我素的招募兵。 四人小队的队长还在拼命的祈求一个机会,扈从已经扣下了高能手枪的安全栓。 “等等。”赫尔曼解开领口突然对着底下的人示意,“出去弄,晦气。” “赫尔曼我操你祖宗……”扎克刚骂出口就被身后的黑衣扈从拿枪磕了满嘴的血。 被压制的小队四人还在不甘心地挣扎着,他们可以是在前线战死,也可以是为帝国奉献捐躯,但是死在一个放浪形骸的末流贵族手里,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看着不甘心挣扎的队友,凯莉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她用力的转身跪在了赫尔曼跟前,连带着钳制她的黑衣扈从也踉跄了几步。 “少尉,人虽然跑了,但也只是出了房间,斗兽场内门特殊,两个omega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凯莉试着放低了姿态用一种恳求的语气来为自己和队友争取一个机会,“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不过是瓮中捉鳖而已。” 黑衣扈从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拉这个女人出去,赫尔曼的视线终于朝她转了过来。 “是凯莉呀~!” 他居然还装出一副刚看见她的样子。 “我对女人一向是很柔情的,你求我吧?”他笑着说。 “我身边还真不缺干事的牛马,没准你一求我,我心就软了,让他们先回去待命也不是不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 o o1 7.c om “我求您。”凯莉只听到自己冷静到麻木的声音。 “过来。”他以一种倨傲顽劣的姿态向她招了招手。 凯莉被钳制的臂膀被人放开,身后的黑衣扈从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压着另外的三个招募兵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赫尔曼向后仰倒在沙发里,他闭上眼伸手抚摸了一下凯莉的头,另一侧的女伴贴心的为他解开了裤拉链,昂扬的性器瞬间暴露在了两个女人的视野中。 那个女伴给了凯莉一个友好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尽快。 凯莉接收到了女人的信号,不再扭捏,她一手扶上了粗胀的肉棒,张开嘴唇将凸起的龟头整个含进了嘴里。 摄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布兰坐在镜子前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小腿,整整四个小时了,两个造型师居然还没化到这里来。 就这手速,也难怪会吐槽工作量大了。 而他的余光里,温婉从端坐在椅子上开始就真的没有再动过一下。 她双目平视,下颌微收,不多不少正好坐满椅子的三分之二处。 布兰心中佩服的同时,已经在长时间的等待中偷摸做了无数的小动作。 他现在心中有一个疑问,斗兽场为什么要把一群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送出去? 少女和斗兽,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联系的两个群体。 “斗兽场”这三个字听起来不应该是个斗兽赌马的地方吗? 难道是去当拉拉队?那还送他们出去干嘛? 布兰心里正想着,造型师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咦?”那个声音有些娘娘腔的男人看过来后惊讶的叫了一声,“之前好像没见过这两个姑娘呐!” 另一个男人的视线随即也追了过来。 “确实,这模样我要是见过了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两个人都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坐在椅子上的温婉和布兰简直要汗如雨下了。 温婉疯狂地忍住自己想要眨眼的冲动,觉得万一露馅了直接拉着布兰逃跑也不是不行。 正在此时,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大嗓门的男人招呼着摄影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姑娘们都收拾好了吗?”男人气势汹汹地问道,颇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意思。 两个造型师似乎还挺怕他的,连连应声,还没收拾的也都说收拾好了。 “连个头饰都没带,这也叫做好了?” 男人指着一个毫无造型的女孩发出质问,娘娘腔捂了捂嘴顿时有些哑了声。 这个被指的女孩正是端坐在镜子前的温婉。 娘娘腔腿都在抖了,另一个男人却灵机一动,就张口开始解围。 “主持大人,有句老话说得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姑娘实在生的太美了,那些廉价的配饰根本配不上她,我们思来想去良久,觉得这副模样就足够拉满现场观众的期待值了,到时候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激动得血脉喷张的!” 主持静静地盯着镜子里乌发黑瞳的女孩,觉得这话说得不错,随即指挥着摄影摄像过来干活。 “没想到这次质量这么高,先过来多拍几个特写!”主持雷厉风行,这次恨不得自己扛着相机来拍,“对,就是这个角度,太完美了!” “拍完就把她们都送出去吧,这次第十三届斗兽节咱们得提前造势,老板可是搞到了很多以前都抓不到的好东西。” 主持的语气透着兴奋和狂热,两个造型师还得跟风来捧上层领导的话匣子。 温婉和布兰这边倒是暗中偷偷松了口气,这次听到了,一会儿确实是会送她们出去的,看来这些姑娘应该就是斗兽场聘来的造势模特? 看来拍完片子就可以收工走人了。 就是这把人定住了拍特写的癖好也太奇特了,布兰默默吐槽。 闪光灯已经让他们忍不住眨了好几次眼,温婉以为自己要露馅时,另一边的摄影把两个苦哈哈的造型师都叫了过去。 “过来补个妆,闪光开大了,这女娃子眼泪都刺出来了。” 那些被定住的女孩都能被闪得流泪,他们眨两下眼睛倒也不奇怪了,真是感恩同行衬托…… 隧道“Goodluck!姑娘们~” 斗兽场宾客区,小队三人撑着墙面从地上爬了起来。 “队长,凯莉她……” 马修的声音里含着愤怒,他们被人从包厢里扔了出来,但凯莉却被赫尔曼扣下了。 “咱们先去找人吧,早点把那两个omega抓出来……早点把任务了了……”队长声音带着萎靡,试图说服自己,“等进了第二军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扎克一把揪住了领口,“进了第二军团又能怎么样,以前我以为不过就是一封推荐信的事,现在呢,你还没看清吗?” 马修罕见的没有替队长说话,“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拿了霍华德男爵的推荐信,进的就是第二军团里他们所属麾下,以后永远都得替他们奔赴一线。” “可是,第二军团是帝国最强的军队了。”队长捂住脸深深地弓下了身体,“你们也不想一辈子就待在招募军里头打杂吧……” “那凯莉呢,”扎克怒道,“女beta当兵,她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你比我们更清楚,进了第二军团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那个人渣!” “你们……” 队长猝然抬头看着自己昔日的队友。 马修和扎克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三个长久以来的默契不需多问便明白了彼此之间的决定。 * 化妆间里,拍摄的进度已经结束。 主持人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对着即将启程的女孩们送上最后的祝福语。 “Goodluck!姑娘们~” 温婉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椅子已经随着机械的“咔嚓”声沉下了地板。 原来化妆室里的座椅都另有乾坤,布兰的椅子就跟在温婉的身后,隧道两侧投出的全息幻影如梦似幻,看起来倒是有点儿枕边童话的风格。 两人随着大流一路不知将要被送往何处,但以行驶的距离来算,应该确实是出了斗兽场的地界。 幽深的隧道好似没有尽头,配合着斑驳的光影开始引人发困,等到温婉再次睁开眼,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睡着了。 “布兰?”温婉立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阴沉晦暗的天色,像血渗进了掺和不均匀的云层里。 周围是大片死去的枯木林,树木的枝头正诡异的向天空伸展扭曲着,如同异形化的手臂,每一棵树都似一个个不甘坠入此地的灵魂。 NG8还有这种地方? 温婉拎着繁复累赘的裙摆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寻找着其他人的踪迹。 她才走了两步,突然发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堪堪稳住身体,回头望去,地面上绊住她的竟然是一只古朴的藤编手提野餐篮。 温婉:“……”? 刚才地面上有这个东西吗?她怎么没看见。 温婉有些迟疑地靠近,打开了竹篮,里面放了一盒苹果派,一支营养液,还有,一把充能粒子光束枪…… “亲爱的小红帽,送点心给外婆要小心森林里的狼人,还有,太阳下山后就不要出门噢,树木会变成可怕的妖怪,记得一定要早点回家!” 篮子里的明信片在她读完后瞬间风化,温婉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 这都是什么啊?!!! 童话“这两个omega怎么会去了那个地方!” 阴冷潮湿的黑色城堡内,布兰躲在壁角轻轻握了握藏在自己右手腕的脉冲袖箭。 手里的电箭只有十支,纯粹就是个消耗品,用一支就少一支。他目前还没逃出城堡,手里已经只剩四支箭了。 这癫狂的童话世界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他拿到武器和明信片的第一时间就射杀了皇帝,结果皇后直接下达了对公主的追杀令,对,没错,他就是这座城堡的公主。 白雪公主…… 士兵们开始像疯狗一样追着他杀。 他这个白雪公主怕是碰不到放他一码的猎人,也碰不到挖金矿的七个小矮子了。 就不能给他直说要干掉皇后吗,真操蛋! 温婉在天际线的边缘看到了一抹红日,日落西沉意味着小红帽要回家了。 她这一路出奇的安静,一个所谓的狼人也没碰到,以至于她对日落后树木会变成妖怪这件事产生了一点怀疑。 但以身试险实在犯不着,她一路兜兜转转总算是寻了个可以安身的洞口当机立断钻了进去。 谁知太阳一落山,森林中开始逐渐飘起了绵绵的血雨。 空气中的土腥味和血腥味混合,生成了一种让人作呕的气味。 温婉伸脚拨了拨洞口焦黑的土壤,也难怪此处森林寸草不生…… 为了避免被洞口外越下越大的血雨波及,温婉决定再往洞内的深处探寻一下。 洞口其实并不小,甚至越往深处空间越大。只是昏暗的光线下人类天生便多了一分的小心和谨慎。 她步行没多久脚下突然感觉一片柔软,像是踩在了什么丰厚的羽毛上。 粒子光束短暂地照亮整个地下岩洞。 “燕子?” 地上正趴伏着一头大概三米长的巨大燕子,羽翼张开奄奄一息。 *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莅临观看此次第十三届斗兽节……” 之前造势的宣传片才投入不到半日斗兽场的门票已经被销售一空,甚至连开幕式都座无虚席。 场中一百多个全息场景正轮番直播着各个少女的行为动向。 “大家快看!102号白雪公主简直是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啊——!” “杀了皇帝,继后将再无所顾忌,暗害变明杀,看这位精灵般的公主小姐能否通关呢!102号的赔率已经涨到了1比180!赔率可是相当丰厚呢,难道诸位已经对她丧失了信心吗?” “101号小红帽,她的美丽有目共睹,宣传照片一发布就有供应商为她一掷千金拿下了全场最佳武器!才出场半小时相信她气运之女的外号已经在斗兽场各位看客口中广为流传了!她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竟然能在血色森林中完美避开了分散各处的五十只狼人!这运气谁与争峰啊——” “101号小红帽,大资本力捧的过关大热门,大家要买可得趁早,赔率目前还是1比5!” 主持还在热血直播着,vip包厢内凯莉已经被场内的全息画面震撼得说不出话了。 “这两个omega怎么会去了那个地方!” 她一把推开已经被酒色迷晕的少尉,头也不回起身向外冲了出去。 此刻,从陌生岛屿醒来的队长、扎克和马修三人正一边狙击变异的双翅小精灵一边找可以出海的船只。 “这运气也太背了,进来他妈的居然在个孤岛上……” “队长,这些会飞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杀都杀不完!”马修硬化的尖利骨刺戳穿了一个向他袭来的变异精灵。 “刚才路过的一具女干尸应该是被投进来的参赛选手,这些变异的精灵会吸人血,别大意了,”队长四处张望,“我们要快点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岛。那两个omega要是死了,咱们就真完了……” 午夜“不要走,留下来做我的王妃吧!”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城堡十二层的高塔上垂下来一根用床单连接起来的长绳。 银色的满月终于穿出厚厚的云层,月光似薄纱一般披散在城堡的各处。 高塔顶上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砸门的巨大响声,唯一的厚门板已经被布兰用柜子给卡死了。他此刻正双手握紧绳子用腿部的力量蹬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动。 十二点的深夜格外寂静,布兰突然被字正腔圆的一声呼唤给吸引了目光。 “你要去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广场的喷泉处,一个身着蓝色礼裙的少女一晃而过,连池中的银月都不能让她留恋半分。 越过喷泉,就是离开城堡的阶梯。 少女一副正在被鬼追模样,踢开碍事的高跟鞋就开始往下冲。 布兰在朦胧的月光里只看到了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向少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追了上去,这根本不是类人的速度…… “不要走,我就是这座城堡的王子,留下来做我的王妃吧!” 他勒住女孩就开始往回拖,直把布兰看得目瞪口呆,反射性地端起右手的袖箭才发现离得太远了,射程根本就不够。 下一秒少女手里蓝光一闪,激光匕首瞬间没入了男人的脖颈利落地将整颗头颅切了下来。 少女一路夺命狂奔,男人的身体竟然没有倒下。他华丽的衣裳被伸展出来的数只触角给撑碎,坚硬的甲壳下露出了六只猩红的复眼,扭动的触角捡起了少女扔下的水晶鞋,它一路快速地蠕动,身后淌出大片的黏液痕迹…… “我的灰姑娘……别跑!”失去头颅的甲壳虫只能发出一种僵硬的机械音。 布兰吊在高塔的半空,双手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另一边,温婉见燕子还有微弱的气息,于是将自己剩下的一半营养液喂给了它,时间已至深夜,她索性就着大鸟柔软的翎羽在洞穴里好好的睡了一个晚上。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连洞穴深处传来啮齿类啃食骨头的声音都没能吵醒她。 幽深的洞穴深处,被黑暗侵蚀得不见一丝光亮的房间内,少女的喉管被一只体型庞大的鼹鼠直接撕碎,血沫子从她的嘴角溢出,房间内弥漫着浓郁地血腥气息。 鼹鼠啃食着少女的四肢,一双灵活的眼睛闪着红光,它实在是太饿了,拇指姑娘不肯嫁给他,其实做粮食也是不错的。 血腥的画面以360度高清视角清晰的显示在斗兽场正中央的巨大全息影像中。 主持人激动地嚎叫着:“开幕式一血已经诞生!咱们的68号,拇指姑娘——!!” “这段珍贵的影视资源稍后即会上架斗兽商城,大家可以自行购买~” “没赌对的各位也请不要灰心,都知道鸡蛋不应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再次感叹一下我们第十叁届的气运之女小红帽,鼹鼠先生看来是已经吃饱了,所以放过了101号选手……” “……” “49号豌豆公主依旧强势啊,突围得实在漂亮,这次的夺冠热门大家选她了吗?” “……” “这边102号白雪公主竟然脱困啦!看来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啊,哦!天呐——” “白雪公主往森林里跑了,难道她决定按照剧情先继续往下走?大家拭目以待吧!” 密林“三月兔死了……完了,全完了……” 布兰其实只是路痴,他找了一条没什么士兵看守的小路,跌跌撞撞就奔向了森林的方向。 林间的小路被月光映照,留下一片斑驳的树影,有鸟啾声跟随他的脚步,这一路简直堪比移动版定位器,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对着树梢砸了好几次都赶不走那群鸟儿,被人窥视跟踪的感觉倒是比一开始更强烈了。 布兰再往深处走,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变得粘稠,茂密的树影隐蔽了大部分的视线,但浓郁的血腥味已经向他飘了过来。 目测前方不会有什么好事,布兰避开正路,越过一侧的灌木丛,准备更改路线。 谁知这条道没有树影的遮挡后,满月的银光几乎将草地照得亮如白昼,那些之前隐藏在暗处的残肢断腿还有少女们被鲜血浸染撕碎的各式礼裙都凌乱的堆落在矮灌木的枝头。 有鸦雀被来人惊扰,从已经掏食一空的尸体躯干上扑腾飞起。 难怪从他进林子开始就一直有鸟跟着他,这是在等他死了好来啄食他的肝脏吧…… 眼前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过强烈了,布兰强迫自己僵直的身体转了过去,然后扶着一颗树直接干呕了起来。 恐惧和恶心让他胃里不停地翻涌着。 “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 NG8明明还在极夜,可醒来后这里没有雪就算了,甚至连一点冷都感觉不到。 倒是皮肤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还能感受到明显的痛觉。 “必须得快点找到婉姐姐……”这个地方各处都潜伏着危机,贪婪地鸦雀还在用声音追随着他,看起来像是在吸引什么东西过来捕食好再分一杯羹。 就在离布兰不远的一处密林中,水煮煎茶的蒸汽氤氲在半空,一张近十米的方形长桌上摆满了各式精巧的茶壶和模样可爱的点心。 疯帽子给桌前的几位客人每人都斟了一杯红茶,鲜红黏稠的液体流进花纹繁丽的茶杯中,张骏闻了一下,是血。 “各位需要加糖吗?”方糖一块两块的融进茶杯里,结果疯帽子又拉起糖罐将满满一盅的糖粉全部都倒进了他身旁女孩的茶杯中。 屈膝卧在椅子上的少女还在瑟瑟发抖,另一边突然蹦出了一个揣着怀表的兔子。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女孩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准备去追兔子。 谁知兔子还没蹦两步就被疯帽子拎起耳朵拽了回来。 怀表被砸碎,兔头直接被疯帽子两手一转生生拧了下来,他捧着血淋淋的兔头伸长着舌头开心地问在坐的几人,“有人爱吃麻辣兔头吗?” 少女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叁月兔死了……完了,全完了……” 疯帽子状若疯癫,一边载歌载舞一边就要靠近那个抖若筛糠的少女。 斗兽场现场转播的画面让看客们都开始屏息期待了起来,也有将票都压在了爱丽丝身上的观众已经目露绝望,谁知一阵电流干扰,全息影像突然中途熄灭了。 场中沸沸扬扬地开始闹腾了起来,主持人匆忙回应,“我们刚发现赛场受到了一股陌生的磁场干扰,可能是受到了恒星的磁暴影响,目前科技组正在整修中……” 观众并不买账,画面断在了最让人期待的地方,押宝其他编号的已经有人带头嚷嚷着有黑幕作弊要主办方退钱退票了。 主持只好继续卖笑脸:“目前受到影响的只有17号爱丽丝,大家不要急,无论生死,稍后这段影像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将其制成免费的特辑到时候给现场所有的观众人手一份!” 场中画面已经切换到了另一位选手,主持人的安抚工作也压下了看台上那群不满的声音。 另一边的赛场,疯帽子的茶话会已经被层层迭迭的冰川推了个一干二净,张骏一手拎着这个惊魂未定的少女一边再次质问道:“你真的见过他们?” 气息“我都快被那颗矮柳给吸干了…” sepor 天光未亮,温婉从柔软的翎羽中醒来。睡眼惺忪的少女正对上小动物一双温顺无害的圆眼睛。 燕子在昨夜就醒了,半支营养液替它捡回了一条命,它静静地看着睡在自己羽翅上的女孩,也替她赶走了许多暗中窥伺的眼睛。 晨曦微露,温婉从洞穴中出来准备继续上路去寻找与她失散的布兰。裙角突然被尖细的鸟喙啄了啄,跟随着她出洞的燕子扑腾了一下自己巨大的翅膀朝她微微俯下了身。 “你想载我?”温婉惊讶地脱口而出。 燕子点点头,它头顶、颈背的覆羽带着金属般的亮泽,温婉轻抚着,那颗激动的心就像第一次触碰联邦最先进的战斗机鹰隼一般。 这世上对温婉来说最大的诱惑就是飞行了,当巨大灵巧的飞燕跃上半空,连风里都是挣脱引力束缚的自由味道。 整个血色森林都变得渺小,不同的区域像是被人为分割好的方块,各式地貌隔断得泾渭分明,整个童话世界的廓形就这样在她眼中初现。看好文请到:po18a r.c om 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星球NG8。 * 密林中,被惊吓过度的少女契而不舍地跟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我只是太害怕了……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期望能从前面两人身上获取一丝丝怜悯。 “进入赛场之前我们就已经昏迷了,我可能真的见过他们,只是一时紧张就想不起来……但我知道,每一届的参赛者都是由系统随机投放的……” 意思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会被投放在地图的任何一个角落。 少女暗中咬牙,目前为止她不管是示弱还是向他们提供一些她所知的通关诀窍,似乎都无法吸引这两个人的兴趣,她目睹了alpha的能力,觉得他们实在强得可怕,若是能一路同行,她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活着出去。 不过,这两alpha从出现就一直在找人,她想,能冲进这里来找,那一定是对他们来说极重要的人吧…… 她先前因为怕死病急乱投医,谎称自己见过他们要找的人,结果很快谎言就被拆穿了。 她的想法在另一个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下简直无处遁形。 “每一届的初始赛都会有二十个胜出的名额,所以生机往往不会太复杂。”她想再利用一些有效的信息来换取对方的一点庇护,“我一路走来发现已经死了好多好多参赛者了,这次的难度和诡异程度简直是噩梦级……” 叁月兔一死她真的以为自己失去了唯一能活着离开这个森林的机会。 “大人们带上我吧,离开这里的名额只有二十个,我真的可以帮到他们!” 她可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帮到这两个alpha,但如果说自己能给他们在意的的人提供帮助也许跟着他们的胜算会大一些。 她希冀地盯着前方两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希望自己抛出的信息在他们眼里能够有点价值。 只见其中那个东方面孔的男人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身躯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向右侧的灌木林掠过。 一踏进丛林中,少女发现血腥的气息变得尤其的浓烈,她壮着胆子靠过去,正好瞧见这男人已经抱了个金色短发的少女疾步闪了回来。 蓬松的裙摆上沾了血,男人还在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里含着万分的心痛和惊慌一声又一声,深情又饱含歉疚。 “布兰!” 少女看见他怀里的人微微睁开眼,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转了转,待看清来人后瞬间瘪了瘪嘴,一边捶着张骏一边哭哭啼啼。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救我……呜呜……这里的树精居然还吸人血,我都快被那颗矮柳给吸干了……呜呜呜……” 小情侣这边还在酱酱酿酿,少女站在一旁只觉得即羡慕又有些尴尬,她纠结了几分,回身准备去找另一个让她有些羞赧又惧怕的男人,却发现四周除了带着血腥之气的微风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踪影。 ———— 张骏:(杰克)人呢? 布兰:找婉姐姐去了0.0 嘴巴都说干了也没人理的单身少女:干脆把我杀了给你们这些小情侣助助兴吧= = 作者:男女主明天见面(??ω??) 坠落“精神力源的伤都好了吗?” 天际线上,凌空飞翔的雨燕羽衣致密丰满,它挥舞着结实有力的翅膀载着背上的少女一路越过无数的高山河川、森林湖泊向远处的天边飞去。 温婉不知道燕子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但她隐约能感受到它是想载着她飞向这片地图的边缘。 巍峨的雪山耸立,似乎是一座座天然的屏障阻碍所有前来翻越的人。 此刻寒风凛冽,燕子振翅的速度却丝毫不曾停滞,它带着势必要跨越雪峰的决心一往无前,想要将背上的少女直接送到赛事的终点。 凌冽的风里忽然夹杂了一丝温婉熟悉的气息,像是簇簇坠落于冷杉枝头的雪,纯白无瑕,偏偏就沾染了那么一丝清冽淡薄的杉叶味道。 熟悉的安全感在她心口腾然升起,她竟然无比确信是杰克来找她了,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飞燕还未越过雪峰,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层迭相交的山峦在数秒中颠倒起伏,雪顶坠下了一层又一层惊天浩劫般的雪崩。 山峦如同一个盘踞在此的沉睡的巨兽突然活了过来,每一个峰顶都开始喷出万丈高的烟灰,它们像一个个水开了的壶嘴,喷薄而上的热气混杂着巨石颗粒给燕子的飞行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碎石的轨迹无法预判,在一次次躲避中飞燕的翅膀还是被一块喷发的石子击中,大鸟顷刻间失去了平衡凌空高速滚动起来,温婉被离心力的冲击瞬间甩落,直直往下坠去。 峰顶的温度开始极具上升,她的身体还在半空就已经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所包裹。 尖叫声还未从口中溢出,少女的身体如同花瓣般摇曳,自半空中坠入了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里。 温婉被轻柔地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沁凉的感觉驱散了她周身灼热的空气。 脚下的冰川从峰顶处堆积,直至越出了几十丈,杰克踏着冰石而上自凌空中稳稳接下了他的omega。 那一刻,四目相对。黑曜石般的眸子印刻在那双冰蓝色的瞳仁里,明明分开不过才两叁天,思念就已经如同潮水般漫延,她好像已经在无人的心底想了他很久很久。 她知道他醒过来一定会找到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普一落地,四周都是缓慢流动的岩浆。 杰克抱着怀中的少女在极速的跳闪中躲进了一处天然岩穴,他掌中微光闪过,厚厚的冰层瞬间将整个空间覆盖,隔绝了外面非人所能承受的高温。 温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杰克的锁骨下方,银质项链的光泽缠绕着他的脖颈,小巧的玫瑰坠子为他天生的那一份清冷气质添上了一抹柔情。 “它还在。”温婉声音软软的,如同沁了蜜糖漾起丝丝缕缕的甜。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像在重新确认某种心意,而那双冰蓝冷冽的眸子里依旧如从前,蕴着深海般的柔情。 这世间怎么会有人生出如此好看的一双眼睛,像笔锋勾勒出的凌厉线条,微挑的眼尾自然流露出叁分与生俱来的倨傲,不管看谁都冷冰冰的,却独独予她不同。 想带他回联邦,想将他藏起来…… 温婉蠢蠢欲动的心几乎都要遏制不住了。 “精神力源的伤都好了吗?” “嗯。”他目光澄澈微微点头。 “那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吗?杰克。”她喊他名字时不自觉地微微上翘了音色,直叫得他心都软作了一团。 可这个回答却让他沉默了一瞬,脑海中那些模糊的记忆就如同过曝的老式胶卷,似乎是存在过的,却又像与现在的他毫无关联。 “只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影子……” 说话间,峰顶的山口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灼热的岩浆向高空喷溅而下。 一千多度的高温足以熔化世间万物。 火山灰黑压压一层盖住了太阳的光亮,岩浆从高山上喷洒一路流泄,如同灭世一般侵吞着山下的森林草原、湖泊洼地。 幻影“系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抹杀。” 岩穴内的冰开始极速地融化。 不过片刻之间,温婉已经注意到有虚汗从他额角坠落,杰克的异能是冰系,极度的高温恰好压制他的精神力源。 “为什么会突然火山爆发……”明明她来之前峰顶还是皑皑白雪。 “是因为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 “系统已经将我判定为入侵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抹杀。” 温婉看到大颗的汗珠从他身体上滚落。 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只单手撑住了岩穴洞口的冰面,依旧在以自己的精神力维持着整个气温还算舒适的空间。 温婉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系统?抹杀?这里……” “这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目前还在NG8上。”他回答了困扰温婉的一整天的问题。 得知此地只是一个虚拟世界,温婉也并没有太过意外。 如今科技日新月异,已经有游戏舱可以做到连接大脑的各个神经将人带入一个完全虚拟的空间中。 不过…… “现在的游戏舱已经可以把场景做得这么真实了吗?”真实到无论是她所见所听,还是触觉嗅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舱内还是真的在经历一场特别的冒险。 温婉伸出手掌像杰克一样触碰到冰面,凉凉的触感从掌心传递到大脑,简直真实得可怕。 “是幻影虫。”杰克目光宠溺,也不卖她的关子继续说道,“是属于虫族的一个种类,他们依靠散发神经性毒素使猎物陷入幻觉中然后将他们诱食捕杀。” 人为架构的虚拟场景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的想象力。 “可是,如果是幻觉,那么为什么我可以见到你。”她自然的走过去,指尖触碰勾起他的手指,然后被那只宽大的手掌轻轻裹起,指尖交叉后下滑,两人默契地十指相扣。 他一定不是她的幻觉,温婉可以确定。 “就不能再发散一下思维?”杰克转头额角沾了几缕微微汗湿的银色短发,“给游戏舱内的人注射高纯度的幻影虫毒素。” 温婉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杰克,那你……” 所以他为了来这里自愿进了游戏舱吗? 他的目光却很平静:“斗兽场的赛事一旦开启,没有最高权限就无法终止,时间紧急,所以我和张骏一开始就决定直接进来,先带你们过完初始赛,只要胜出就能获得解药顺利出舱。” “赛事?”她瞳孔骤然放大,才反应过来被送出斗兽场的这批少女是来做什么的。 只怪她这一路运气太好,除了最初看到的那张明信片和带她飞跃山脉的燕子,她这一路可以说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波折,甚至连个人都没瞧见。 她更没想到自己和布兰竟然误打误撞被塞进了斗兽场的比赛中,成了一场赛博彩票的参赛者。 “你和张骏找到布兰了吗?” 杰克点头,“张骏和他在一起。” 他说完敲碎了洞口的冰面,灼热的气流瞬间涌了进来。 岩洞距离火山口太近了,杰克的精神力被压制得厉害,他左手还与温婉十指紧扣着,淡蓝色的微光开始缓缓向她的身体蔓延,直到精神力完全将她覆盖包裹住。 温婉周身都觉得一片沁凉,即使不待在覆满厚冰层的岩洞中她也不会觉得热了。 “杰克,我们现在去哪?” “城堡,先与他们汇合。” 岩浆“不要动,听话。” 下山的路几乎已经无处挪脚,每一寸土地都被蜿蜒流动的岩浆所覆盖。 温婉是乘着燕子飞上顶峰的,没想到下山的路会这么崎岖。 除了路不好走,她倒是被杰克保护得很好,毕竟一直被人抱着,全程连脚都不曾沾一下地,就更不提其他的不适感了。 “杰克……”她搂着他的脖子,连自己身上的衣裙几乎都快被他的汗水浸湿。 她挽着袖口替他擦去额角顺流而下的汗珠,“你还好吗?” 虽然他表现得一直很冷静,但温婉觉得他目前的状态似乎并不正常。 “还行,”他的语气很淡,尝试着安抚她,“不用太担心我,是主程序发现有人入侵后启动了杀毒软件,它想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压制我的力量。” 不然以他的速度,从此处下山根本用不着缓缓步行。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温婉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却被箍得更紧了。 “不要动,听话。”他平静的眸子深处似乎有飓风在搅动。 被抱着的温婉看不见地上,他每踏出的一步都自岩浆上凝出一片片冰纹。熄灭的岩浆被冻成一块块黢黑的岩石,冒出一段热气后彻底沉积在这块土地上。 四周都是一片焦黑,只有红色的浆体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源,厚厚的火山灰堆积在云层中遮天蔽日,以至温婉已经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走了这么久我们怎么还在山上……” 杰克的脚步顿了一秒,“我们已经下山很久了。” 温婉诧异:“山下怎么也变成了这样?” 当时在空中她瞧得一清二楚,山脚下长满了茂密的丛林,还有如明珠一般坠在地图上的湖泊全都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片一望无际毫无生气的焦土。 岩浆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她想起杰克之前说过主程序发现了入侵者后,会利用世界的规则将他抹杀掉。 温婉又细细擦了擦他额间的汗问道:“斗兽场的赛事怎样才能快点结束呢?” 尽快结束,他们就可以早点出去了吧。 “按最效率的方法,在游戏舱里只要越过地图的边缘,人物坐标就会显示异常,然后被系统强制退出游戏舱。” 之前的燕子就是想利用这个漏洞将温婉送出去。 很显然,主办方打了补丁,这个方法失败了。 “剩下的,就是按规则通关比赛。” “嗯……规则?”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明信片上的字还印在她脑海中。“难道真要去送点心给狼外婆?” 杰克忍不住笑了一声,“小红帽?” 温婉咳了咳。 “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公主和王子的童话故事,结果真掉在了童话世界,你就做了一个会被狼人吃掉的小朋友?” 低沉的嗓音如此悦耳,俊美的侧颜还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小朋友怎么啦!温婉双颊微热,眸中狡黠一闪而过。 “那不然像白雪公主、灰姑娘和睡美人一样嫁给王子吗?” 她状若天真的眨着眼:“如果是真的王子殿下,也不是不行呢!” 天知道这里的王子们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听到这话杰克心口还是微微一滞。 “你想都不要想……” 什么是自讨苦吃,说的就是他自己吧。 ———— 温婉(星星眼):“如果是嫁给真的王子殿下,也不是不行呢~” 找回记忆的男主:“说话算数吗?” 温婉(捂脸):这是什么陈年旧账…… 亲卫“我们真的不用先去找指挥官吗?” 斗兽场的看台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观众自发组织着高喊退票不肯离场,而场中只有惨白的几道射灯为这个巨大的场地提供了一点点照明的光源。 全息投影已经熄灭了许久,主持人也不知所踪。大部分的观众久等也不见人来,纷纷猜测这斗兽场怕是近两年收益不好,所以老板趁着今日造势直接就卷款跑路了。 一旦有人带头开始闹,这股聚众的力量就会变得不可小觑,安保的人手显然已经无法压制这些倾家荡产来赌彩的人了。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打砸抢,本着能回一点血算一点的心态,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将目标转向vip的贵宾区。 而此刻,斗兽场内部人员的休息室里,一个身形挺拔的俊朗少年轻而易举地将主持的手臂直接拧成了麻花。 “抱歉,我只想听实话。” 少年嗓音温润、眉眼清隽,他嘴里说着抱歉,但做如此狠辣之事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平静神色之下的疯感简直让剧痛之中的主持人骇得双股打颤。 “我说……我说,我说……”主持人涕泪横流,“她们都在IRA的实验基地……101号就在里面,游戏舱需要最高权限人才能打开,不然只能等赛事结束……” 主持人直接“噗通”一声扶着自己被拧断的胳膊跪在了地上,“我真的没有权限啊!我就是个打工人,这在里混口饭吃……大人饶了我吧……” 主持哭得情真意切,少年却无动于衷。 “密钥。” 他拎着主持在休息室的主控板将密钥输入,再核对完虹膜,右侧一道大门便应声而开。 主持人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是通往总部的快捷通道,他在马上死和过些天再死里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看着少年头也不回地越过大门向着IRA的总部实验大楼疾驰而去。 “造孽啊……”为什么来找人的都要逮着他薅…… 主持人只能自我安慰,反正泄密总归是逃不掉公司的制裁,不如趁着自己现在还剩点时间,干脆直接去找个陵园先躺着好了。 以后再也不用上班,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居然轻松了许多。 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躺,主持人突然被英俊貌美的叁男一女围成了一圈。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会是第叁波来找人的人了吧…… “101号在IRA总部的实验大楼,大人们需要密钥,小的马上就去给你们开门……”主持人说完就往主控板那走,却被一头红发的热辣美女给拽了回来。 “什么101号……?我找你们老板!” 主持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几个人拎了出去。 “老板……我们老板从来不来这里啊……” 红发女人咧嘴,伸出手颇为轻佻地揪了揪主持人的小胡子然后眯着眼威胁道:“少给我耍滑头,我说的可是真正的幕后那位……” “我……我真的不知道……” 看主持人哭得情真意切,她索性朝后退出一步示意身边的少年上前。主持人的脑袋突然就被一双修长的手固定住了,泪眼模糊的视线里突然亮起了一双澄黄的猫儿眼,那瞳孔骤然紧缩立成两道竖线。 “假的。”眼睛的主人嗤笑道。 他收回目光在依旧呆滞的主持人面前打了个响指。 后者如梦初醒,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眼前这人给抽走了。他颓唐的瘫软在地,彻底放弃了挣扎。 这下公司连全尸都不会给他留了吧…… 只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他右侧响起,“恐惧倒是一点儿也没掺假呢!” 说话的人竟然与刚才那双猫儿眼长得一模一样。 红发女郎点了点主持人的头怂恿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去把人杀了你不就没事儿了!” 左侧靠墙一直沉默的男人眼皮跳了跳,这叁个人真是逮着机会就要玩弄一下人心…… “海瑟薇,注意一下时间。”他出声催促。 最终,还被套完话的主持悲催的晕在了休息室里,四人组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向外走去。 “我们真的不用先去找指挥官吗?”女人的声音还在走道内回响。 “这次与咱们失联也太久了吧……会不会出事了?” “指挥官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吗。” “……” ———— 亲卫兵天团:指挥官怎么可能会有失误 作者(深以为然):他只是被我扔去谈了个恋爱~ 男二:什么恋爱? 作者(惊恐):啊,您终于出场啦~(都8万字了还没上桌,斯密马赛……) 极限“天上有两个太阳!” 海瑟薇烦躁地捋了捋她那一头张扬的红色长发,将手伸进了裤兜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伊文,我总觉得指挥官这次不太对劲儿!” 领头的男人并不动摇,“算了吧海瑟薇,不对劲的是你,每次只要和指挥官分开你就浑身不舒服。” 一旁的双生子同时笑出了声。 谁知这漂亮大妞掏了半天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海报,直直怼在了另外叁人面前。 她指着上头占领巨大排版的真人照片,“宇宙一级罪犯,开膛手杰克?” 这照片是谁她就不用说了吧。 双生子就着大海报就抢了起来,“咱们指挥官还是一如既往丰神俊貌啊~!” “照片太糊了,哪有本人万分之一的气质。” 点评完,海报“咻”地就落到了伊文手里。 “这应该是二皇子那边的手笔,NG8无法与外界通讯,用一个罪犯的身份桃代李僵,后续捉捕指挥官也算名正言顺。” 他指尖在“杀害帝国十一皇子”那几个字上弹了弹,“万一人死了那就直接顺水推舟。” 倒是个挺好的算计。 海瑟薇磨了磨牙,“不行,我还是得先去找指挥官……” 她正打算掉头,就被伊文冷脸给拦下了。 “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服从命令……”海瑟薇叹气。 “指挥官的任务还没完成就不得私自行动。”伊文说完忍不住揉了一把海瑟薇的脑袋转身继续向前走。 “都说了好多遍了别动我头发!!” 她一路暴跳如雷,倒也不再吵着要去找指挥官了。 * 另一边,趟过了岩浆,温婉被杰克抱着走了整整一日,四周竟还是赤地千里。 山火绵延吞噬过后的土地寸寸焦黑,两人出了火山灰覆盖的积云范围后,日光便透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太阳就像是蓄满了能量后开启最大瓦数的烤炉,开始释放巨大的热能灼灼照烤着大地。 温婉甚至能看到烈日下蒸腾而起的水蒸气。 脚下的赤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干枯、龟裂。 “不正常……”环境正在朝着超出人类承受的极限在改变。 温婉的身体被幽蓝色的精神力包裹着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她明显看到杰克的唇色似乎又白了一分。 “这是系统启动的杀毒程序?”她忍不住吐槽,“怕不是自毁程序吧……” 杰克略有疲态的神色瞬间舒缓,他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如果杀毒只能给到这种程度,那即使系统自毁了也不过是给我挠挠痒。” 真是,好轻狂…… 不知这话是不是被系统视为了挑衅,温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高悬明空的金乌突然有了重影。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闭目揉了揉睛明穴再看,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怎么了?”感受到怀中少女颤抖了一下,他声音里便不自觉的染了丝焦急。 “太阳……” 她肤色本就如雪般莹白,小脸此刻在日光下竟然有些晃眼。 “天上有两个太阳!” 杰克已经感觉到了,高于先前一倍的太阳辐射在他外露的精神力上传递着足以灼烧他的能量。 鬃狗“真是个傻子……” 地图正中心的城堡花园,布兰扶着张骏躲藏在曲折弯绕的灌木迷宫里。 张骏先前带着布兰叁次移形换影结果都被系统移花接木送去了红皇后的正殿,几番拼搏杀出重围,两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那些扑克卫兵虽然菜,但怎么杀也杀不完,我真怀疑那些被抓去砍头的人最后都是被扑克的人海战术给累死的!” 布兰一边念叨,一边利落的从裙边扯下一块布替张骏包扎伤口。 “我和杰克的入侵应该已经被系统发现了,”如果一次移形换影失败是失误,那连着叁次必然是专门针对他了,“布兰,如果杀毒软件启动,我的精神力必然会被压制,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向我保证,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布兰愣了一下,泪珠子“啪嗒”就砸了下来,“说什么呢,就那群菜得抠脚的扑克兵也值得你交代遗……唔,言……” 张骏气得一把将他的嘴捂住:“我还没死呢,只是让你先看好自己的小命!” 他让布兰这一气,刚才紧张的氛围倒是散了个七七八八。 转角处爱丽丝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有一队扑克兵要过来了,咱们赶紧换个地方躲躲吧!” 那头布兰他们还在躲避永动机一般的扑克兵,这边的温婉也正式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几乎一天一夜没阖眼的杰克终于在温婉的强烈抗议下找了个裸石背阴处将人放了下来。 温婉用手轻轻盖住了杰克的眼睛,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强令他必须休息一小会儿才允许继续赶路。 谁知道才叁秒钟不到,她就已经听到了杰克均匀沉静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温婉叹息,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肯放她下来,“真是个傻子……” 她倾身看着他冷峻的侧颜,才发觉他耳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透了。这颜色好看极了,她忍不住指尖就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 好软,她又摸了摸。 纤长的银色眼睫在她的触碰下微不可闻的抖了抖。温婉有些羞赧的收回手,刚才不知不觉间就多摸了几下。 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发现再次醒来是被一只斑鬃狗咬住了鞋子。 闪着红光的眼睛明明灭灭,它大概是为了试探一下地上的两个人是不是真死了所以才来挑衅。 温婉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观察了一下杰克的状态。见他依旧枕在自己腿上闭目沉睡,呼吸起伏均匀,突然悬起的心便安了下来。 天上的太阳已经涨到了第五颗,她是真没想到在这个被毁得差不多的土地上还能碰到活着的动物。 斑鬃狗是十分耐旱的群居动物,果不其然,温婉在这个敢上前来咬她鞋子的鬃狗身后看到了好多饿得发光的眼睛。 领头的那个斑鬃狗显然是在打量温婉的威胁性,她已经悄悄将粒子光束枪握在了手里。 一只斑鬃狗倒是好解决,怕就怕在它们一拥而上。 温婉还不想叫醒杰克,更不希望他被这些鬃狗给咬伤。 “动物都是怎么威慑敌人来着?”她只记得自己养过的小猫在打架前会炸起毛发将身体拱起,好让自己的块头看起来更庞大从而震慑对方…… 思来想去,她好像还是站起来显得更高大些。 于是温婉小心地将杰克从自己身上移开,她在把对方安置好后,举着粒子光束枪起身向前了两步,将人直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气息“你的信息素,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温婉对自己射击的准头实在没什么信心。 可以说联邦omega的成长环境里就从来不会有枪这个东西。 粒子光束枪…… 她路途唯一一次使用还是拿来照明的。 但眼前的这群斑鬃狗数量陆陆续续还在增加,竟然已经达到了八只之多。 她绝对搞不定,得搬救兵! “杰克!” 温婉不敢转身,盯着这些鬃狗试图叫醒还在沉睡的杰克。 可身后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她。 温婉心下焦虑又唤了几声,可是身后除了徐徐的微风依旧无人回应。 以杰克的警觉性,不可能叫不醒他。但身上附着的精神力并没有消失,说明他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领头的鬃狗目光如电,贪婪却带着些许的谨慎。 “审视”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动物的眼神温婉以前可能会觉得好笑,但现在面对斑鬃狗她真的就是感觉如此。 如果她不具有足够的威慑力,一定会被这群饥饿的肉食动物撕成碎片。 她没发觉自己扣住扳机的手指已经有些发抖,领头的鬃狗上前了两步做出开始进攻的架势。 只能靠自己了,温婉心一横,贝齿紧咬下唇瞄准了那只领头的斑鬃狗就准备扣动扳机。 鬃狗动了动,却并没有发起进攻。 相反,它们头颅微低口中发出了警示的低鸣,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令它们忌惮的东西。 “你这样子简直就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结实的手臂突然从后方伸过来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底哑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低吟。“别看我,把头转回去。” “你终于醒了!”温婉激动得险些哭出来。“系统对你的压制又升级了吗?” 虽然他一直强撑着说没事,但温婉感觉得到,他的疲态已经越来越明显。 “无妨,我只是多睡了一小会儿。” 他伸手捏着温婉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掰了回去,“你的对手还在,不要分神。” 温婉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那群警惕的鬃狗身上。 她与领头的那只正大眼瞪小眼,现在有人撑腰,她举起光束枪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犯怵了。 “动物界的掠食者在第一次见到陌生物种时都会彼此先做试探,倘若你的气势不足以威慑到它,它就会立刻向你露出爪牙与你殊死搏斗一番。”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人亦是如此。” “可是,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她连握枪都握不明白,也许一只鬃狗都射不中。“气势伪装得再好,一打起来,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温婉的身体因紧张而僵硬着,都没注意到揽在她腰间的手炙热滚烫。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场仗都必须要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若是每一次都动手,对于自身的消耗是巨大的。” “你若是能伪装得好一点,也可以避免掉许多的麻烦。” 他手臂微动将人箍到了自己身前,温婉后退一步背脊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露出这种自我怀疑和胆怯的眼神啊!” 他吐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廓处,低沉的嗓音更像是一种警告。“它们一旦判定你是弱者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吃掉你,即使是小鱼小虾,也会壮着胆子过来咬一口。” “那……怎么办?”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啊…… 她听到了浅浅的一声笑,一个灼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根处,“即使你是一只小白兔,也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森林之王,拥有必胜的信心,手握翻盘的底牌……” 温婉被这个吻烫得一激灵,粒子光束枪都几乎脱手掉下来。 他的身体好烫,是发烧了吗? 温婉双颊酡红,目光不自觉的飘忽了起来,前方还在观望的斑鬃狗又开始伺机而动了。 温婉身后紊乱的一丝精神力突然如幻化实质的罡风朝着那群鬃狗袭去。 来不及躲避的斑鬃狗在顷刻间便化为了一片齑粉。 灼热的体温已经透过温婉的后背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扣在她腰间的大掌紧了紧,温婉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 冷杉清冽的味道向她缠了过来,并不浓烈但温柔缠绵。 “抑制剂……好像快失效了……”她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那对方一定也嗅到了她的。 像是在回答温婉的心声一样,他弯下腰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嗓音懒懒地“嗯”了一声。 “在找到你之前就能闻到了。” 少女的心如鼓点般跳动起来,她以前还从来没想过信息素的契合度这个问题。 “以后不要再用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嗯?” 温婉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湿热的唇舌已经卷起了她一侧的耳垂。 “嗯哼……”猝不及防中她口中溢出一丝细细的娇吟。 酥麻的感觉如同过电一般流窜到四肢百骸,她本能的缩了缩脖颈微微抬肩躲了躲,身体却已经软了下来。双脚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她只能攀扶着他的手臂来支撑自己几乎快要站立不住的身体,潮热的呼吸和唇舌暧昧的舔舐声激得她一阵战栗。 他嗓音似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不要再用抑制剂了。” 纤长的眼睫垂下,他的视线落在温婉柔美的后颈上,莹白的皮肤下是足以让alpha为之疯狂的信息素源泉。 情窦初开的少女还在纠结自己的信息素能否让喜欢的人沉迷。 粗粝的指腹已经轻轻抚过了她的后颈,这对于敏感的omega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充满情欲的求爱暗示。 “你的信息素,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后颈,薄薄的皮肤下是omega跳动的血脉。alpha的本能让他的獠牙开始疯长,只需要从这里轻轻地咬下去,就能让她的身上沾满他的信息素。 失去过往记忆的alpha第一次感受到omega的杀伤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占有她、掠夺她、侵染她的声音…… 呢喃“你可以不用那么克制的……”(150珠珠 “杰克……”温婉的语调软得像化掉了的蜜糖,她在omega最应该警觉的时刻身体竟然毫无抵抗之意。 但是不可以,现在还不行啊…… 她的理智已经在脑海中一点点湮灭,晶莹的一滴泪珠划过她的脸颊滴在了他的手臂上,也掉进了他的心里。 心脏仿佛被这滴泪击穿,杰克缓缓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吐了口气。 情欲如潮水般从他眼底褪去。 “别害怕。”他歉疚地吻了吻少女的发顶,然后咬破舌尖将自己的獠牙收了回去。 温婉的身体还在颤抖,她知道alpha在想标记omega时半途放弃需要多强大的自制力。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先安慰她。 温婉忍不住转身钻进了他的怀里,“杰克,我……” 没有omega会拒绝被自己喜欢的人标记啊。 她从他怀中扬起脸,双手攀住他的后颈将人往下拉了拉,玫瑰花瓣一样馨香的红唇吻了上来。 她的声音如同呓语呢喃,“等我成年好不好!” “好。” “那,你要忍住啊……”她抬眼,星眸如水。 他表情郑重,目光含着坚定,可下一秒就被死死控在了原地。 温婉已经踮起脚尖重新吻上了他性感的薄唇,所以叫他忍住是因为她自己根本就忍不住啊…… 柔软的小舌在他唇齿间轻轻舔舐着,他对她的吸引力从来都不是一点点而已。 几乎在对方反应过来的一瞬,温婉就失去了主动权。 他缠绵细密的回吻就像降在这灼日炎炎下的一场春雨,湿漉漉、绵密密,无声润泽、沁入心脾…… 温婉不知何时已经被抵在了岩石上,后方退无可退,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场淋漓不尽的春雨。 身后岩壁火热,缓缓贴近她的男性躯体更是滚烫得惊人,温婉在前后夹击下险些要喊救命了。 在如鼓点般的心跳节奏中,她好像隐约听到了一丝裂帛的声响。 迷蒙的视线里,那双银色的睫羽微微颤动,直到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乱成了一团。 及地的裙摆自下而上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有风吹过,掀起一片破碎的裙角,白玉般纤长的腿若隐若现,像是在欲拒还迎一点一点勾动着他的心。 裙子终于被撩开,少女细腻光滑的皮肤如同这世上最好的羊脂玉。他指尖轻轻滑过,就引得少女一阵瑟缩。 温婉一把抓住了杰克那只作乱的手,目光躲闪着,脸颊几乎快红得滴血了,“你……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撕她的裙子!!还摸她的腿…… “这样也不可以吗?”他喘息着咬出这几个字,蓝色的眸子里还沾染着浓郁的欲色。 “那我,克制一下……”他暗哑的嗓音里似乎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委屈,实在是让温婉不得不在意。 她看着他蹙眉默默将眼底的情欲收敛,微湿的鬓角几缕银发粘在耳侧让他看起来竟然有了几分乖顺。他侧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温婉的心口突然就丝丝缕缕地被揪着疼了起来。 明明不让标记的是她,还让人家忍耐的也是她,结果受不住非要主动撩拨的还是她……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啊! “也不是不可以啦,”温婉声如蚊呐,索性双眼一闭咬唇说道,“你可以不用那么克制的……” 她等了半晌,没有回音。 于是悄悄睁开眼,目光瞬间被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捕获住。 “都听你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指腹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杰克的双唇向她压下来时,温婉仿佛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零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地图的另一个边缘,彼得潘的永无岛上,队长、马修和扎克一起躺在了一艘小游轮的甲板上。 “这地方也太鬼了,从进来到现在杀怪就没停过……” 船舱内走出来一个身形笔挺的女军人,她给甲板上的叁个人各丢了一瓶水,“你们是利用木马闯入的,又被系统捕捉到了精神力源,所以是杀毒程序把你们当成了病毒想要抹杀而已。” 马修接过水瓶,仰头问她:“凯莉,你的异能真的连系统都可以瞒过去吗?” 隐匿气息竟然对这种代码敲出来的ai程序也有效? “那不然现在能在甲板上躺着晒太阳的是谁?”凯莉弯膝蹲下,然后与队友并肩坐成了一排。 当环境不再受系统程序影响,碧海蓝天下这样的好天气他们小队四人真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如此惬意,简直就像在度假! “咱们多久没放过假了?” “好久了吧……” 一阵沉默。 “咱们在这破岛上困了好几天,那两个omega还能活着吗?” 众所周知,omega娇气难养……斗兽场简直就是辣手摧花的地方。 队长枕着手说道:“别说丧气话,咱们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放心吧,我进来前他们都活着呢!”凯莉顺势也在甲板上躺下了,“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背叛霍华德男爵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第二军团了。” 扎克冷笑了一声,“去他妈的第二军团!” 马修和队长连声附和,凯莉突然就笑了,“只要我们还能一起并肩作战,去哪也不重要。” * “粒子光束枪没有后坐力,只要瞄准了就可以直接射击。”杰克再次调整了温婉的握枪姿势后退向了她的身后。 不远处正匍匐着一只蓄势待发的豪猪,体型巨大浑身长满了尖刺。 温婉再次比对了视线,眼见豪猪踢了踢后腿下一秒就要朝她急冲过来,她终于把心一横,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粒子光束枪确实没有后坐力,光束如同一小段闪电,瞬间打中了豪猪的身体,一个庞然大物就这样在温婉的面前猝然倒下。 “射中了……”简直不可思议。 她眨了眨眼,转头呆懵地看向杰克。 “很棒。”他顺势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 “这把枪好厉害!”温婉还完全沉浸在击中豪猪的兴奋中。 “充能粒子光束枪能量大,小巧轻便再加上没有其他热武器的后坐力,在贵族中一直很受欢迎。”他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杰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温婉才注意到,他过去的记忆虽然并不清晰,但还是会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从说出的话和下意识的习惯中突然透射出一点他曾经的痕迹。 杰克摇了摇头,“只是偶尔会突然冒出一些零碎的记忆画面。” 温婉十二分好奇地朝他跟前凑了凑,“杰克,那些画面里有你过去的样子吗?” 他曾经是怎样一个人呢? 杰克揉了揉额角,似乎并不太想回忆,“大多都是战争。” 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少年不管他走向哪里,风雪都会随他而至。 大雪如片片鹅毛纷扬而下,林间雾凇沆砀,远远看去,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少年周身萦绕着金色的微光独自行走在这片纯白的世界里。 极度的寒冷会让人的身体变得迟钝,但他却丝毫没有受到极寒的影响,他的精神力隐隐在周身流动像破碎的光晕,带着几分唯美和梦幻。 少年脚步一顿,在原地稍稍停滞了片刻,冷风和雪都让他熟悉的气息变得似有若无,他的嗅觉在凛冽的北风中也受到了影响,辨认方向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 刚进入地图的时候此处还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结果不管他走向哪里,风雪都会随他而至。 少年蹙眉望着天际,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一进来还是瞬间被系统程序给捕捉到。 飞扬的雪花里闪过一道寒芒,一块细小、锐利的镜子碎片刺进了他浓墨般的眼睛里。 苍茫的天地间只留下一片单薄的影子,少年单腿屈膝,左手捂住隐隐发疼的眼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这块碎片扎进了他的记忆中。 那些温暖的、快乐的回忆像他生命轨迹中的一盏盏明灯,给予他无限的勇气与光明。 他想起了生命之初最模糊的那段记忆,大概是第一次睁眼看这世界的时候,他还泡在温暖的水域中,那片玻璃幕墙外有个精神气十足的小女孩正扑在玻璃上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女孩看到他睁眼了兴奋得碰碰跳跳,身后的一男一女目光含着温柔和期待似乎在那层玻璃墙外等待他的降临。 时间又来到一个温暖的午后,小女孩手中变幻着银色的光晕,她将光的样子捏成小鹿、小马和小狗绕在小小的他身边,将他逗得咯咯直笑。 午后的风吹动风铃,房门被轻轻打开,母亲温柔的嗓音飘了进来,他们的父亲今天要回家了,女孩雀跃的欢呼声响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记得父亲将他抱在怀里谆谆善诱,他的指尖第一次溢出金色的流光,父亲欣慰的眼神,母亲欣喜的鼓励,还有姐姐的指尖触碰与他共鸣。 他还记得第一次上学就遇到了堵在楼道里打架的同学,好心上前劝架,结果被拉入了一场叁人混战。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叁个小男孩却因祸得福交到了彼此生命中最好的挚友。 也是在那一年春暖花开的时节,他被好朋友强硬地拽去了索尔的玄武区。 他在鲜花盛开的蒙养园里看到了两个好友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omega。此后,在他漫长的青春里也多了这样一桩心事。 …… 被碎片窥视的记忆开始逐渐变冷,玻璃幕墙外父母期待的身影开始消逝,最后只留下一片无人的寂静。 …… 风铃悠悠晃动,房间里不再有咯咯的笑声。 …… 落日余晖下两个等他一起翘课的少年招了招手,然后那叁道并肩而立的影子逐渐消散在风中。 …… 灿若明灯的记忆光团一盏盏湮灭,少年的心开始变得冰冷漠然。 碎片“她根本配不上你的深情!” y a og uo 碎片的触手突然伸向了一个粉色的光团,那是毕业季学校举办的一场联谊舞会。 作为本校的优秀毕业生,他受邀为舞会的开幕献上First Dance。 悠扬的交响乐回荡在古老而神秘的殿堂里,舞池中央,青涩的少男少女们身着礼服面对面各自排成一排,他们掌心相对,隔着即将要触碰到彼此的距离,舞步轻旋绕过一圈。 相触未触的手心,似近非近的亲昵,这一曲开场双方还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少男少女们彼此交织的眼神已经开始向对方传递着情意。 少女的右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第一次的触碰,两人是如此贴近,一步之遥。 碎片扭动着触手就想要将这团记忆吞噬。 刺目的炫光突然从识海深处迸发而出,触手在一片金光直射下瞬间汽化。 少年语气冰冷,威胁道:“吐出来。” 卡在眼底的那块碎片还在挣扎惨叫着,记忆的光团一个又一个的重新点亮,不一会儿那声音就彻底安静了。 少年睁开眼,原本墨色的瞳仁在流光的映照下涌动着一股金色风暴。 “出来。” 他右手虚握,金光幻化成一柄长剑直直指向虚空。 剑指之处鹅毛大雪被狂风吹乱,一个全身闪着白光的女人驾着雪橇停在了少年身边。 女人顶着冰雪雕琢的皇冠,蓝色的礼服高贵典雅。 “少年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镜子的碎片窥视到了他的欲望。 白雪皇后在少年的注视下幻化成了那团记忆里身着礼裙的少女。 “跟我走吧!”她的声音变得熟悉而甜美。 握着长剑的手垂了下来,他看着这张与记忆中逐渐重迭的脸对着他巧笑倩兮。 “穆光。”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 yus huwu.o n e 少年一动不动,如同冰雪雕琢的一尊雕塑。 少女海藻般的长发在风雪中飞扬,她靠近了僵直的少年,踮起脚尖想要给他一个吻。 “真可惜,她从来没有这样对我笑过。” 少年阖上双眼,滚烫的光束将白雪皇后的幻形打散。 女人发出了同镜子碎片一样惨烈地嚎叫声,她怒不可遏,讥讽道:“她对你的误解那么深,根本配不上你的深情!” “多管闲事。”他手中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热。 “愚蠢……”女人的声音像是被抓破了喉咙的风箱,她的身形也开始扭曲起来,嘶哑的嚎叫突然变成了虫类的鸣泣,一只甲壳类的大虫撕破了这个类人的皮囊倒吊着脚不停地在雪地上翻滚。 原来所谓的童话,不过是幻影虫的一场捕猎游戏。 光剑行如闪电,顷刻刺入了虫子的心脏,挣扎的八只触角扭曲成一团渐渐地就不动了。 他拔出光剑,将剑锋上蓝色的血迹挥落。 天幕下开始暗云滚滚,闪电过后冬雷震震。 果然,使用异能后杀毒程序又升级了。 少年抿唇,眉宇间的郁色更凝重了几分,他要快一些,一定要再快些找到她。 他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人保护的omega落在这个蛮荒的星球会经历什么。 这些天,穆、温两家几乎动用了所有安插在帝国的暗桩都没有寻到她半分消息。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根本不在帝国。 NG8上几方势力暗中角逐,就连帝国的二皇子也涉在其中,这场混战下想要寻她就更难了。 一道巨大的闪电劈裂天际,轰轰雷声震落了山顶的雪。 少年抬头,眸光骤缩。 一场雪崩顷刻将至。 ———— 作者有话要说: NG8上四人的悠闲时光终究是穆家姐弟扛下了一切????? ———— 虫子“有虫族靠近,数量不少。” 天上正闪耀着九个太阳。 “杰克,我们的方向真的没错吗?”温婉揉了揉眼睛,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蓝海。 杰克停下脚步静静感受了一丝风的气息,“城堡不远了。” “可是再往前走就是海了!” 他转头有些想笑,“那是海市蜃楼。” 这笑意突然停滞,背上的温婉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有虫族靠近,数量不少。” 他的话语里带着少见的凝重。 杰克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判断,他将温婉轻轻放置在了一棵已经枯死的巨大落羽松上。 少女明白了什么,眉尖紧蹙,她抓住对方的领口瞪他,“你要自己去?” 他无奈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腕部细细摩挲着,“低等的虫族没有痛觉也感受不到恐惧,它们就是一些麻木的冷兵器,但是通常倾巢而出。” “婉婉,我会顾不上你。”他拉过温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温婉即有些怄气又心软,这个人真的太懂得怎么拿捏她了。 “我用枪的准头已经很高了……” 她想说自己不会拖累他的。 这一路,在杰克的指导下她无论是豪猪、狮子还是动作灵敏的花豹和豺狼都可以准确无误的将其击杀。 “嗯,你的学习能力很强。”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婉婉,omega只是你的性别,它不该成为禁锢你的一个身份。” 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悬的九个太阳,“系统程序对我的压制已经快到极限了,我的精神力从出舱后就一直在暴走的边缘,偶尔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大范围的使用异能若是不小心外泄很可能会伤到你。” 这才是他不得不将温婉留下来的正真原因。 她心口微微震撼,从小到大,因为她是omega几乎所有的人都得让着她护着她,因为她是omega收到的礼物永远都是鲜花和艺术品,可她从小最爱的一直都是宇宙飞行战斗机,她最大的梦想也是成为一个正式的联邦空军。 可即使是她的母亲也无法理解她。 她说没有omega会喜欢这些,整天捧着联邦空军基地的战机模型,实在是一点omega的样子都没有。 可omega该是什么样子呢?至少不是她想要的这个样子。 “我明白了,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盯着杰克,“你知道的,我的枪法现在还算不错,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杰克锐利的五官因她而变得柔和,风里虫族的气息越发靠近,他在温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催动异能,整颗落羽松周围百米内冰尖耸立,别说动物或人了,虫族来了都爬不上来。 温婉抱着粒子光束枪坐在落羽松的枝头看着杰克脚踏冰霜而去。 联邦omega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虫族,只有偶尔的新闻直播中才会听到这个人类之公敌的非人异种。 离她数公立外的一个山坡上,精神力爆发后的巨大异能量几乎将整个天地都映成幽蓝色。 如海潮一般的虫族勇士挥舞着锋利的四肢前爪源源不断的冲向山坡的顶峰。 冰尖一次又一次的将这些不怕死的虫子往下推。无数虫子被埋入了冰川之下,有的正被冰石挤压,有的被削铁如泥的冰刃切碎。 以虫族的数量来说,这绝对是一场耗时巨大的持久战。 人情“帝国内部派系倾轧啊……” 击杀虫族的熟练感像是刻在了他的肌肉记忆里。 又一道冰刃向前方横切过去,一路延绵的虫潮被削得肢体零落,蓝色的血液喷洒在干涸的土地上,很快这些零碎的尸体又被新的虫族淹没在长长的肢节下。 他对这些非人类的异种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恨意与厌恶。 在那片尘封的记忆里他一定将这些丑陋的虫子击碎过千千万万遍。 系统程序的压制让他感觉精神力源被锁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异能的释放被大幅度的限制,偶尔有几缕失控的精神力溢泄而出便如刀锋般斩向四周,他轻喘了口气,一边肆意挥放异能,一边极力克制着自己越来越不可控的精神力。 温婉望着远处的幽蓝光线,默默握紧了手中小巧轻便的粒子光束枪。 空中偶有秃鹫飞过,目光灼灼地盯着枯树上独坐的少女,这个看起来挺好欺负的小女孩却在秃鹫的每一次偷袭中迅速准确地将它们击落。 百米内的冰尖冰刺拦住了前来挑衅的走兽却拦不住天上的猛禽。 “我的气场有这么弱吗?杰克一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居然都冒出来了……” 温婉咬牙踩着树杈立起了身,她索性将碍事的长裙撩起系在腰间,然后对着那些扰人秃鹫一个个瞄准,“既然不肯走,那就当我的移动靶子好了。” 隐匿在百米外的小队四人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扎克突然捂住了眼睛,“操,我现在脑子里全是腿。” “这还是传说中娇弱矜贵的omega?”马修捅了捅队长。 “我就是个beta,闻不出来,你捅我干嘛?”队长又看向凯莉。“是她吗?” “是倒是她,”凯莉皱着眉头,“她身边有alpha的气息,这些冰刺的精神力等级至少在S级,我猜是那位也进来了……” “那咱们折腾了好几天,岂不是白干?”马修捶着额头,“这和咱们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啊,omega人家都自己找着了还怎么换人情?” 扎克听到这话就开始着急:“队长,这可怎么办?” 队长却翘嘴一笑,伸手指了指天上的九个太阳:“人他是找到了,但想从这出去还得花些功夫呢,人情嘛,机会多得是!” 天上的九个太阳晃得人眼晕。 “这种程度真的是人类可以承受的吗?”马修不由得感叹。 “没有凯莉骗过系统的捕捉,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一分钟不到就要被晒成人干了吧!”扎克眯着眼睛,突然心有余悸,“对方很强。” 凯莉默默开口说道:“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宇宙潜逃罪犯不找宇宙刑警去抓,怎么就派给了我们这些求信的招募兵。” “赫尔曼虽然有意透露出他是十一军团的某位高层,但我猜想,他的身份可能比我们想的更不简单。” “帝国内部派系倾轧啊……”马修哆嗦了一下,“要真做完这个任务,霍华德男爵能留我们小命?” 扎克嘟囔了一句,“我就想当个兵而已……” 皇权的内部斗争从来都不会摆在明面上,但也绝不会如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隐匿“这omega有点凶啊……” 一道蓝色的光束在即将击中四人小队的队长时被他凌空一闪躲了过去。 “这omega有点凶啊……”队长感叹道。 粒子光束穿透了他刚才闪现的地方留下一片速冻后的冰裂痕迹。 温婉举着手枪神情高度紧张着。 杰克离去时用精神力给粒子光束枪充满了能量,手枪的光束里便附带了他的异能效果,就算光束只浅浅地擦伤对方,也可以将人直接冻在原地。 “小妹妹,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扎克挥舞着肌肉虬结的手臂,硬汉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丝笑。 凯莉:“……”看起来更像坏人了= = 马修:“你的alpha去哪了啊?把枪先放下,我们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凯莉:“……”这眯眼笑的样子简直就是教科书上的人贩子……= = “那天晚上绑我的就是你们几个吧!”少女的声音伶俐而婉转,从远处的落羽松上徐徐传来。 “当我是叁岁小孩吗?”她是omega,又不是什么人形智障。 树上的少女越想越气,利落的打出几道光束,四人小队一时只能抱头鼠窜。 “卧槽,这小姑娘真凶!”扎克已经无心再看腿了,“这小祖宗抓也抓不得,碰也碰不得,她还打我们,后面怎么办啊?” 队长“嘿”了一声,“这下好了,咱们出师未捷就先栽这小妮子手里了。” 大佬都亲自进来捞人了,他们还是别惹这小祖宗不快了吧……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似婴儿啼哭般的鸣啸,四人闻声骤然警觉起来。 “是脑虫!”凯莉浑身紧绷,倏忽立身而起,一把抽出腰间的双枪。 他们四个人对虫族有着非常人般的敏锐,队长瞬间下达指令。 “马修和凯莉跟我过去查探,”他看了扎克一眼,“我们至少得留下个人看着这个omega!” 扎克点了点头,对队长的命令表示服从。 他们四人中,凯莉隐匿气息的能力不管对于系统程序还是虫族都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力量。马修是速度型和骨骼变异者,在虫族中周旋更有优势。队长的空间系异能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他则是近战力量型变异者,不靠机甲很难在虫族身上讨什么好,不过留下照顾一个小姑娘也是绰绰有余了。 凯莉临行前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精神力附着在了温婉身上,将她的气息彻底隐匿了起来。 “虫族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只要不超过我的精神力控制范围,系统程序也不会捕捉到你们。”她又抬眼瞟了瞟空中高悬的九个太阳,对着扎克再次嘱咐,“一定不要离开太远。” 杀毒程序为S级以上alpha创造的恶劣环境足够杀他们这些beta八百次了。 温婉远远盯着这四个绑匪交头接耳,除了那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留了下来,其他人居然都离开了。 凯莉的声音她很熟悉,温婉莫名的就想起那天她还听了人家一晚上的壁角…… 当凯莉的精神力附着过来时,温婉有一点点的惊恐,但也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只是空气里属于她的信息素突然就淡了下去。 简直像被动注射了一支信息素抑制剂。 雪地“要是死了,那我也尽力了!” 惊慌的少女奔跑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雪片纷纷扬扬落下,厚厚地堆积在几乎被暴雪埋没的树梢上。 她步履凌乱,即使被不小心绊倒也拼命地从雪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她口中念念有词,脑海中还抹不去将布兰推入扑克堆里时的场景。 对方的眼神里的意外、惊恐,还有一些被背叛后的不可置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让你当时就在我身后。” “你有你的alpha,他肯定会救你的,对!”她坚定地说道:“张骏一定可以救他的!” 爱丽丝对布兰的愧疚之意好像冲淡了一些,她被自己给的理由所说服,“我就是个普通的beta……名额只有二十个,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 “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想继续活着而已……” 她沉重地扑倒在雪堆上低声地哭泣。 之前她被扑克兵压倒在红皇后跟前时,是布兰用脉冲袖箭救了她。 谁知红皇后被击中化作了一张通关邀请函,她离得最近,奋力挣开了扑克兵的钳制拿到了这场赛事终点的通行证。 当时谁也没想到另一边温顺优雅的白皇后会突然狂化,扑克兵开始暴起捉拿他们,白皇后则一心想要布兰的命。 她已经手握通行证了,只要人数跌落到二十个,这场嗜血的比赛就会结束。 …… 爱丽丝静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待到出舱。 突然,脚下的积雪里传来了几声气若游丝的呼唤。 “有人?”她惊疑不定地弹开,离那块雪堆远远的。 雪原四下里万籁俱寂,哪里有什么人的声音。她甚至怀疑刚才自己只是幻听了。 爱丽丝起身欲走,嘴里默念着:“已经拿到通行证了就不要多管闲事,奶奶还等着救命钱续治疗舱呢……” 她埋头向前奔跑,泪水从眼眶中坠落。 “死了二十联盟币可以顶十天,活着叁百联盟币可以顶五个月,爱丽丝,其他人都跟你没关系!” 她虽如此说着,脚步却渐渐放缓停了下来。 少女撑着膝盖喘气歇了片刻后狠狠踢了一脚身前的雪,然后转身折了回去。 能来这里的女孩,各有各的苦。谁家没有个不能舍弃的亲人,谁又会自愿把年轻的生命消耗在这个鬼地方…… 爱丽丝来到刚才的那片雪堆,朝着先前听到声音的方向挖了起来。 “如果还活着就算替我奶奶积德了,要是死了,那我也尽力了!” 她几乎向下掘了叁尺深却什么也没挖到。 “真的是我听错了?” 爱丽丝双手已经冻得通红,她停了下来,俯身对着雪面喊道:“我快挖不下去了,如果真的有人,再出一声吧!” 荒原白雪千里,悄无声息,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 爱丽丝直起身体准备起身离开。 已经被雪捂得红透发紫的手突然被雪地里伸出的一只大手钳住,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惊人的滚烫,爱丽丝被吓得尖叫出声。 这只手很快便没了力气耷拉着垂在一边。 爱丽丝很快平复了心情,对着手的方位便开始继续挖掘。 一张仿若冰雪雕琢的容颜逐渐显露了出来,这脸庞糅杂了几分青年人的俊朗和少年的青涩,矛盾中交织出一股独特的神性魅力。 当她拂落少年脸上的最后一抹雪,他墨色长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爱丽丝狠掐了一把大腿从呆滞中回过神。 “你……你没事吧?” 少年清俊的眉眼在簇簇而下的细雪中显得有些无措,他摇晃着起身,感受了一丝风的气息。 消失了…… 她的信息素像是完全消匿于这个世界中,让他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细心的宝宝发现大家都离城堡不远了(狗头表情) 脑虫“投靠我?” 温婉靠在落羽松的树杈上小憩,冰刺外圈那个叫扎克的男人倒是一时半刻都没闲着。 他一会儿去驱赶正要靠近冰刺范围的巨蜥,一会儿还顺便薅了一把偷偷过来乘凉的野兔。 在温婉正有些打瞌睡时,这位硬汉居然又闲得屁股着火,开始打起了军体拳。 温婉:“……”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几个帝军绑匪打的什么主意。 她记得之前布兰说过,这群人是冲着杰克来的。墨色的瞳仁转了转,温婉攀着枯枝开始尝试着和这位铁血硬汉搭话。 “扎克大哥!”少女语声悠扬,带着一丝请求,“能帮忙打一下附近的秃鹫吗?我的手枪能量不多了。” 其实手枪的能量还接近满格,但温婉不介意诈一下对方。 “诶——!好说好说!”谁知铁血硬汉居然乐颠颠地开始捡石头给她砸秃鹫,毕竟谁能拒绝一个软糯糯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叫他“扎克大哥”呢? “小妹妹你别怕啊,一会就给你那清干净咯!” 力量型变异者手握碎石直接向那些秃鹫投掷了出去,普通的石头在力量者手里几乎等同于子弹。 温婉盯着扎克的动作心沉了沉,若是他想要她的命,几颗碎石就能办到。 眼见四处的秃枝上的大鸟都被他清了个一干二净,温婉嘴甜夸道:“谢谢大哥,你刚才的那套帝国军体拳打得可真好看!” 扎克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人已经被夸得有些晕乎了,“是,是吗?帝国兵每天都得打这个,嘿,习惯了!” 少女的声音温柔且富有亲和力,她向着刚才小队叁人离开的方向眺望了一眼,然后自然的问道:“扎克大哥,凯莉姐姐他们去哪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扎克抓了抓脑袋愁道:“刚才这附近有脑虫的叫声,如果不早点解决,会很麻烦。这种虫子聪明得很,会控制方圆百里的虫族有组织有计划的攻击人类,所以队长和凯莉他们先去查探了。” 温婉没想到虫族中竟然还有智慧体,杰克去清剿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她突然想到那叁个帝国兵也是去查探虫族的,这一波怕是要打个照面呢…… 山坡上,队长将手里还在蠕动的脑虫一把扔进了火光中,人形幼崽般大小的肉蠕虫发出婴儿般的哭声企图吸引周围人或虫族的注意。 然而并没有人理它。 小队叁人正立在一侧神情紧绷地与眼前的男人对峙着,刚才短暂的合作他就诈出了脑虫的方位,队长也是第一次用空间折迭的方法逮住了这只隐藏得极深的脑虫。 火光中的叫声由婴儿般的啼哭开始变得凄厉,非人类异种的嘶鸣声仿佛在召唤自己的同类。 小队四人一时松懈,猝不及防被这阵高频率的音波所攻击。 双目眩晕和呕吐感袭来,整个人竟然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幽蓝的光束越过跳动的火焰,肉蠕虫随着周身摇曳的花火一起被瞬间冰封。 可怖的音波攻击一消失,叁人骤然萎靡在地。 蓝色的微光还凝聚在修长的五指间,他们看着男人隔空虚握将这光线收束于掌心。 地面上哪里还有什么脑虫,只剩一抹余下的灰烬,被风徐徐吹过便再无痕迹。 队长突然卸下了自己的武器,屈膝半跪,以右手握拳紧压心口。“帝国招募兵后勤小队队长西奥多,希望能向您投靠。” 他行的不是帝国军仪,而是象征着帝国忠义的最高骑士礼。 帝国骑士,永远只忠诚于一人。 男人眉峰冷峻、目光锐利,他垂眸盯着屈膝跪地的叁人淡淡出声,“投靠我?” 诚意“呃,上前线是要加钱的……” 他是什么时候怀疑自己身份的呢? 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不信的。 他不信布兰的那些鬼话,一个不擅长于说谎的人,却要费尽心思地去骗他。 当黑市的花卉老板马丁捧着悬赏海报指着他惊叫时,宇宙一级罪犯,IRA组织第一杀手“开膛手杰克”,这几个字眼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在那张偌大的悬赏令上看到了自己的肖像。 试想,如果这个身份是假的,那他的危机必然来自帝国内部,能篡改他的身份颠倒黑白,那个想要他命的人应该位高权重。 “既然想要投靠我,那便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他侧身而立,身型如同巍峨高山般挺拔,眼底却似盛着雪顶寒潭终年不化。 小队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凯莉率先起身。 “帝国招募兵后勤小队凯莉,愿意为大人分忧。” 她缓缓抽出一缕精神力,在试图将其附于对方身上时,猛然被一股宛若实质的屏障所阻隔。 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的凯莉猛然收手,那缕不小心触碰到屏障的精神力似乎都被散发出来的寒气所冻伤。 “大人,我的能力是隐匿气息,可以替您瞒过系统的天眼,解除目前环境对您精神力源的压制。”她对上男人的视线用自己最真诚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 那道目光逡巡在她脸上,带了些审视,让凯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山大。 少顷,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时,那道看不见的屏障终于消失了,她将精神力小心的附着了过去,一点都不敢多做停留。 alpha强烈的个人气息逐渐消失,四周的环境顿时开始风云变幻。 凌空高悬的太阳九九归一,天幕下久违的飘起了几缕云丝,气温凉了下来,连吹过的风里都多了些湿润感。 白云翻滚,天空开始飘起绵绵密密的细雨。 这春雨一旦落下来,树木草地便开始疯长,前一刻还是赤地千里、黄沙漫天,现在已经是绿荫如盖了。 她的异能竟然完全的瞒过了系统的捕捉。 “你的能力适合前线侦查,怎么会在后勤部?”男人将自己暴乱的精神力平息下来后问道。 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是上位者,即使是简单的问话也带着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掌控力。 小队叁人听了这话同时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凯莉叹了口气,“呃,上前线是要加钱的……” 在联邦多年主张和平共处的前提下,士兵要想挣点军功就得去杀虫族,以前的前线战事多惨烈啊。可这两年却突然变了,虫族的行踪变得更加诡异莫测,以至于每次军队收到远星的求救赶到时都只剩一些残余的虾兵蟹将在等着他们清扫战场。 现在这前线既不费人也不费力,每一只虫子都是妥妥的军功,于是前线的岗位开始变得炙手可热,真正有对战经验的军人反而被逐一调离至后勤部。 其实不止是凯莉,队长西奥多的空间系异能更不该屈居在军队的幕后做一个打杂的普通士兵。 若是能上前线,他们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目前帝国边缘的几大星系都已经被虫族蚕食,但不论是招募兵还是第二军团都并不把这当回事,反而都沉迷于战后捡尸所挣的那点军功。”凯莉情绪低落,目光却含着愤恨,“虫族本性贪餍,它们不会就这样满足的!” “我们只是不希望在虫族大举进攻时帝国连个像样的兵团都凑不出来。” 其实刚才短暂的合作后,他们已经认定了十一军团,帝国每个军团的行军风格都代表着他们的最高领导指挥官,以这位大人对战虫族的丰富经验来看,十一军团一定是他们想去的地方。 春天“我感觉大人已经沦陷了……” 轻舞飞扬的雪花还未触碰到少年的身影就被他周身缠绕的光晕所融化。 在爱丽丝愣神的一刹那,他手中金光乍起,长剑挥动斩向她的身后。 凝光收剑一气呵成,少年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细碎的刘海垂下来半遮住眼,清俊的侧颜与雪光交相辉映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爱丽丝回过神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没想到一只虫族刚才已经悄然无声地靠近了她。 体型接近两米的巨虫埋伏在雪堆里,它背上的纹路也跟着环境一起变淡,手镰与足肢已经蜷缩成一团,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少年向她致了谢便准备起身离开。 他衣袍的一角突然被人攥进了手心里,他回头正好迎上了少女祈求的眼神。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抱歉,我有急事。” 爱丽丝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得如此果断。 但见他步行的方向,不远处正是城堡。她立马向前冲了两步,双手张开将少年拦下。 “如果你路过城堡可不可以帮我救个人,就看在我刚才也救了你的份上!” * 天边幽蓝的光束没有再亮起,就连空气中那股清冽的冷杉气息也突然消散无踪。 温婉从树杈上猛然起身,“发生了什么……”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刻冲出冰刺的包围圈去找他。 熟悉的气息骤然消失让她有些慌乱无措,她才发现自己对alpha信息素的依赖感已经这么深了。 温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身上附着的蓝色精神力并没有消散,杰克一定没事。 正当她坐立难安备受煎熬时,太阳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微风卷着春雨一路绵延过来,所过之处万物复苏。 就连她身下的这颗落羽松也突然开始抽枝发芽葳蕤茂盛起来。 她就在这片苍郁的翠色中看到了杰克归来的身影。 海藻般的长发轻轻扬起,少女朝着他飞身一跃而下。 杰克瞳孔骤缩闪现而至,他在树下张开双臂,保护她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温柔的日光在她漆黑的眸底投出一片璀璨的光斑。少女笑容灿烂落入了一个她熟悉的怀抱。 蹲在不远处的小队四人组默默围观,偶尔头顶还冒出几个粉色泡泡。 “春天了,是恋爱的季节~!”扎克摇头晃脑摸了一把手里毛茸茸的小兔子。 马修捅了捅身边的队长,“这些平日里暴躁凶悍的alpha对自己omega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你别问我啊!我就是个beta……”母胎单身多年的队长揪了一把旁边的兔子毛酸得直冒泡。 凯莉一手托腮:“这还没标记上呢,我感觉大人已经沦陷了……” “神马!?” “卧槽……” “不会吧……?” 叁道震惊的目光同时盯过来。 “啊,真的!”凯莉无辜地说道,“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叁个人转过头目光愤愤,没吃到嘴里的肉可是随时都会被人抢走的! 这可是omega,帝国登记在册的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们的大人到底在墨迹什么啊?!! 城堡“裙子又不是我撕的……” yed u7.co m “杰克,你和张骏为什么要把汇合的地方定在城堡?” 温婉一路采采花摘摘叶,发现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童话王国里才会出现的城堡塔尖。 “这个城堡正好坐落在地图的正中心,也是多数童话里都会出现的一个地标。幻影虫嗜血,它的心脏一定隐藏在故事人物最聚集的地方。”他娓娓道来,耐心的说与少女听。 他天生气质清冷,那目光向她流转时眼角眉梢里才肯溺出一丝柔情。 可当视线落到她破碎的裙摆时,那行动间若隐若现的一双玉腿和身后偶尔瞟来瞟去的几道视线,让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更冷了。 “怎么靠近城堡还降温了?”扎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凯莉扇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眼睛再往那omega腿上瞟两下,大人就真要过来刀你了!” “我无心的!无心的……”他也不想啊,“裙子又不是我撕的……” 队长也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杰克默默深吸一口气,有种气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一行人终于穿过最后一片丛林,随着荆棘藤叶被一点点拨开,整个城堡的全貌逐渐显现在众人眼前。 落日余晖下的石瓦白墙散发着静谧而柔和的光辉,无数升腾而上的尖拱仿佛在向天空辐射。而那些花纹繁丽的石窗上镶着无数彩色斑斓的玻璃画让这座城堡看起来极具有古典和浪漫气息。 眼前的哥特式的巨大城堡简直就是无数少女心中的童话圣地。 “布兰和张骏一定等我们很久了!”温婉提着裙摆就想向前奔去。 才走了两步,谁知看起来明媚无害的环境下突然伸出了数支藤蔓,它们绕紧了温婉的脚踝就想将人卷走。 锋利的冰刃划过,迅速将藤蔓切断。低沉的嗓音微微叹了口气,在少女的耳边说了一句“小心”。 这座城堡像是一个嗜血的怪兽,以温和无害的伪装,欺骗着一个又一个前来的参赛者。 * 布兰此刻正伏在张骏背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天感觉越来越困,即使张骏背着他在城堡内一路逃亡惊心动魄,他却沉迷瞌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还没吃上苹果呢,怎么……就睡上了……” “布兰,醒醒……” 张骏飞身跃过重影迭迭的楼梯,身上汗水大颗滚落。受系统程序的压制,他的精神力源被桎梏,异能已经没有办法再使出来了,一个习惯了移行幻影的异能者再想靠自己奔逃必然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布兰,别睡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埋在他颈窝的少年,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想看更多好书就到:rouwe n8.co m 他这个心软的omega,非要去救那个与他亲非故的女孩,本来城堡里就有一直追杀他的继后,现在盯着他的又多了一位白皇后。 张骏一脚将手握长矛的扑克兵踢翻,薄薄的纸牌人堆迭在了一起,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骏骏,你好香啊……”少年半睡半醒,突然抱着他的脖子一顿猛吸。 暴雪“婉婉,他是谁?” 这要是以前,布兰敢这么胡闹张骏肯定得收拾他,可是现在的布兰精神力异常虚弱。 彼此间标记的烙印正一明一暗,他的心脏都跟着揪疼了起来。 城堡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叫,他看到楼底开启的大门有石化的斑纹一阵阵向里爬了进来,被魔法触碰的所有事物都开始石化。 堆迭的扑克因为爬不起来,被斑纹覆盖纷纷化为石塑。 魔法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再往上逃也不可能跑得过。张骏索性心一横,背着布兰的手紧了紧,直接踹碎了楼梯旁的彩绘玻璃翻身跃了出去。 七彩的玻璃碎片在夕阳下反射出炫丽的光芒,石化的斑纹一路追逐,触手越过了破碎的窗格一路伸向凌空中的两人。 张骏没想到斑纹的速度会这么快,可他的背后就是布兰啊,眼见触手就要触碰到他身后的少年,张骏几乎眦目欲裂。 异能动不了,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城堡外的广场上,白皇后手握着时空球状若疯癫的对着空气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是我偷吃了那块果塔,是我说了谎。真的非常抱歉,姐姐……” 金色的流光幻影如刀锋掠过,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雪。 白皇后望着虚空,癫狂的表情停滞在脸上。她低下头,金色的剑刃刺穿了她的心脏从胸口延伸出来。 长剑随之被抽了回去,她有些摇晃的回身,象征着生命力的微光随着胸前的伤口四溢而出。 白皇后倒下了,她的身躯消散后化为了一张粉色的信笺。 少年挥舞光剑将时空球斩碎,在城堡中蔓延的斑纹开始迅速消退。 广场的半空中还残留着一道凌厉的弧光,那是独属于穆氏的流光剑影。 张骏背着布兰稳稳落在广场的外沿,他看着那道与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身影目光凝瞩不转。 这是曾经无数个日夜里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信仰。 身后的布兰睡得很沉,张骏却感觉自己的腿似有千斤般重。 正当他踟蹰不前时,一道熟悉清灵的嗓音穿透迷宫的花墙向广场传了过来 “布兰——!” 温婉焦急地呼唤着,她在花园不远处恰好看到了两人从高高的窗格内一跃而下。而他们身后,石化的斑纹触手几乎已经摸到了布兰的背。 树墙太高,阻碍了她的视线。温婉因为担忧布兰的安危,本能的迈出步子向前跑去。 一阵微风拂面,空气里嫩芽的清新混合着柠柚皮燃烧后青涩微苦的味道将她包围,温婉在惯性下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彼此间贴近,她才隐约闻到了最后一丝浅浅的琥珀松香。 熟悉的人和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穆光。”温婉身体微微僵住。 少年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是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然而下一秒,凌厉的冷风从温婉身后冲击而来,一股浑厚的精神力宛若实质一般将少年砸向一边。 一只冰冷的手环过温婉纤细的腰肢将她瞬间圈入了自己坚实的怀抱中。 戾气在他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眼见他起了杀心,温婉回过神在慌忙间只能抱住他的手臂,将还未释放异能打断。 “杰克不要——!” 在看到温婉用身体挡过来时,那双幽蓝的眸子第一次浮现出了如此明显的惊讶与愕然。 她身后那个被击倒在地的少年揩了揩嘴角的血,扶着花墙缓缓站起了身。 他脚步有些踉跄,看向眼前相拥的男女心口仿佛被冰刃一寸寸割裂。 在肆虐的暴雪中,穆光只听到了自己飘渺的声音像是在询问。 “婉婉,他是谁?” 天鹅“嘎——!”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大片雪花似要将整座花园掩埋。 狂风怒吼摇撼着树木枝桠,白雾迷障中,两道冰冷的视线正在无声对峙。 那是属于alpha之间的审视与较量。 温婉即使背对着穆光都能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一直沉默的杰克却在此时解开了大衣,他趁着风雪将温婉搂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包裹,温暖的体温透过坚实的胸膛传递过来,大衣阻隔了她身后的视线,终于让她浅浅地松了口气。 可男人却在此时倾身凑到了她的耳边,在暧昧气息的环绕下,他低声缠绵道: “婉婉,他在问我是谁。” 真要命…… 这莫名的背德感在两个男人的前后夹击下简直让温婉汗流浃背,也不知道现在跑还能不能逃得掉。 温婉一把拉下了杰克的衣领,鼓着腮帮子偷偷嘱咐道,“千万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是宇宙在逃罪犯,会被抓走的。” “嗯。”他浅浅应了一声,“只有这个吗?” 温婉愣住了,然后她居然在那双纯粹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穆光此刻掌中金光流转,可在系统程序的压制下他竟然已经无法再幻化出流光剑,少年静静看着温婉的背影,身体的伤与心口的钝痛交织着,一种比失去力量更让他恐惧的事萦绕心头,是对她的失控。 这一刻,她信任、依赖的人都不是他。 “这是什么情况啊?” 顶着风雪躲在树冠下的小队四人正在默默吃瓜。 “这不很明显吗?两个alpha正在争夺omega的求偶权呢。”凯莉托着腮,“不过看起来还是咱们大人更胜一筹!” 扎克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跟人争的,以大人的能力直接把对方摁死不就完了!” 马修伸着脖子看热闹:“小姑娘拦着呢,应该是熟人,摁死了可就真完了。” 队长不由得感叹,“这一路多好的机会啊,把那小omega标记了哪来这么多事。” “大人要是再墨迹墨迹,哪天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 凯莉笑着调侃:“鸭子?这omega怎么着也得是只天鹅吧。” “嘎——!” 回应她的不再是队友的声音,凯莉转头发现扎克、队长、马修竟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叁只正在啁啾的大白鹅…… 此时,温婉也傻眼了,她看着自己身前身后的两只白天鹅陷入了沉默。 身前的这只天鹅羽毛丰满,气质冷清,即使是做白天鹅也如高山莹雪一般叫人高不可攀。温婉丝毫不怀疑这家伙就是杰克变的。 只是这双冰蓝的眸子里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又平复下去。 “杰克……” “啾啾。”白天鹅优雅的长颈曲起轻轻在她手腕上啄了啄,似是在回应她。 于是温婉又看向自己身后。 “额,穆光?”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啾呖——!”回应的声音倒是多了几分热情。 果然也是他。 一边的凯莉也抱着叁只天鹅凑了过来。 正当温婉摸不着头脑时,一张明信片飞入了她手中。 “公主需在叁天内用紫菀花茎为六位被诅咒的王兄每人织出一件衬衫,否则叁日后必受火刑。” 明信片一如既往的在她读完后瞬间风化。 这一次,温婉反应已经很平静了。 “六位?”怎么还差一个? 药剂“真是被信息素一生支配的alpha啊!” 镂空的玻璃幕墙外,小小的NG8在宇宙中像是一颗苍白的雪霰子。 玻璃幕墙内,IRA的老板低头坐在扶手上,如果忽略他身上的血迹,这模样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里是NG8的第一卫星,上面除了这个隐蔽的空间站,一片荒芜。 “和指挥官预料的一样,他既不敢待在NG8又不想离得太远让组织脱离掌控。”伊文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和名单,眉峰微挑,“真是意外!” 一旁的海瑟薇急步走了过来。 “艾伯特还等着呢,你再磨叽两下IRA底下的人都要跑光了!”她一把夺过名单资料,打开光脑扫描开始传输数据。光幕上的名字跳动着,她随意地瞟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海瑟薇红棕色的眼睛缓缓睁大,“她怎么可能是二皇子的人?” 她的语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愤怒,但显然是不愿相信。 伊文揉了揉眉心轻叹,“没想到那边的钉子已经插得这么深了,好在还没真正打入军机内部,这点倒是应该庆幸。” 他转身在海瑟薇的额头上弹了弹,“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可没少在你身边使劲吧!” “滚!”海瑟薇恼怒地向他一拳砸去,伊文侧身躲开,刚才倚靠的墙壁已经被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巨坑。 一旁的双生子,一个正在看热闹用丝帕细致地擦拭着手里的银月匕首,另一个突然好奇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支几乎用空的药剂。 他捏在手里晃了晃,玻璃试管内残余的蓝色液体像宇宙中流动的星辰。 “这是什么东西?”他将空药剂扔向了伊文。 伊文接过后忍不住看了一眼座椅上死去的IRA老板。 “alpha安抚剂……” 发情的alpha使用的安抚药剂。 丢试剂的少年立马否定,“不可能吧,发情期的alpha情感高涨、热情奔放,但他的情绪简直低落到了极致,科林刚才动手的那一瞬,我才感觉到他是真的开心。” 一个抑郁到想死的alpha,怎么可能还在发情。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安抚剂。”伊文将试剂放置在了老板衬衫靠近心脏一侧的口袋里,“失去了omega的alpha才需要这个。” 少年不由得感慨,“真是被信息素一生支配的alpha啊!” “好了小艾伦,我们该走了。”海瑟薇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找她的指挥官了。 “咦,这是什么?”科林收起丝帕走到一个中控台前。 “最高权限人生命体征消失,斗兽场自毁程序强制启动。”荧幕闪着红灯显示着这样一行字。 “科林——”伊文已经在催了。 “来了。” 少年转身追上众人。 “没想到这次任务会这么顺利,IRA这根刺扎了我们这么久,总算是连根拔起了!”海瑟薇感慨,心情不错。 伊文笑得轻蔑,“这就要感谢那支联邦军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二皇子愚蠢,他招上的不是别人,联邦军里的飞鹰少将够玩他一阵了。” 艾伦突然惊呼:“不会是那个联邦第一beta!穆、穆……” “穆流霜。”科林接话。 “对,对!”艾伦咽了咽口水。 军中beta即使是帝国兵,谁还没做过一个beta梦呢? 汇合“布兰怎么会困成这样?” 广场边,布兰睡眼惺忪正对上了一只大白鹅的脑袋,“嘎——!” “卧槽……”布兰吓了一跳。 “这哪里来的大鹅,哎哟——!别啄我脑袋呀……”布兰一边躲着,一边看那天鹅又急又气的模样,“还挺像我家骏骏的!” 那白天鹅歪着头睇他,模样竟让他想起了一些美好的过往。 布兰向四周看了一圈,却没发现张骏的身影,倒是不远处正站着个熟人。 一旁的爱丽丝踌躇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他,“布兰,你……没事吧?” “拜你所赐,我好得很!”布兰扭过头拒绝再和她交流。 爱丽丝垂头心中羞愧,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但她还是指了指跟前雪白的天鹅向布兰提醒道:“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张骏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白天鹅十分配合的又啄了啄布兰。 “啊,我信我信!”少年抱着脑袋,这要不是他的张骏那就有鬼了。 话刚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祖母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沁出了一丝泪液。 当困倦袭来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梦中的仙女拎着裙摆向他奔跑而来。 “啊,又梦到婉姐姐了……” 少年满足的阖上眼软软地向后倒去。 他像一个即将坠地的精灵,金色的短发在风雪中飞扬。在头快落地时温婉及时接住了他,将人搂进了怀里。 温婉轻轻唤了布兰两声,回应她的只有浅浅的呓语和梦中绵长的呼吸声。 她看着布兰身边的天鹅,不用想,肯定是张骏。 到现在六只天鹅倒是齐全了。 “布兰怎么会困成这样?”温婉想问张骏,可话还未出口就沉默了。 一人一鹅,大眼瞪小眼,他也没法回她。 “风雪太大了,我们还是先进城堡里避一避吧。”温婉试图将布兰搀起来,结果发现他看着个头不大,人还挺沉…… “这种事,omega还是该向beta求助一下的。”凯莉利落地接过温婉怀里的少年,将布兰轻轻松松地抱起。 Omega崇拜的眼神一时让beta女兵也觉得万分受用。 原本贴着温婉冷清清的天鹅冰蓝色的眼睛里染了一丝醋意。 该死的,他怎么就中了系统的算计,现在除了啁啾两声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只天鹅身上夹杂着金羽,温顺乖巧的一点点贴近温婉身边,他墨色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鹅扎克:“嘎——!”这小子肯定是在想怎么偷人! 天鹅马修:“嘎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天鹅队长:“克呖——克呖——”盯着他,一定不能让他妨碍到大人! “你怎么这么激动啊,”爱丽丝看着眼前仰首挺胸扑腾翅膀的天鹅队长,“是不是跟不上担心掉队?” 少女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一定是因为天鹅腿太短了跟不上所以才张开翅膀企图飞过去。但看他刚才扑腾了好几下也没能飞起来…… 好可怜,她一时竟升起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 “别担心,我抱着你过去吧!”他不会飞,人类的两条腿走起来怎么着也比他笨重的脚蹼快一点。 她小心地抱起天鹅队长,顺手捋了捋他洁白的羽毛。 大白鹅整个身体都松软了下来,一下瘫在了少女的怀里。 天鹅扎克:“嘎——!”队长!你怎么了队长! 天鹅马修:“嘎啊……”队长已经废了……咱们还是进城堡里洗洗睡吧…… 王后“嗯……那就先洗澡吧!” vi pyz w.co “奇怪,扑克兵居然都消失了。”爱丽丝抱着天鹅队长在城堡内张望了一圈。 一个故事结束,新的故事又开启,静谧的大厅内只有威严肃穆的哨兵在站岗。城堡给人的感觉与刚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亦步亦趋的很在凯莉和温婉的身后,前方转角突然出现了几个高谈阔论的女人,她们看到温婉一行人后立刻便噤了声。 “王后殿下,您怎么才回来!”为首那个身着制服的女官皱着眉倨傲地朝温婉矮身行了一礼,“陛下今晚就要回宫了,也许会向您召寝。” “啾啾——!” “啾呖!” 两只天鹅同时抗议。 “欧!天呐,怎么会有天鹅在这里……”女官被天鹅扑腾的翅膀拍得花容失色。 温婉连忙将两人抓回来一只手搂着一只鹅缓缓顺着毛。 “这只是童话故事的剧情而已,都是假的!”温婉轻轻戳了戳杰克的翅膀,低声念叨,“小醋精。” 看到他蓝色的眼睛舒服得微微眯起,温婉感觉这毛算顺得差不多了。 “你也安分些吧。”她又顺手揉了揉另一边还气呼呼的鹅脑袋,发现穆光身上的金羽瞬间都亮了起来。 女官慌忙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髻,她朝着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快去给王后换身衣服,洗洗干净吧。欧,我的头发……” 女官一路小跑离开,被她点名的宫女则沉默地为温婉几人领路。 “好夸张的表演风格,”凯莉抱着布兰吐槽,“不过我感觉这些npc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都没有人问一句王后带着几个陌生人回来是干嘛的。 这宫殿实在太大,温婉本意是想先寻个房间安置布兰,可前方带路的宫女却异常的沉默,温婉连叫了好几声她居然连头都不回一下。 无奈温婉只能小跑两步拉住了她,“可以先带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吗?我的朋友们也需要休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 ehu a4.c om 无声地小宫女盯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王后殿下还是先随我去盥洗室吧。” 宫女似乎不太想理她,说完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温婉与凯莉对视了一眼也只能先暂时跟上。 等终于到了盥洗室,一群人被这烟雾缭绕的碧泉池水给小小震撼了一下。 “这地方叫‘盥洗室’也太含蓄了……”凯莉扶了一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这是把整座泉眼都挖过来了吧!” 温婉在惊讶之余转头,却发现那小宫女早就一声不吭的退下了。 爱丽丝依旧抱着天鹅队长,此时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那小宫女怎么跑了……”凯莉发现唯一可以带路的人已经没影了。 她和爱丽丝一同看向了温婉。 “嗯……那就先洗澡吧!”温婉开心道。 这一路风尘仆仆,又是火山又是雪,她早就想好好洗一洗身上的尘土了。 两个女beta加上omega,都是一脸跃跃欲试。 而温婉一左一右的两只天鹅像突然装上了雷达,有些兴致勃勃地扬起了头。 双方都非常想跟进去,但看到对方后又浑身警惕地炸起了毛。 天鹅队长被爱丽丝留在了门外,他有些恋恋不舍地遥望着少女雀跃的背影却突然感受到了两记无形的眼刀。 门边的两只alpha此刻正眯着危险的眸子,那眼神仿佛在说“再看你就死定了!” 天鹅扎克蹲在一边无聊地画着圈圈:“明明当初说好了要一起寡,队长怎么先恋爱了……” 队长立马撅嘴否认:“没有的事!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天鹅马修:“哦,爱丽丝好像在看你。” “哪里哪里!” 队长拱着毛绒绒的尾翎兴冲冲的往前凑,然后就被两记暴击给重新丢了回来。 信笺“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死了……” 门内女孩们欢声笑语不断。 水流潺潺和玩闹间溅起的水花声都在不停地挑逗着门外一群男人敏感的神经。 天鹅扎克:“大人快馋死了吧!” 天鹅马修:“换你能不馋?” 天鹅队长:“不愧是大人,瞟过来的眼神还是这么有杀伤力!” 穆光:“……” “咳……你们现在说话,大家都能听到。”一直埋头休息的张骏好心提醒了一下。 貌似太阳下山后这魔法就开始渐渐消退了。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羸弱的呼唤。 “骏骏……” 从刚才就一直闭目休养的大白鹅如离弦的飞箭般冲进了盥洗室。 一只alpha的进入让其他人心里瞬间不平衡了。凭什么他可以进去看自己的omega? 杰克觉得婉婉一定也很需要他。 他高昂起头,身体立得笔挺正准备进去。 大门随即重重一声在他面前无情地关上。 阴云在头顶疯长。 天鹅扎克:“完蛋了,大人吃了闭门羹!” 天鹅马修:“快闭嘴吧,大人现在能听到。” 队长用羽翅遮住脑袋:“已经听到了……” 穆光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看情敌吃瘪他的心情显然不错,就连背部的金羽也在逐渐暗下来的走廊内闪了闪。 另一边,布兰揉着眼睛从休息区的贵妃椅上坐起身。 温婉已经裹着浴袍赶来,她伸手捋了捋少年头上翘起的叁根小呆毛: “布兰,你终于醒了……” 金发碧眼的少年在看清温婉后一下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果然还是他记忆里香香软软的omega。 “婉姐姐,我可想你了,”他又将头抬起来在温婉身上看了一圈,“还好,还好,都全乎!” 温婉有些哭笑不得。 “我很好。”她摸了摸布兰的脑袋,“倒是你,看起来病恹恹的……” 张骏扑腾到布兰的身边蹭了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这里后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他垂下眼,才与温婉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觉得有些疲累。 爱丽丝揪紧裙摆的手颤了颤,她挣扎犹豫了半天,人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布兰跟前。 一张粉色的信笺塞进了少年怀里。 “只要尽快出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爱丽丝逼自己将眼神从信笺上移开,“这是通关信函,是你击杀红皇后时掉下来的。” 这本就该是布兰的东西,她却为了自己能活着出去偷偷顺走了。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拿到,但她真的为此感到如释重负。 除了爱丽丝,盥洗室里余下的叁人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布兰好奇地将信笺打开,里面是一张斗兽场全景的明信片。 他又将反面翻了过来。 “自毁程序启动,任务进展98%,剩余进度:17号爱丽丝、101号小红帽、102号白雪公主。” “这是什么意思?”温婉抬头想问问爱丽丝,却见她粉扑扑的脸颊瞬间血色褪尽。 “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死了……”爱丽丝双腿发软瘫在了地上。 “自毁程序启动后谁都不可能通关了……” 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绝望,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原谅“就算天塌了,也还有那帮alpha顶着呢! “布兰,对不起!我之前真的是太害怕了,所以才……”爱丽丝的声音还有些抽噎。 布兰却皱眉扭过了脸,可见爱丽丝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对女孩子心软了,“算了算了,就暂且原谅你了。” 一旁的张骏显然是不太满意,但话从嘴里转了几圈还是给咽下去了。 布兰靠着温婉的肩膀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咦,怎么没见你家那位alpha?” 这要是放以前,他对温婉这么肆无忌惮的又搂又抱,杰克早过来收拾他了。 “嗯……这里是浴室,除了我还有其他女孩子,所以……”温婉心里也有些忐忑,“我就把他关外面了。” 布兰嘴角抽了抽,他和张骏都在里边,这个小肚鸡肠的醋精alpha怕是要气死了吧…… “婉姐姐。”他拍了拍温婉青葱般的手指,“晚上记得防狼!”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门外蹲着的是两个alpha。 温婉也很苦恼,可是唯一可以谈心的omega现在一心只想睡觉。凯莉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兵,爱丽丝她也不太熟。 眼看布兰聊着聊着又开始小鸡啄米,温婉便索性让他躺在贵妃椅上继续睡。 张骏安安静静地卧在了布兰的身边,他与温婉对视了一眼。 “照顾好他。”少女对着雪白的天鹅轻声嘱托。 休息区的帘子一拉上,里面便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叁个女孩一起重新浸入了云雾缭绕的牛奶池中,爱丽丝还在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她大概以为这是风暴来临前的最后一点儿宁静了。 “别伤心了小姑娘,”凯莉伏在池水边,麦色的肌肤一半泡在牛奶里,两种颜色界限分明,“就算天塌了,也还有那帮alpha顶着呢!” “再不济,我们四个beta军人也会冲在普通人前面的。”她流畅的肌肉线条确实很有说服力。 “除了我们,那将近一百个女孩真的都死了吗……”温婉下巴磕在肘弯间回想起那个挂满镜子的化妆间。 那时,椅子上的每一个女孩都是活生生的。 爱丽丝也很难过,“大家都是苦命人,如果有别的选择也不会抱着一丝侥幸来这里了。” 她的话让温婉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艳色的时候,好像女孩们也总是这样身不由己。 “那你呢爱丽丝,你是为了什么?” 她问道。 “IRA医疗科技……”爱丽丝眼中又泛起了泪光,“有时候比绝望更残忍的是明明你知道有希望了,可是这份希望你高攀不上。” “我奶奶的病,在以前本该是绝症,可是近几年突然有家医疗科技公司研发出了对症的特效药。”爱丽丝说着神情绝望。 “这不是好事吗?”温婉有些疑惑。 但凯莉却几乎秒懂了爱丽丝的痛苦,“对穷人来说,够不着的希望才最为致命。” “为了奶奶,我可以去卖血、卖身、卖器官。”爱丽丝咬着牙,身体颤抖着,“可是不够……即使把我整个人都拆解掉也不够让奶奶在治疗舱里住上一个疗程。” “直到有一天,我在家门口看到了斗兽场的参赛活动,只要活着出去,300联盟币的赏金刚好够奶奶一个疗程的医药费。” 温婉本来因为布兰的遭遇对爱丽丝还有些心存芥蒂,但现在她似乎也恨不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睡衣“这也太轻浮了……” “一个疗程的费用是300联盟币,通关的奖励刚好也是300联盟币。”温婉默默念叨着,发现凯莉和爱丽丝都正看着自己,“啊,我是觉得挺巧的,斗兽场的宣传正好就出现在你家门口。” “是挺巧的。可是完全无法拒绝。”爱丽丝叹气。“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正常通关好像不可能了,我们真的可以从这里出去吗?” 凯莉拍了拍爱丽丝的头轻松地说道:“放心吧,除了你们叁个,我们这群人都是黑进来的,该怎么进来的到时候就怎么出去就是了!” “大不了直接从内部把程序毁掉,总之,办法多得是。”她抓了抓脑袋,“就是这帮人挺刑的,居然还给人工智能系统加料,这幻影虫本来就难杀,附在人工智能上还是第一次见。” “幻影虫和脑虫一样也属于智慧体?”温婉对虫族的认知实在寥寥。 凯莉点头,只要想起那些虫子都觉得实在伤脑筋。 “不管是脑虫还是幻影虫,都不是好对付的东西。脑虫自身弱小但擅长指挥多兵作战,在星际战场上碰到一只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消灭掉。而幻影虫则是自身致幻能力很突出,它一般不随虫族大军出来,只喜欢偷偷埋伏狩猎人类。” 温婉和爱丽丝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虫族曾经对她们来说都是很遥远的存在。 大门外,两个alpha视线胶着了一个来回,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队长挥着翅膀将扎克和马修拍了回来,“都跑什么,我们得在这给大人助威!” 穆光开口:“帝国军人?”他眸光在队长叁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冷冷盯回杰克。 而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睥睨着他,甚至有些漫不经心,“联邦军也不过如此。” “她知道吗?”以穆光对温婉的了解,她绝不会爱上一个帝国军人。 这个男人骗了她。 杀意在少年眼中翻涌又渐渐平息,“出去后我会带她回家。” 回应他的只有杰克的一声冷笑,“她有自己的选择。” “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都不会是你。”穆光语气笃定,连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写着“你已经出局了”。 “王后殿下,该换衣服了。” 门外的宫女鱼贯而出,留下一堆五彩缤纷的衣裙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叁人面面相觑,温婉笑着朝凯莉和爱丽丝眨了眨眼,“试试?” 凯莉立马从池水中起身,“试试就试试!” 乳白的池水顺着她矫健的身躯流淌下来,她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开始兴致勃勃地为自己挑选。 没有女人会拒绝干净漂亮的衣服,特别是之前脱下的旧衣服已经脏乱得像蔫成一团的梅干菜。 从温婉起身后爱丽丝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omega都是这么美的吗……”原谅NG8这个落后小废星,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omega。 本来光看脸就让人经常移不开视线,这下温泉洗凝脂,妙曼的身体让美貌的攻击力直接具象化给她来了个暴击,简直快把她砸晕了。 “我去,鼻子有点热……”凯莉随手拿了两件衣服就拎着爱丽丝转去了另一边。 温婉揩着头发看着跑的飞快地两个beta一脸茫然。 然而,等她换上宫女们准备的衣裙时,温婉就更迷茫了。 “怎么衣服都是坏的?” 她拿起一件白色的吊带裙,那布料简直少得可怜,换上后连侧边几乎都盖不住,露出她一整片的腰身和大腿。 “偷工减料!”温婉气呼呼的换了下来,又重新去拿了一件睡裙。 这一件布料倒是非常富余,红色的睡裙裙摆长长的逶迤在墨绿色的青玉石地面,可是前摆的大开叉几乎划到了她的大腿根。深V的红色蕾丝领让饱满的双乳呼之欲出,再加上被浅浅勾勒的腰线,这画面简直让人血脉偾张。 “这也太轻浮了……” 温婉红着脸就想再换一件。 窗外突然传来了两声寒鸦的鸣叫,她转过头只看见飞鸟扑腾后飘落的几根雪白翎羽。 温婉缓缓走到窗台前,在几片羽毛下拾起了一支金色的翎羽。 眼睛“很漂亮,粉色非常衬你。” 比情敌更讨厌的是情敌的腿毛。 叁对一,说打就打,他连正主的边都没摸上就被叁个跟班逼出了走廊。 风雪还未停,天幕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 羽色漆黑的寒鸦落在盥洗室的窗台上,一双血色的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室内的某个地方。 幻影虫的眼睛,它锁定了谁? 穆光没有丝毫犹豫,振翅朝着寒鸦冲了过去。 嘶哑地鸟鸣声后,漆黑的乌鸦带着几分不甘,拍打着翅膀落荒而逃。 而穆光立在盥洗室的窗台上眼神锐利、神色肃穆。 现在被幻影虫盯上不是件好事。 他下意识地目光转向了室内,氤氲缭绕的雾气如同层层迭迭的纱幔将各色蒸腾的池水都隐藏在一片朦胧之中。 碧玉铺就的台阶上,那妙曼的一抹红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墨色的瞳仁里。 海藻般的长发微湿,丝丝缕缕粘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少女至纯无害的脸和红裙下妖冶般的欲在他心底剧烈碰撞。他想,传说里深海中诱人沉沦的海妖也不过如此了吧。 寒鸦的叫声终究还是惊扰了少女,他就这样痴愣着一脚踏空,从窗台上傻傻地坠了下去。 温婉捡起了少年的金羽,临窗望了望,四下无人,只有夹杂着雪花呼呼吹过的冷风。 她眉间微蹙,利落地关上了窗户,厚重的窗帘被缓缓掩上,盥洗室的微光便悄悄在少年眼中熄灭。 温婉已经对宫女送来的衣裙不抱什么希望了,她随手抽出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只祈祷这件能够稍微正常一点。 还好,是一条帝政裙。 这种裙子曾是她在联邦家中常穿的款式,高腰裙胸前抓褶,简约而优雅,方形的大领口则露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和漂亮的锁骨,但是…… 温婉看着上身后薄如蝉翼般的纱料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如雾如烟的粉色绫纱灿若烟霞,行动间影影绰绰地显露着少女美好的娇躯。 但,这也太透了! 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赶紧换下来…… “很漂亮,粉色非常衬你。”一声低沉暗哑的嗓音打破了浴室内的寂静。 温婉只觉得热气瞬间升腾而起,让她从头到脚都如同陷入了火海的炙烤中。 “你……不许看!”她想都没想,抱起了跟前的一大迭衣裙就哐哐砸向了声音的源头。 温婉捧着自己红透的双颊小小生气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就进来了?” 杰克水蓝色的眼睛还未从温婉身上离开,“我在走廊外发现了幻影虫的眼睛,有些不放心你。” 少女此刻双瞳剪水,神情羞涩而纯艳,她抽出一条披帛轻轻搭在自己身上,将那些若影若现的美好掩藏得更深了些。 凯莉和爱丽丝从内间探出了头,温婉一秒都未迟疑,伸手直接将杰克的脑袋按了回去。 末了,她还不忘了再添一件,轻轻将他彻底掩盖住,“乖一点,先别出来。” 果不其然,凯莉一身绑带高开叉黑裙朝着温婉英姿飒爽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的爱丽丝则穿着一身浅蓝露背的女仆装,模样看起来格外俏皮可爱。 凯莉在看到温婉的裙子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这位国王口味挺缤纷的!” 恩怨“是啊,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偌大的会客厅,四人外加六只天鹅各占其位。 被凯莉隐匿气息后的张骏顿觉一身轻松。 “在出去前,多一份力量也是为omega的安全多一份保障,”张骏说这话时正对着杰克和穆光,“你们的个人恩怨暂且先放一边?” 两道明晃晃的视线向他扫了过去,穆光没想到有人会替自己说话,神情稍显意外。 杰克简直都要气笑了,“我跟小孩子哪来的恩怨。” 穆光勾了勾唇角露出几分肆意:“反正从小到大情敌也不止一个,现在这个嘛,倒也称不上。” 温婉懵懂地支持:“是啊,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布兰在对面疯狂暗示:婉姐姐你可别火上浇油了…… “这个年纪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上课才对,何必跑来这种地方拖人后腿。” “至少我一腔热诚,真心可鉴。比不上有些人花言巧语、暗中欺骗。” 温婉连中两箭,眼神无辜地左右看了看,“我……” 右边杰克简直冷若冰霜,左边的穆光更是火冒叁丈…… “那个我差点忘了件事儿……” 两道目光一冷一热向她激射而来。 温婉磕磕绊绊地将明信片上的内容说了出来,“就是这样,还剩叁天。” “另外,你们有人会织衬衫吗……” “这个我会!”右侧沙发的边缘,爱丽丝弱弱地举了举手。 感受到左右两边的气压终于逐渐正常,温婉终于松了口气。 她此时指尖轻移在长袖的掩盖下偷偷勾了勾杰克的尾指,然后整只手就被他攥进了掌心。 其实张骏说的也没错,多一份力量至少对温婉来说有利无害。 凯莉得到默许后便将自己的精神力向穆光延伸了过去,对方温暖醇厚的力量让她有些微微讶异。 城堡外无休止的暴雪总算是停息了。 穆光颔首,礼貌致谢。 隐匿气息这个能力虽然没有攻击性,但实用之处远不止于此。 可惜这样罕见的异能被收纳在了帝国阵营中。 凯莉也趁机偷偷打量了一眼穆光,对方年纪不大但未来可期,不过是联邦军人的话还是不可期更让人如意。 另一边,布兰将张骏放在自己腿上薅了薅毛,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明显淡了下去,没有了气味的安抚,他觉得身体更不舒服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困,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好戏。看情况,杰克似乎还没有想起过去,但布兰始终垂着眼,不敢与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 天啊,这什么情况!坐在他右手边的四个不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吗?这是倒戈了?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倒戈的是谁啊…… 还有对面那个情敌又是谁啊?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爱丽丝则静静地坐在一个既不远离又不算太靠近众人的边缘处。她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回她必须得好好抱紧两个omega的大腿才行。 队长西奥多又偷偷往爱丽丝身边挪了挪,“咳,你别害怕啊,我会保护你的!” 爱丽丝微微一笑,也没把这话当真。 “以幻影虫和人工智能系统的共生关系,它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就是虫子的心脏。”张骏说出自己的猜测,布兰现在越来越虚弱,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将他给带出去。 “破坏系统是最快的办法了。” “可我们目前都在它营造的幻境里,想让它暴露出自己的致命弱点,怕是不容易吧。”队长有些伤脑筋。 温婉的任务时限是叁天,要想在叁天内将系统破坏,他实在没什么信心。 “幻影虫已经盯上了婉婉。”少年的嗓音清澈明朗,语气里含着对心爱姑娘的一丝担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你,你确定?”凯莉慌忙直起身,这么多人它还真会选,“什么时候的事?” 这问语一出,记忆中那抹鲜妍的红色突然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脑海中,穆光刹时闭嘴不肯再说了。 “被盯上怎么了?”温婉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大家的反应让她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 分床“你们俩就别争了,一起睡吧……” pow 夜幕星垂,众人散会后决定各自找地方先休息一晚。 “我们最好不要分散得太远,就在这一层找个房间先睡一觉。”凯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伸手揽过爱丽丝,“你今晚跟着我睡,省得被某个贼偷偷惦记。” “这层是国王的寝殿吧?”布兰又打了个哈欠,双眼亮晶晶的。 温婉好奇道:“床够我们睡吗?” “我刚才查过了,这层一共四张床,勉强挤一挤……”马修话说一半在无数道目光下识趣的闭上了嘴。 布兰幽魂一般地飘向温婉身边,“婉姐姐我跟你睡吧!”张骏现在一点儿都不香了。 “哎哟——!”他突然捂着臀惨惨叫了一声。 张骏嗓音凉凉,直接将布兰怼进了旁边的卧室,“我和布兰要一张床,你们自便。” “变成鹅了你还这么凶……” 关上门后小情侣的声音就渐渐听不见了。 工具人温婉:“……”好像已经习惯了= =。 她裹紧了身上的长披肩,准备往凯莉那边凑,“我今夜和你们一起吧!” “不行。” “不可以!” 杰克和西奥多同时出声。 队长眼珠子转的飞快,“我要保护爱丽丝……哦,和凯莉!” 凯莉恶寒地翻了个白眼,但碍于大人,还是咬牙默认了。 “啊,这样啊……”温婉迟疑了,目光和杰克自然相触又迅速地避开。 “你们叁个女孩子凑一块容易被先盯上。”他循循善诱。 “婉婉,今夜我和你一间房。”穆光单刀直入,看杰克的眼神十分不善。“我睡地板。” 情敌的小腿毛又开始输出了。 扎克:“做梦,盥洗室都没你的位置。” 马修对穆光却一反常态:“咳咳,咱们现在也算是半个队友,要不一起凑活一晚?”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sy uzh aiw u.c om “凑活个锤子……唔%amp;#……”扎克的嘴被马修一翅膀堵住。 穆光却淡淡冷笑:“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资格替她做安排?” “那你就有了?”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里是对他的不屑一顾。 “我当然有资格。”少年带着怒气让温婉顿感不妙,“因为我是他的未……” 穆光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让少女给捂上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争了,一起睡吧……”温婉直接讨饶。 她默默擦了把虚汗,一手抱着一只鹅向其中一个空房间走去。 “要是谁再吵,我就把他丢出去。” 意外的,两个alpha都瞬间安分了下来。 进了房间,寝殿的床比温婉想的要大。她将这两个相看两厌的alpha分开放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边,但愿中间夹着个人,一会儿别打起来。 “这是双人床。”杰克冰蓝色的眼睛既清冷又高傲,“某人不是说要睡地板吗?” “我睡地板了谁来防你。” “防我?”蓝色的眼睛突然变得幽深,甚至隐隐含着几分愉悦,“我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只怕你不想知道。”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掩了下去。 没关系,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那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共枕“放我下来呀……难受……” 夜色温柔,月光如流水般透过窗柩上的彩绘玻璃映照在花纹繁丽的床榻上。 鸦羽般的长睫动了动,温婉浅浅睡了一会儿,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好像还是被刚才有关幻影虫的话题给吓着了…… 她闭上眼想继续睡,于是侧身转了个方向,谁知迎面正对上了少年如玉雕琢的侧颜。 怎么变回来了? 温婉准备默默地转回去,却不想少年突然动了动,在睡梦中整个人翻身过来,一只手臂还顺势搭在了她的腰侧。 温婉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想推开他的手却又害怕将人吵醒,一时间简直进退两难。 视线上移,穆光的脸离她更近了。 少年无疑是好看的。 她在很早很早前,就听过他的名字了。 学校alpha里的风云人物,即使是omega的小圈子,也会常常听人提起。 可是…… 温婉摇了摇头企图将过往的记忆晃掉。 而穆光似乎梦中也睡得不太安稳,搭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终于抽了回去。 温婉长舒了口气,趁机赶紧翻了个身,整个人转向了另一头。 真刺激!她刚转过来迎面正好撞在了另一个alpha坚实的胸膛里。 她刚睡醒居然忘了,床上有两只鹅,一个已经变回了人,另一个肯定也一样…… 温婉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她屏住了呼吸然后悄悄抬头瞅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就被对方那双拢着雾气的眸子给抓包了。 也许是刚睡醒,他像往日的每个清晨时分一般在温婉的额间轻轻啄了啄。 她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儿呆,简直有些过分可爱了。 温婉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神从稚童般的清澈一点点染上情欲,再而转为一种侵略感十足的注视。 这个眼神她可太懂了。 当视线流连在她的唇瓣上时,温婉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朝他瞪了瞪,她即羞又怕,迅速摊开手心挡住了自己的唇。 对面传来了浅浅一声无奈的笑,然后温凉的薄唇隔着她柔软的手心蜻蜓点水般的留下一吻。 柔软的湿湿的触感,掌心被吻过的地方开始渐渐发烫。 她真的没有什么在未婚夫身边跟其他男人亲近的癖好…… 温婉上半身直接倾压在了杰克身上,她双手迭交捂紧了他的嘴,半嗔半怒地以口型说了一句“不要闹!” 说完后她又担心刚才的动静太大,会惊醒穆光,还小心地朝着隔壁看了一眼。 瞧着温婉这幅做贼心虚地样子,杰克的瞬间就不爽了,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毛头小子? 他又不是她的alpha,而且她明明喜欢的是自己。 等等…… 她好像确实从没对他说过爱字。 危险的气息在他眸光中酝酿,他二话不说,直接搂住了少女纤弱的腰身将人扛起出了门。 “杰……杰克……” 深更半夜,他这是要带她去哪…… 温婉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腹部,她感觉再颠两下自己可能就要吐了,“放我下来呀……难受……” 娇娇软软的嗓音还带了点儿小委屈,像柔软的羽毛一样在他心尖上搔了一下。 他将温婉揽下来从扛换成了横抱,带着她一起进了盥洗室。 温婉被轻轻放在了休息区的长椅上,“怎么又来这里了?” 难道他打算后半夜就在这睡? 杰克表情依旧清冷,他双手撑在温婉两侧静静地与她平视着:“我的大小姐,你洗过澡了,我还没有。” 噢…… 来洗澡的。 不够“嗯,果然是生气了。” 杰克的双臂支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了一片自己圈出的范围内。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但似乎这种疏离温婉从来都没有感受到。 可现在,他的神情明明和之前并没什么区别,可温婉就是知道他在不高兴。 只是拒绝了一个吻,也不可以吗,她想。 “你生气了?” “没有。” 温婉真想和他学学怎么骗人还可以面不改色。 “嗯,果然是生气了。” “……” 少女粉嫩的唇瓣在他唇上浅啄了一口。 她的声音像裹了一层枫糖般清甜,“现在补上也不行吗?” 他知道她贯会哄人的,可偏偏他就是吃她这一套。 长长的披肩在这一路的折腾下凌乱地搭在少女的肩头,里面似乎还穿着那条薄纱般的粉色长裙,他勾着手指滑过了她精致漂亮的锁骨,然后落在了她饱满的胸口。 披肩上的粉色系带被轻轻挑开。 “不够。”他低头含住了少女的唇,他想要的远远不够。 休息区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将长椅上炽热拥吻的男女投映出一道缱绻的长影,浴室的雾气将两人的身影微微笼罩,泉眼的流水叮咚悄悄掩盖了少女低低地喘息。 她的唇带着几分青涩的甜,即柔软又可口,他一遍遍的舔舐、品茗,温柔又有耐心。 温婉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宽阔的肩,她微仰起头,从一开始的默默承受开始慢慢地回应起这个并不激烈但旖旎缱绻的吻。 她浅浅吸吮着他性感的两片薄唇,忍不住伸出温热的舌尖上前舔了舔,柔软的小舌突然被对方缠住,她想悄悄退回,可微张的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了对方长驱直入的机会。 修长的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不容她再退怯,香津在缠绕的舌间相互交融,彼此间不断攀升的体温将她的呼吸彻底搅乱。 温婉不知道自己的披肩是什么时候滑落的,当她感觉到微凉的手掌覆上了她柔软的胸口时,脑子里后知后觉地炸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她双颊都似染了簇火,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推他。 然而,根本推不动…… Alpha的手臂简直硬得堪比钢筋水泥。 就这样隔着一层轻薄的纱质长裙,温婉在他或轻或重的揉捏中溢出了几丝绵软地呻吟声。 温婉此刻脑子已经迷糊了,她好像在炽热的深吻中间或捶打了对方两下,但这点微弱的力气在alpha看来实在堪比调情。 直到她快被吻到窒息晕厥,对方才恋恋不舍的与她分开。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进她的肺叶,温婉剧烈地喘息着,嘴唇还有一点点疼。 她红着眼睛将脸侧向了一边,这模样在杰克眼里真像一只刚刚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兔子,也许他再亲一亲,她真的就会掉两颗小珍珠下来。 “婉婉。” 温婉咬着唇有些不想理他。 他却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额间相抵,温婉在他一贯清冷的蓝色眸子里似乎看到了大海揉碎的粼粼波光。 …… 寂静的寝殿内,穆光被噩梦突然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到四下无人的房间心头骤然一乱。 一丝紊乱的精神力划出,将窗柩上的彩绘玻璃击得粉碎。 少年步履未停,在强压下这股力量后夺门而出。 炙热“婉婉……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温婉情不自禁吻上了这片潋滟的波光,银色长睫颤动,如同花间的蝶翼轻轻扫着她还微微红肿的唇瓣,她真是爱惨了他这双蓝冰似的眼睛。 这一吻,彻底敲开了他长久以来压抑克制的锁链,他扣住温婉白皙削薄的肩头想做出最后一点挣扎,“婉婉……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着,但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温婉还有些懵懂,望着他的眸子里含着盈盈水光,“拒绝什么……唔……” 理智崩塌,他根本不想听到“拒绝”这两个字。 疾风骤雨般的吻掠夺而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他像是在沙漠中迷失了归途的旅人,衔住了这一汪清泉誓死也不肯再放手。 温婉本就红肿的唇又开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她越是躲,他在追逐时便越是凶猛。 她两只手还勉力地撑在他胸口,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保留了一丝间隙。可这双细白的手很快便被他锢于头顶之上,凌乱的喘息声交织着,既暧昧又诱人沉溺。 炙热的温度在紧密相贴的身躯间传递,温婉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身体更滚烫还是自己也在燃烧。 密集的吻如海潮般漫过她的耳际,湿热的、黏腻的在她脖颈间留下一片暧昧的水痕。 他低沉的嗓音暗哑得厉害,没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被欲望浸染后的每一声喘息都撩动着她的心。 渐渐地,温婉便放弃了抵抗,整个身体都软在了长椅上任他予取予求。 温泉水源源不绝的从岩石的缝隙中潺潺流出,那些涓涓细流一路发出欢快而清脆的叮咚声,最终汇入浴室内各色的汤泉池水里。 烛光跃动,地板上一对交颈厮磨的影子也随之晃了晃。 温婉仰起头轻喘,情欲漫上她酡红的脸颊。 这张漂亮的小脸此刻看起来既纯又欲,如此惹人怜惜的模样眉宇间却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 “哼嗯……” 浅浅的一声嘤咛如猫儿一般抓在对方的心口上。 她胸口此刻波动得厉害,凌乱的裙衫被褪到了手腕之间,胸口如覆雪的山峦般起伏。 “杰克……别,别咬呀……” 少女推了推埋头在自己双乳间的男人,娇柔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听起来似欢愉又似痛苦。 她手推不动,乳尖被吸吮舔舐得微微发疼,可她渐渐地又从那丝丝疼里升起了阵阵隐秘的欢愉。 青葱般细长的指节插进了他的发间,她用手指轻轻揉捏着杰克的后颈想要安抚alpha此刻躁动的情欲。 他终于从她胸前抬起头,细碎的刘海洇了汗正一缕缕垂下为他平添了一丝放荡的野性。而他原本清冷的神色也逐渐被爱欲所浸染。 他盯着温婉,目光灼灼。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属于alpha天生的侵略性。 温婉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避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神,上半身的纱裙不知是何时被扯坏的,肩袖还虚虚挂在她的手腕间,衣襟大开着,露出大片雪色的肌肤。 她双颊潮红,又羞又怯,白如凝脂的皮肤也染上了淡淡的一层薄粉。 温婉将裙子扯了扯,结果遮了这边就顾不上另一边,默了默,最后只好放弃。 “很漂亮。”他真心赞美。 “那你还撕?”她小脸鼓着,气得像个小河豚。 “是你漂亮。”他再忍不住又将她的唇瓣衔入了口中。 走廊“你是联邦军人?” 幽暗的走廊内,流光剑从少年手中幻化而出,“谁在那里?” 他视线突然转向自己身后,剑光挥舞过来,清冽的嗓音厉声喝道:“出来!” 于暗影处果然走出来一个人影,他身姿笔挺以右手掌心置于心口微微倾身向穆光行了一个标准的联邦军仪。 “你是联邦军人?” 穆光的眼神透出点意外。 来人正是张骏。 他靠近穆光,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语气开口:“我就是‘螭’。” 穆光的眼神似风云变幻,这个代号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原来他就是之前一直与他们单线联系的那位。 可是任务完成之前曝马甲是有很高风险的,即使是对着自己人。 “你遇到麻烦了?”年轻人就是这么直接。 “东西已经到手了,但现在变数太大,我不确定靠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将那东西带回联邦。”张骏的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过,但确实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希望。 且不说外面二皇子党还在虎视眈眈,目前与他们同行的就有四个帝国兵,他们的投靠让杰克的身份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他也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那个通缉令上所挂的“开膛手杰克”。 布兰睁开眼,他赤裸纤弱的身体像被车轮碾过一般,既酸痛又疲累。但他的精神明显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他坐起身,空荡荡的卧室内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刚要脱口而出的那声“骏骏”被他抿嘴咽了回去,布兰套上衣服就准备直接出门找人。 谁知脚刚触地,他就差点腿软栽下了床。 张骏现在与他的每一次做爱都将他撞得越发地狠,那种感觉就好像希望他们能一起死在这张床上一般。 有一种惶恐和不安涌上心头。 他步履还有些踉跄,但还是跌跌撞撞的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走廊幽深而静谧,但他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隐匿在了暗处正静静地窥视着他。 布兰看了一会儿,凭着感觉选了一条道便伸脚踏入了黑暗之中。 “这么大个城堡,走廊里连个蜡烛都舍不得点……”布兰一边吐槽一边抹黑着往前走。 而前方不远处似乎传来了汩汩流淌的水声。 在黑暗里,视觉受限后听觉就会便变得十分敏锐。 他在那淙淙的水声里竟然听到了几声难耐且压抑地喘息。 布兰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房间好像确实和盥洗室离得最近。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那女人的呻吟居然渐渐开始放大了起来。 肉体的拍击声,和男人每一次撞击后压抑的嘶吼让不远处的布兰瞬间僵硬在原地。 他此刻只觉得脑海中有惊雷炸起,连呼吸都克制不住地滞了滞。 半晌后,布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腿上的知觉,他唇色苍白如纸,即使攀着冰冷的墙壁也依旧坚定地想要往前挪。 盥洗室的大门被推开,布兰在浴室的雾色弥漫里看见了水池中正交迭纠缠的一对男女。 那个日日与他抵足共枕的男人此时正伏身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肆意驰骋。 眼前画面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大到像是有人朝着他的心脏狠狠开了一枪,剧烈地疼从他心口升起,一路绞杀到胃。 他连张骏的名字都还没唤出声,人已经滑落在地无法抑制地吐了起来。 爱欲“……一会儿若是疼了,就咬我吧……” 手中的肌肤如奶油般柔软滑腻,少女身上有种淡淡的馨香随着薄汗散发在潮湿的空气里。 “婉婉……你身上,好香……” 他在少女的肌肤上轻嗅着,“明明已经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 可她身上的香气,她娇媚的神情和那一声声浅浅的嘤咛,她的一切都在引诱着他往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上沉沦。 好热……温婉虚虚搂着杰克的脖颈叹气,在潮热中垂下的几缕乌发被汗水浸湿一路蜿蜒着黏附于她的锁骨上,黏腻的、湿淋淋的样子竟带着一种莫名的诱人色气。 纱质的裙摆被撩至少女的腿根处,炙热的手掌一直或轻或重地在她大腿上揉捏着。 “……轻,点儿……”温婉小声抗议。 她不明白,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怎么每次摸到她大腿时都要捏疼她。 “嘶啦——”裂帛声再次响起。 裙摆被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现在这条破碎的粉裙已经被摧残到连挂都挂不上身了。 “你……!”这人是跟她的裙子有仇吗…… 她瞪着他,直瞪到了他心坎里。 “婉婉,别这样看我。”杰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 他害怕再被这样看下去会忍不住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视线被遮挡,温婉挣了两次也没能挣开,肌肤上的触觉在此刻就变得尤为敏感,他炙热的掌心正沿着细腻的肌肤一路滑向她的大腿内侧。 “不要……” 她的声音软的厉害,带了一点惊惶和无措。 指尖每一寸的游走都激得她浑身战栗。 少女的呼吸剧烈地起伏着,比起那些隐秘的快感,她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在她被卖入艳色的那些日子,该见的她都见过了。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那段记忆最终会织成一小片阴影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一直将她笼罩。 杰克看着身下的女孩微微颤抖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心疼得厉害,安抚似的吻在她脸上轻轻落下,如同一片又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 “婉婉……别害怕,是我。” 他吻了吻她紧闭的眸子,性感的薄唇轻扫她小巧的鼻尖,又迅速地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啄了啄。 “一直都是我,只有我。”低淳的嗓音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睁开眼睛,婉婉。” 纤长微翘的眼睫抖了抖,如同花蕾上微闪的蝶翼。她迷蒙着睁眼,墨色的瞳仁一点点对上焦距。 视线清晰后,她看着眼前温柔如水般的蓝色眼睛,安全感在一瞬间便照亮了她心口的那片阴霾。 她唤他的声音里不自觉便带了满满的依恋: “杰克……” “嗯,我在。” 无法疏解的欲火将他的嗓音灼得沙哑。温婉便在这声沙哑的回应中投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 她浅浅亲吻着他的脖颈,伸手抚摸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即使哑得不像话了,也还是如此让她心动。 她喜欢他为爱克制隐忍难耐的样子,却也更心疼他这幅挣扎痛苦的模样。 温婉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挑逗后是他更为深入的反攻,而她这次便是心甘情愿地向着杰克乖乖束手就擒。 纠缠之间,破碎的粉裙被扔在长椅上半吊不吊。杰克的衣衫也好不到哪去,温婉解了半天都没解开,最后扯得乱七八糟地被他抛下了地板,皱成一团咸菜。 温婉在这股陌生的情潮中凝视着杰克的眼睛,当粗粝的指尖慢慢滑向她的腿间,她咬着红肿的唇瓣还是忍不住低低叫唤了一声。 “湿湿的。”他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厮磨着。 温婉刹那间只觉得血液全部向上奔涌,耳边轰隆作响已经让她听不见后面杰克都说了些什么。 白玉般修长的腿不知何时挂在他腰间,等温婉再反应过来时他炙热的性器已经抵在了她微微吐露的穴口上。 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她的理智像是困在了一团搅乱的丝网里,只有爱欲让她情不自禁地拉下了他的头,对着他那张还在一开一合的嘴直接咬了上去。 杰克没想到小白兔急了咬人也这么凶,很好,“……一会儿若是疼了,就咬我吧……” 他捋了捋少女凌乱地额发,将自己整个肩膀都凑到了温婉面前。 当温婉平静下来后,他终于开始缓缓推进。 花穴幽径狭窄,即使早已经泥泞,他的尺寸也进入得十分艰难,才堪堪挤进了一个头,温婉已经又疼又胀冷汗淋淋。 她疼得难受,现在什么旖旎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alpha对omega的占有为什么一直都是omega疼呢,亲吻会疼、做爱会疼就连被标记也要承受被咬破腺体的疼痛…… 不公平,她一口咬住alpha的肩膀,在停滞的呼吸中对方已经将自己狠狠地撞进她的身体里。 “哼嗯……” 温婉猝不及防被刺得小脸一片煞白,眼泪珠子瞬间簇簇而落最终又被杰克温柔地一点点吻了回去。 她疼,可当看到杰克的脸,才发觉对方似乎也没比她好太多。 他额间汗涔涔的,眸光深邃却也载满了痛苦。那些痛苦里,有隐忍的痛,肉体的痛,还有对她的心痛…… “婉婉,放松些……”他痛苦地喘息声简直勾人魂魄。 温婉终于放过了他伸过来的肩膀,那上面已经留下了小小的两排牙印。温婉摸了摸,又心疼地舔了舔,然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疼吗,杰克……” 回应她的只有对方放纵后的掠夺。 他动起来后,那股隐秘的欢愉又渐渐升起,她的身体开始发烫,整个人都随着波涛在云端里翻涌。她望着他眼底的翻腾的情欲,咬唇承受着alpha猛烈的撞击。 欲望一旦失去了控制,人心就会开始变得贪婪。他沉溺在她过分美好的身体里被温暖和爱欲绞得几乎魂销玉碎。 当他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时,他的女孩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海藻般的长发散乱着,雪白的肌肤青痕遍布,她汗水淋漓的模样似乎被他狠狠地凌虐了一番。 他捧着温婉的脸,指腹在她唇间擦了擦,她还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本就微肿的唇瓣几乎红得滴血,她似乎在忍痛,又好像是怕自己又忍不住会拒绝他的占有。 他将这片唇瓣从她齿间解救了出来,“再咬就破了。”目光里满是怜惜。 身下又往前推进了一寸,嘤咛声轻轻响起又被少女憋了回去。 他在她耳边诱声哄道:“婉婉,叫出声来。” 温婉微微摇头抗拒。 他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提腰又向前顶了顶。 “……嗯啊!”她尾音婉转,一下没憋住呻吟了出来。 见她又想咬唇憋着,杰克立马将手指塞进她唇间抵住那排贝齿。 “婉婉……疼可以说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啊宝宝们! 这个节日正好开个小车车(*^3^)/~ 写的比较含蓄,不知道合不合宝宝们的胃口,不过嘛,小情侣开荤了后面就坐稳扶好吧(狗头保命) 布兰:是的,七夕就我不快乐QAQ(爆哭) 幻影“她的身体更美,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美 杰克看着身下的女孩肌肤绽放出艳艳的瑰色,她蹙着眉,神情羞赧就是不肯再叫出声来。 这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捂进自己的心口,他动情地吻着她,痴迷的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 从他睁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爱。 温婉在欲海中沉浮,海浪每一次拍打过来时都像是要将她碾碎,可冲击后的极致的快感又迅速地把她重新扯回云端。 浮沉中,她还是听到了缱绻而缠绵地那句爱她。 当高潮来临时,攀上巅峰的快感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搂着杰克的脖颈细细地呻吟了出来。 心脏似乎都快跳出胸口,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潮还在她血液里奔流。 这全然陌生的、无措的感觉,就连自己身体也被把控在了对方的手里。 那一声声抑制不住的呻吟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但就像是破窗效应,后边她想忍着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温婉狠狠咬了咬对方的胳膊觉得自己无比委屈,整个人也跟着矫情了起来。 于是他再稍稍动一动她开始嘤嘤的喊疼。 他重一点,她就哭着哼哼,他温柔一些,她就轻轻地哼,那声音就像一个个绵软的裹着蜜糖的钩子,既吊着他,又在他心口上不停地拉扯。 杰克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这个小祖宗简直快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他低喘着埋入她的细颈间,在抵死缠绵后将精液全部喷洒在了她温暖而紧致甬道里。 冰凉的液体将温婉冻得一激灵,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收紧,贪恋似的咬着他身下的肉棒,感受着他将自己的小穴一点点灌满的感觉。 * 布兰扑在地上干呕了许久,他胃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没能吐出来。 等到他心绪终于平复,下巴被一只冰冷而苍白的手指捏住抬了起来。 “骏骏……”他疑惑地唤了一声。 张骏赤裸着身躯眼神冷漠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布兰此刻视线后移,试图在雾气朦胧的池水边去看那个身影模糊的女人。 “是她吗?”布兰的心口像是被钝刀慢慢的切割着。 张骏有一个思慕了多年的女孩,他从来都是知道的。那个在他心口一直小心藏着的照片上,有一个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人影。 布兰只能靠着那一小片飞扬的长发猜出来对方应该是一个女孩,是omega还是beta?他不敢问。 他此刻的痛苦和惊惧都在滋养着捏住他下巴的这个男人,对方的脸上正流露出一种靥足般的快意,“是啊,你看,她是不是很美?” 那只冰冷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滑,在握住少年的脖颈时一点点地收紧。 窒息感让布兰双眼泛红,他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泪水漫过眼角一滴一滴的淌下来。 滚烫的泪珠子砸在对方的手背上,可那张脸上狠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张骏的脸俯身一点点靠近他,暧昧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她的身体更美,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美……” 布兰在强烈的窒息感中突然笑出了声,他本已绝望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瘦弱的一双臂膀在对方还愕然时狠狠地箍住了他的腰。 “美你大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啐出了这句话。 少年的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他身前熟悉的爱人在这强光下像蜕了人皮的某种肢节动物正疯狂地扭曲着。 虫子痛苦地嘶鸣着试图摆脱布兰的钳制,可少年眼底却旋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疯狂,似乎是真的想与它在此同归于尽。 恐惧“下,下次好不好……” 幻影虫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城堡内,卧房里还在熟睡中的几人纷纷被这刺到刮耳的声音给惊醒。 布兰抱着虫子庞大的躯体死也不肯放手,扭动的虫体突然缩起了自己的一只触手直直地刺向少年的肩膀。 细管状的触手刺开了人体的血肉,力量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肩胛骨。 血腥的气味从潮湿的雾气中弥漫开来。 剧烈地疼痛让少年箍住它躯体的力道一松,幻影虫瞬间于这间隙挣脱了少年的钳制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布兰再抬首,发现池水雾气全部都消失了,他还在自己卧室的门外,之前的那些场景不过都是虫子为他编织的一场幻境而已。 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被幻影虫挖了出来。 此刻比伤口更疼的,是他的心。 张骏闻声赶来时只见少年虚弱的跪坐在地上,他身影孤寂一动不动,像是与这冰冷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布兰的肩膀被触手贯穿,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血洞,而这伤口还在汩汩的向外淌血。 “布兰……”张骏的大脑好似宕机了一般。 他飞奔上前轻轻抱住虚弱伏倒的少年,摁住他伤口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你去哪了……”布兰瞥了他一眼,满腹委屈,“你怎么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看着满心歉疚的张骏,穆光将视线移开向四周环顾,幻影虫残余的气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灵敏的听觉让他注意到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 此处最临近的就是盥洗室了,穆光没有多想大步流星的就朝着走廊尽头行去。 * 碧水清泉中,温婉懒懒伏在杰克的肩头任对方为自己清洗那些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拆解后重组了一遍似的,酸酸软软、又疼又累。可在情人的爱抚下,这片温暖的池水浸得她浑身舒服极了,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温婉警觉地睁开眼,空茫的一双眸子里还含着几分迷蒙的水雾。 “刚才好像是虫子的叫声?” 温婉扶住杰克的肩头想起身去看,却不想一腿软又重新跌进了对方怀里。 身下传来浅浅的一声闷哼,她看到杰克拧着好看的眉头,神色无奈地拖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把人重新带入了自己怀中。 “乖,别乱动……” 感受到身下某个炙热的硬物抵着自己,温婉身体一僵,果然老老实实。 “杰克……”温婉担心有人出事,实在想去声源处看看。 杰克吻了吻她锁骨处的红印,只问她:“你自己可以走吗?” “我抱你去吧。” 温婉立马就想惊呼不要,这样被抱过去简直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刚才都在干些什么…… 她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可以自己走,我没事……” 谁知道眼前的人居然一幅委委屈屈的模样像在指控她的无情一般,“可是你刚才还和我说你不行了。” 温婉一下咬住唇,沉默了…… “下,下次好不好……”她在说什么啊?! 温婉又轻轻舔了舔对方的唇,伸手替他将拧紧的眉心一点点舒展,她想,果真是美色惑人…… 盥洗室的门枢突然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穆光推门而入,碧泉春光,香肩玉颈,他有一瞬间的恍然,就这样维持着推门而入的姿势愣住了。 暴走“诱骗一个未成年的omega,你真的该死! 温婉正面对着大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闯进盥洗室里的穆光。 而她此刻衣衫褪尽,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池水外,羞涩和仓皇之间索性直接将整个人都埋进了杰克的怀里。 穆光回神的刹那,眼尾染上一片猩红,双手逐渐紧握成拳。他就不该睡得那么死,竟然连身边的人不见了他都没有发觉。 “诱骗一个未成年的omega,你真的该死!” 他手中金光乍起,瞬间幻化成剑朝着杰克挥过去。 杰克转身将温婉牵在了自己身后,掌心升起,幽蓝色光晕漫开,雾气夹杂着冰凌尖刺以破竹之势向着门口的方向激射而去。 不过瞬息,两人交手胜负已定。 穆光撑着流光剑半跪在地,他眉宇间含着愤怒却依旧不屈,他稳住摇晃的身体想要重新站起来,没想到胸口一滞喷出一口鲜血。 盥洗室的大门已经被破坏得不像样子,眼见杰克还想再动手,温婉一急扑上去将他拦下。 “不要伤害他!” 温婉向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明眸里满是祈求和担忧。 可她在为谁担忧? 他的目光瞟向门口的少年,呼吸沉了沉,胸腔竟然有些滞塞。 眼前的alpha就像一头躁动的野兽。 “他是我的朋友,你别伤他,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似乎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想安抚他。 可,杰克情不自禁双手扣住她柔软的肩。 “只是朋友?” “……”温婉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家族联姻这种事。 而穆光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少女线条优美的背脊,她的肌肤在氤氲的雾气中白得有些扎眼。 “放开她!” 少年起身再次向前冲去,却被一股强势而醇厚的力量瞬间弹开。 冰蓝色眸子睨着他,暴躁的alpha,给了他一个满含挑衅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搂过温婉的后颈噙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里没有丝毫的缱绻与柔情,是一个alpha单纯带着宣誓独占的吻。 温婉不喜欢这样的吻,她推开杰克朝身后回看,只见穆光眼尾泛着猩红,周身金色的能量像一个巨大而透明的球罩将他环绕着。 紊乱的精神力四处外泄,将已经残破不堪的大门直接灼成了灰烬。 “你对他做了什么?” 面对少女的指责,杰克张开精神力将温婉笼罩在自己的力量范围内以防她被对方外泄的异能所伤。 “什么都没做,”他言语透着无奈,连看都懒得再看那少年一眼,“是他自己身上有伤,精神力暴走了。” “那怎么办?”温婉抓住他的胳膊更焦急了。 “不怎么办,扛过去了晋级,抗不过去养伤。” 他言语干脆,将如此危急的时刻一句话概括。 “杰克……”温婉怎么可能真的放心。 她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帮帮他,好不好?” “如果穆光出事,穆伯伯和穆姐姐都会伤心的!” 到底还是挨不住她的几声娇语,他随手拾起池边的一块鹅卵石蓄力挥了出去。 光滑圆润的小石头一路破开金色的光罩狠狠打在穆光的后脖颈上,直接将暴走中被精神力撕扯的少年击晕在地。 相斥“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进了这个鬼地方… “你……!” 没想到杰克这么简单粗暴,温婉气得在他胸口上锤了两记。 小猫挠痒痒,他裹住温婉的手在她指背上亲了亲。 “我与他的精神力源相斥,再不敲晕,他就要爆体了。” 温婉第一次知道原来精神力暴走会这么吓人。 杰克扬了扬眉将目露惊讶的女孩从水中捞了起来。 “你很担心他?” 温婉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进了这个鬼地方……” 她自然地揽住杰克的脖子,口中喃喃自语,“穆姐姐一定会有办法的,等出去了我就去找她……” 在她一人自语时,杰克已经替他套上第二条裙子。 看着身上的红绿撞色,温婉觉得有些过于辣眼了。 “为什么要穿两条裙子?”这是他的什么特殊癖好?! 怕打击到对方的审美,她只好尽量用商量的口气去问杰克,“可不可以换个配色,红绿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呢?”简直就是人群中的显眼包! 杰克思虑了一下,目前只有这两条裙子正好前后互补能将人遮得严丝合缝,于是低声说道:“我不太会挑裙子……” “额……撞色也不错啦。”她迟疑着改口,好像真的打击到直男审美了?! “就……这样吧……”反正再套上披肩也没人看得见= =。 她还想去找长椅上遗落的那块长披肩,杰克已经给他套上了一块新的。 他替温婉理了理披肩上高高的领子,如果可以,真想替她武装到牙齿。 “杰克,你这样真像我的嬷媪。”温婉眸光闪闪。 “嬷媪?” 温婉点点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她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两人叙话间,门口传来几声惊呼。 “这是怎么了?” 队长西奥多跨门进来,看着仿若断壁残垣般的盥洗室倒吸了口凉气,S级以上的破坏力也太可怕了…… “你没事吧?”一旁爱丽丝伏在了穆光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还好,有气儿。 凯莉对气息比较敏感,她忍不住蹲在了穆光的身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谁知即使人已经晕厥,但那暴乱的精神力也将她的手灼出一片水泡。 凯莉摇头给队友们送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马修扯着扎克随即后退了几步。 西奥多这边还想叫爱丽丝起来,另一边杰克已经领着温婉朝众人走了过来。 温婉看着依旧躺在地板上的穆光就准备去扶,西奥多眼疾手快地立马拦住了她。队长异常积极地从爱丽丝手里把人抢了过来,双臂一抬将人直接扛在了肩上。 嚯,没想到这毛头小子还挺沉,他一张娃娃脸因为负重霎时憋得通红。 “队长,我来吧。”扎克想过来接人,平时这种力气活都是他来干的。 西奥多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没看爱丽丝看着呢吗?!他一个眼刀将人逼开,嘴巴还一边叭叭,“联邦这些花拳绣腿的家伙,也太脆了!” 凯莉一时抚着额头发愁,“这才第一晚,就放倒了俩,后面可怎么办……” 上尉“啧啧,一个完全禁欲,一个过渡纵欲” 军靴踩在大理石纹的地砖上发出响亮而沉稳的敲击声,帝国陆军上尉的军官制服将男人的身型衬得修长而笔挺,他行至斗兽场宾客区,在一间vip包厢的门口停下。 骨节分明的五指张开,有绿色荧光从掌心钻出,大门的铜锁里像落入了一颗种子在一瞬间生根发芽迅速覆满了整扇合金大门。 粒子光束枪都打不坏的合金门在藤蔓植物的力量下居然开始变形扭曲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折迭声。 男人将手收回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叁尺宽的合金大门就这样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室内一男一女正在醉生梦死的交媾,空间里都弥漫着alpha浓郁的信息素味。 即使有人闯进来也没能让卡座上的男人停止挞伐。 “……啊啊啊……赫尔曼大……人……” “……有……有人进来了……哈啊……!!” 被藤蔓枝叶捆绑的少女早就听见了大门倒塌的声音,她一直在试图提醒身前的男人有外人闯入。可对方显然更兴奋了,粗壮的性器研磨着少女已经被肏得软软烂烂的宫口,胯下动作愈发凶猛激烈。 军靴踢到滚落在地的空酒瓶,进门的人随意瞟了一眼旁边的茶几,上面除了各类酒水几乎堆了满满一桌子的alpha安抚剂空管。 “看来不需要我动手了。”他眼底露出几分厌恶,这种毫无节制使用安抚剂的疯子,身体早就被酒色给掏空了。 少女的子宫口被鹅蛋大的龟头一口气顶开,她呜咽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被这个叫赫尔曼的军官肏到吐舌头。 捆绑的藤蔓将她身上勒出深深浅浅地红痕。她开始逐渐放松自己的宫颈口让整个宫腔都有节韵地收缩起来。 “真精彩啊!”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略不正紧的打趣声,“一来就能看到这种好戏,看来你哥哥倒是比你更能直视自己内心的欲望~” 大门前一个身披彩锦的男人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他随手从茶几上捏起一支空了的安抚剂瞧了瞧,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啧啧,一个完全禁欲,一个过渡纵欲,你们兄弟俩还是真是什么都爱对着来啊!” 暗绿色的藤蔓触手如同闪电一般向着那身花花绿绿的彩锦袭去。 而几乎同时,包厢内锋利且带有刃面的金属物突然发出了“嗡嗡”的争鸣,藤蔓的触手被操控的金属物切断纷纷坠落在地,化为了零星的几朵绿色荧光。 然而被藤蔓触手切碎的一角彩锦让他模样终于老实了些。 “查理德,管好你自己。”男人对着他冷声道。 查理德懒洋洋地往卡座里一躺,委委屈屈:“我只是顺道来接我的小姑娘,再瞧个热闹而已,不至于为了几句话就跟我互相残杀吧?艾伯特,上尉!” 艾伯特嘲讽地笑了一声,他从赫尔曼褪下的衣服里搜出了想要的东西,终于,卡座上的男女运动也迎来了炙热的尾声。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射进了少女的宫腔内,双方都在被人目视的强烈刺激下高潮迭起。 兄弟“我问你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情潮还未从身体里褪去,紧勒着少女的藤蔓已经顺着她赤裸的身躯缩回了赫尔曼体内。 失去支撑的少女下一秒就要摔落在地,查理德迅速闪了过去将人一把捞进了怀里。 “嗐呀!床品如人品,小露娜,这次外勤你可真是幸苦了!” 他将自己那身彩锦脱下轻轻裹住了少女的胴体,然后将人放置在了靠近门边的贵妃塌上。 赫尔曼见查理德这幅样子忍不住嗤笑:“艳色老板倒是会体贴下属。” 他赤条条地坐在卡座里,身下勃起的阴茎即使在射过了多次以后依然没有半分疲软的架势,反而还高昂着一跳一跳地扬起那硕大的龟头,似乎是在向室内的另外两个alpha耀武扬威。 艾伯特看不得他这幅尊容,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盖在了赫尔曼的腿间。 “十一殿下现在人在哪里?”艾伯特将刚搜出来的印章捏在指尖,“二皇子下的是追杀令,老头把这东西交给你霍华德家看来已经是完蛋了。” 赫尔曼仰头大笑着,藤蔓从他身体内钻出,“这才过了几年啊,贱婢生的野种居然也敢来我这叫板了?那个贱人的死也不能让你长点记性吗?” 无数藤蔓的枝叶尖端幻化成锐利的针刺,冲着艾伯特的身躯而去,眼看就要将他捅成个筛子。 此时无人注意到卧在贵妃塌上的少女眯着眼睛勾唇笑了笑。 她吹了吹自己鲜红的指甲,余光里赫尔曼伸出来的藤蔓开始一点点退化成淡淡的荧光,甚至都还未触及到艾伯特就已经全部化作了一片流萤。 赫尔曼之前那幅无畏肆意的表情逐渐转化为凝重,他瞟了一眼门口披着彩锦的露娜,对方正向他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 “倒是小看了你这个beta。” 赫尔曼深吸了口气,盯着查理德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原来你也是路易斯的人啊!” 他顿了顿,笑起来。 “真不错!” 赫尔曼此刻状若疯癫。 艾伯特已经不耐烦再看他笑得像个疯子一般顾左右而言他。 翠绿的藤蔓从他掌心蔓延出来,直接狠厉地刺穿了赫尔曼的手心和足腕将人高高的吊在了半空。 鲜血淅淅沥沥的从伤口中渗出来,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 指挥官到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已经深感不妙。 “我问你殿下现在人在哪里?”艾伯特声音似淬了毒一般,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一旁的查理德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手足残杀,如果可以再来盘瓜子就更好了。 “……他可不一定想回来,就算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 又在说这种没用的废话。 艾伯特手心一拧,藤蔓捆紧了赫尔曼的四肢就传来了一阵阵骨裂的脆响。 “啊——!”隐忍的叫喊声并不大。 艾伯特等了一会儿,却见赫尔曼仰起头接着就吐出了一个“爽”字。 玛德…… 他气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一旁查理德“噗嗤——”一声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对不住,对不住!”他捂着嘴连连道歉,“上尉,你哥——呸!这家伙正在发情期,没打抑制剂就算了,还用了这么多的alpha安抚药剂,你跟一个嗑药佬问刑我怕他一会就要高潮了!” 艾伯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简直比他那块彩锦还能闪。 查理德憋笑已经憋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来宽慰这个年轻的上尉:“你还没发过情,不懂也正常,体谅一下吧,alpha都挺不容易的。” “他就是在作死。”眼看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艾伯特只能将人先捆了送回去再说。 查理德看着被绑成粽子似的男人亲叹了一声,发情后的alpha,抑制剂加安抚剂,就是他们的一生。 用抑制剂来克制澎湃的性欲,再用安抚剂在beta身上短暂的幻想自己真的拥有一个omega,然后呢,梦醒后是加倍的空虚,然后周而复始。 查理德抱着露娜准备回程。 “omega的数量怎么会这么少呢,少到大部分的alpha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只活的omega,就更谈不上拥有了。” “老板是在想杰西卡小姐吗?” “想她有什么用,她又不肯给我,还没露娜你来得实在~” 队长“三个人给您看这一个人,您还不放心啊 西奥多看了看温婉,感受到身后浓郁的低气压,他只能向眼前的小姑娘卖个笑脸。 “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盯……咳,照顾好这小子的!” 温婉盯着他没有动。 “我们叁个人诶!”西奥多锤了锤自己胸口又把扎克和马修扯了过来,看着拦在面前的omega大小姐他脚步都几乎虚浮了。 “叁个人给您看这一个人,您还不放心啊?” “不放心!”温婉盯着西奥多的目光让他有了几分不自在。 “穆光是联邦军官预备役,把他交给帝国军人我实在没办法安心,抱歉了!” 天知道……连教科书上都写着omega性情柔软、不爱争执,他还以为omega真的都是香香软软的!谁知道这大小姐态度这么强硬,西奥多被小情侣前后夹击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送去我房间吧,我亲自照顾他。” 西奥多回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婉也有些讶异,她看着杰克,这家伙能容得下情敌那老虎都能改吃素了。 但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至少是放心的。 折腾了半宿,大家都累了,于是一大帮人又折回了房间继续去补回笼觉。 小队长还是只鹅的时候偷摸打混地跟着爱丽丝睡上了同一张床。 现在,他就直接被凯莉一飞脚踢出了房间。 “队长怎么过来了?”扎克搂紧了被子把自己的位置占得死死的。 一张床两个人睡还行,叁个人就太挤了。 “一看就是被凯莉踢出来的。”马修垂直躺平,双手迭放在自己肚脐上方叁指处,“自便吧,晚上小心别碰到我,最近骨刺有点多。” 看来这也没他能睡的地了,他可不想晚上在睡梦中被马修扎成个刺猬。 这还睡个屁哦,西奥多捏着自己酸麻的胳膊只好又出了门。 “联邦喂的是猪饲料吗?”把alpha喂得这么沉…… 他突然想到盥洗室里好像还剩几张长椅,现在也只能过去凑活一晚了。 队长一路拉伸着胳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谁知道几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就这么钻进了他的耳朵。 困倦的一张娃娃脸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八卦的竖起了一双耳朵,几步滑向了右侧的大门边,“我去,这omega不是受伤了吗,alpha这么猛要不要紧?” 八卦的小队长扶着墙听了半天的壁角也没听出个什么东西,转身又装模作样地继续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要一边吐槽,“这些个alpha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难怪omega要绝种!” 他荡荡悠悠跨进了盥洗室,之前辉煌华丽的陈设都已经在打斗中被完全摧毁,就连大门也被S级的精神力汽化成了渣渣。 温泉彩池被倾倒的假山毁了大半,热水从池中漫了上来,带起一片更浓郁缭绕的雾气。 队长的身影略显萧索,“将就一晚吧,明天让那俩货抓阄……” 让他一直睡这儿,怕是要风湿…… 西奥多来回躲避着一地翻起的青玉石砖,在休息区挑了个还算柔软的双人长榻,就准备躺下。 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热,不远处的浓雾里就飘来了一个他熟悉的少女音。 “呀!是谁在那里?” 迷障“它盯上的是你的皮囊。” 深夜,再次卧在床上的爱丽丝发现自己翻来覆去都难以入睡。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闭上眼睛默念着:“明天还得去采紫苑花茎织衬衫,快点睡啊爱丽丝……” 叁天织六件,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明天教一教凯莉姐姐和那个omega小姐吧。” 她这样打算着,在床上又转了个身,突然就有点想上厕所了。 一个人去? 对于一个没有精神力源的beta来说就是炮灰去送菜——找死! 爱丽丝很果断的摇醒了身边的凯莉。 作为一个帝国女兵,凯莉的睡眠一直很浅,爱丽丝只轻轻地推了一下,她就警觉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她弹起来瞬间抓住爱丽丝的手,身体已经摆出了防御性的动作。 “凯莉姐姐,抱歉打扰你睡觉了,那个……”她有些羞于启齿,“我想去上厕所,但是一个人害怕。” “啊,这样啊。”凯莉抹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走吧,我陪你去。” “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行动啊,中了幻影虫的迷障是很难逃出去的。” 爱丽丝握住门把手有些害怕,“那万一真的中了,会怎么样啊?” “会被虫子当成饲料在幻境中一点一点被吞噬掉。” 爱丽丝一脚跨出房间,凯莉的声音在身后逐渐飘远。 “所以有事就叫我,不用不好意思……诶?” 凯莉本来就跟在爱丽丝的身后,可一出门这走廊上凉风阵阵哪里还有少女的半分影子。 “坏了……” * 温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才受凉了?”杰克又替她披上了一块薄毯。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她想起刚才浴室里的缠绵,少女双颊又泛起一片薄粉。 温婉别过脸,露出红透的耳根,“不是说幻影虫盯上我了吗……” “为什么是布兰先遇袭?” 杰克将温婉从床沿边搂起抱在怀里远离床上还在昏迷的少年,“它盯上的是你的皮囊。” “其他人,都是食物。” 温婉打了个寒噤,她可不想被虫族寄生…… “别怕。”杰克将她放置在大床的另一侧,“它受伤了,疗伤需要能量,它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去织网了。” 受伤的幻影虫势必会为了补充能量铤而走险。 * 爱丽丝突然消失,凯莉第一时间便冲进了马修和扎克的房间,她一进门就隐隐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卧室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往日里扎克的鼾声现在一点也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皮质军靴在地砖上敲击的“噔噔”声。 每一下都踩得她心慌。 “不可能……” 凯莉听到这声音,身体就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绿色的藤蔓从暗影处延伸出来缚住了她的双手。 一身少尉军服的男人悠悠踱步至她跟前。 “凯莉小兵,居然这么怕我的吗?” 他从暗影里走出来。 凯莉恨恨地盯着他,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她咬牙切齿吐出一个“滚”字。 IRA治疗中心,爱丽丝看着大厅里无数空置的治疗舱整颗心都在滴血,“再宽限我几天吧,我肯定能拿到钱的!” 她和奶奶一起被扔出了实验大楼,而大楼外,她们这样患病了需要治疗的穷人沿街跪倒了一片又一片…… 处男“队长大人,我起不来了!” “爱丽丝?!” 队长红了脸看着云雾缭绕的池水中浮起一个朦胧的影子。 少女玲珑的身躯在厚重的雾气里若影若现,即使如此,也让血气方刚的队长感到一阵血气上涌。 不会要流鼻血了吧,草,太丢人了…… 西奥多捂住鼻子就准备往外跑。 “唉!我,我不知道你在这洗澡,我马上就出去!!” 见他真的要走,池中的少女突然有些焦急的叫出了声。 “队长大人等等!” 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喊得西奥多骨头都要酥了。 她居然叫他“大人”诶! 西奥多翘着嘴回过了身。 “我好像扭到脚了!”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柔柔弱弱地向他求助。 扭脚了?卧槽…… 队长迅速划开了空间人就一头扎进了雾气里。 赤裸的少女柔若无骨一般缠住了他,“队长大人,我起不来了!” 西奥多想也不想,脱下了自己的衬衫。 少女眼珠子闪了闪攀上他的脖子,双腿顺势缠在了队长的腰间。 她露出一抹惑人的甜笑,然后,然后宽大的衬衫罩上来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西奥多给爱丽丝裹好了衣服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送进了休息区。 少女的眼神多了几分难言之意。 “哪只脚扭伤了?我看看。” 爱丽丝回过神赶紧把纤细的右腿往前一伸,“喏……” “这像烫伤啊?” 面对队长疑惑的声音,少女立刻把脚缩了回去,“啊,不小心烫着了,然后又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烫伤不能泡水!”队长心疼坏了,“这样伤口会感染的,我得去给你找点药擦擦。” 他刚想往外冲,又被爱丽丝一把拽了回来。“咋啦?” 女孩挂着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捂着胸口:“我……心口也疼,你能先帮我看看吗?” 她接着就解开衬衫的衣扣想把这件碍事的衣服给脱掉。 “诶诶诶?!”西奥多眼疾手快把人又重新裹好,他似乎觉得非常困扰,“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啊!” “那个,等咱们出去了我带你去军区的治疗舱里躺上一躺,保证给你好全乎了!” “咱们部队里啥都掺水,就治疗舱好用,上次我给马修那个骨刺扎的……” “……#amp;%*……” 看着队长还在叭叭的一张嘴,少女气得脸都快冒绿光了。果然受伤了对人性的把控力有所下降,明明他心底的欲望就是想要求偶与繁衍,可怎么事到临头居然还在这死装? “……不会还是处男吧?”少女冷着脸无情的戳他心窝子。 这回她稍一使劲直接将整排纽扣都崩了下来,衣襟大开春光一片。 它维持着少女的模样在长榻上凹着性感的姿势张开双腿,隐秘的私处正迎着队长惊愕的目光一点点往外吐着露水。 “肏进来,就不再是处男啰~” 单身多年的小队长脑瓜子“咣”的一声响,血气上涌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爱丽丝腿上也溅了零星几点血斑,她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小队长捂着鼻子仓皇而逃。 “处男……可真麻烦。”舌尖化作口器将腿上尚有余温的血迹舔干,她眼珠子闪了闪还是决定起身追了出去。 * 黑暗中,凯莉反手握紧束缚自己手臂的藤蔓冷眼轻笑:“看来你伤得挺重啊,跟他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她用力一挣,藤蔓的茎叶在她手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牵着绿色长藤将赫尔曼直接扯了过来,指节分明的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对方的喉咙,她掏出腰间的一柄短枪,冰冷的金属枪口抵上男人的太阳穴直接给了对方一记爆头。 “真可惜,是个假货。”不过解气。 凯莉看着赫尔曼的尸体开始变软,逐渐褪成了一张人皮。 本体不在她这儿,凯莉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前落单的爱丽丝恐怕有危险…… 周围环境变幻,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走廊外,旁边还是自己的卧室大门。 身型挺拔的女兵再一次迅速奔向队友的门外,她用力敲了敲房门。 “我就不信凭你那破绽百出的幻境还敢找上我!” 把手“你真的不担心有人被虫子吃掉吗?” “你的意思是它今夜还会来?” 温婉挪到了床中央的位置,她还是觉得将两个针锋相对的alpha分开更安全些。 看着温婉这些小心思,杰克心口微微刺痛。 “虫族本性贪餍,这么多食物,它不可能忍得住。” 洗浴过后的男人光彩照人,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露出锁骨间那条小玫瑰坠子。 温婉视线掠过后就有些挪不开眼了。 “这么说,大家晚上还会有危险!” 他喉结动了动,“幻境的迷惑性会降低,虫族在觅食血肉时会暴露出心脏的位置,那是最容易击杀它的时机。” “可是……你真的不担心有人被虫子吃掉吗?” *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混杂在扎克的巨大鼾声中,马修睁开眼踹了身边的队友一脚,然后利索地翻身下床去开门。 扎克被踹得滚落在地,骤然梦醒后惊觉而起:“怎么了怎么了?!” 马修已经按住了门把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凯莉怎么……?” 怎么回事? 这是幻境,他反应过来时灼灼烈日已经烘烤得皮肤刺痛。 风妩城的黄沙吹过密集起伏的圆顶土胚房,一切都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驼铃声清脆悠远,有小孩抱着黄铜盆沿路敲过来高喊:“城主驾到,大家快出来,城主驾到了——!” 狭窄的黄土小巷里一下子挤满了人,有的人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缩着一双赤脚沿着巷街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 主路上有人开始铺设红毯,有个小男孩好奇地抬起小脑袋却被一旁捂着头巾的女人用力地摁了下去。 男孩实在好奇想要看一看气派的城主,马修却盯着他身边裹着头巾的妇人一时出神。 直到鎏金撵轿从他身边擦过,男孩发出羡慕的叹息声。 “这就是alpha啊!” 和beta一样明明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精神力源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的城主是风妩城里唯一的alpha。 小男孩很快被妇人捂住了嘴,马修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泪水不知不觉从眼眶里大颗砸落滴在了脚下干涸的黄沙地里。 * 扎克从地上爬起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马修的身影,房门依旧被砸得“嘭嘭”直响,听这频率就知道是凯莉在催魂。 “来了来了,马修刚没开门吗?” 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扭动,门外几声哄笑让他顿在了原地。 “布莱克队长今年奖金颇丰啊,听说已经在西尔亚星买了房。” “真羡慕啊,照着这帝国招募兵的工资再干一百年我也只能买得起西尔亚星的一间厕所。” “谁让这些年突然太平起来,上面最近都开始热衷往前线跑了,一个坑位……” 里面似乎是比了个数,一群人又是惊叹又是羡慕的奉承着。 有个人突然开口向布莱克队长求教道:“我队里有个刺儿头就是不肯走啊,我什么法儿都用过了,他还要赖在前线……” “布莱克,你给我支个招吧,人走了奖金我分你叁成怎么样?” 一群人更兴奋了。 “我下面那个扎克怎么走的你知道吗?”布莱克嗤笑道,“自以为有信仰的一群傻逼,给他们排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好啦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莫利塞斯星守着唯一的叁个活口撑了叁个星期,我让救援队等人都死了再去,回来他就自闭了,调离前线的申请今天已经批下来了。” “是那个前线拼命叁郎扎克?”有人惊呼。 “你知道啊,拼命有什么用,战场看的是实力,他不过是个力量变异者罢了。”布莱克语含轻蔑,“他该感谢我,以他那个冲劲儿万一哪天死在战场我都不惊讶。” 金属制的门把手在扎克手掌中被捏至变形,他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怒火将大门一把拉开。 矫情“做什么omega,等着天天被alpha做吗? 凯莉终于忍不住回身一脚将房门踹开,可奇怪的是房间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马修——!” “扎克——!” 没有回应。 …… *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跪在IRA实验大楼外已经多少天了,周围都是像她一样祈求着一丝渺茫希望的普通穷人。 或者说NG8就没有真正的普通人,一场病,一次赌博,一次嗑药,随时随地都会让一个真正普通的beta家庭陷入地狱般的沼泽。 beta的命就这么贱吗? 是的,至少爱丽丝觉得就是如此。 大楼的玻璃门被拉开,有身着白衣实验服的科研员与保安细细嘱咐了几句。 场外机灵点的已经站起来开始往门边凑了。 保安出了门,拉着嗓子开始喊:“十八到二十岁没有精神力源的过来排个队,能配上型的家属免费使用治疗舱。” 爱丽丝一时激动很快便冲了上去,骨龄和精神力源测试都合格,她又一次重新踏进了这个冷冰冰的实验楼。 白衣科研员盯着他们这一群合格的年轻男女开始迅速地采样DNA用以配型。 “凯瑟琳不是精神力源衰竭吗?这种累及全身脏器的情况就算给她器官全部换新,也撑不了多久啊……” “老板不肯放弃有什么办法,omega可是alpha的命!” “说得也是,alpha征服世界,omega征服alpha,任alpha再强最后也得拜倒在omega的石榴裙下。” “咱们beta就是天生打工人的命……” 女科研员羡慕得不行,“看看咱们老板对凯瑟琳,那叫一个掏心掏肺。” “下辈子有机会,让我也做一回omega吧!” 旁边的人立马反驳:“做什么omega,等着天天被alpha做吗?” 她们似乎同时想到了某些面红耳赤的画面。 女科研员笑得暧昧,“那可遭不住呢,我还是做个普通打工人吧~”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只有爱丽丝和一个少年勉强能配上。 她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能够被选上,也庆幸还有个人可以和她一起负担一半的脏器,也许最后还能多活一阵呢。 当科研员知道她奶奶的年龄时,十分随性地大手一挥,给了一份可替她奶奶终身免费治疗的IRA协议。 爱丽丝是庆幸的,至少在她躺进手术舱时,都觉得自己万分幸运。 直到手术舱被打开,一个柔弱而美丽的女人被推进了她旁边。 养尊处优的omega大小姐,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 她的眼睛已经失明。 但那又如何,爱丽丝会给她一双新的眼睛。 “下辈子有机会,让我也做一回omega吧……” 爱丽丝很羡慕身旁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听到了,凄惨一笑,空洞的眼里蓄着泪。 “你真傻,这辈子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是omega……都好。” 凯瑟琳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块玻璃在手心,在爱丽丝惊惧的目光中,她下手毫不犹豫地切开了自己的气管及动脉。 实验大楼里一片兵荒马乱,等爱丽丝醒过神,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omega毁了她唯一可以救奶奶的机会。 他们明明从出生就已经是上帝的宠儿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真矫情啊…… 协议“小伤小伤,骏骏给我续着命呢!” h e “杰克在这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骏带着布兰闪现。 “婉姐姐!” 温婉看着缠了两圈绷带的布兰朝自己蹦跶过来,“你的伤口没关系吗?” 布兰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肩膀,明明是很严重的贯穿伤,但似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小伤小伤,骏骏给我续着命呢!” 另一边杰克目光对上张骏。 “钥匙都插好了吗?” 张骏将停留在穆光身上的视线收回,顺口说道:“我办事你……” “放心”两个字在他嗓子眼里卡了一下,想起是因为自己大意牵扯出目前这一系列的事件后,张骏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钥匙都已经插好了,它在凯莉那吃了亏后就不再自己制造幻境了,除了西奥多,其他人都陷在自己痛苦的回忆中……” 杰克指尖默默敲击着边柜,“幻境做得再天衣无缝只要知道它是假的就不会被困住,但记忆不一样,它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往往最难过的是自己那一关。”看好文请到:h eh ua n2.c o m 温婉看着这样的杰克,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腰窝突然被人挠了两下,布兰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温婉旁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指着穆光问道:“这又是哪位尊驾啊?” 温婉偷偷瞄了杰克一眼,干巴巴地答道:“邻居家的小哥哥……” “青梅竹马!”他一惊呼就被温婉捂住了嘴,布兰只能默默在心里给杰克点了根蜡。 他又朝温婉偷递了个眼神:前后院都起火,真有你的! 温婉气得想掐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她再次抬眸去寻找杰克的身影,发现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房间。 “瞧瞧这一山不容二虎的劲儿!”布兰拍了拍温婉的肩对杰克嗤之以鼻,“婉姐姐,说真的,你这小青梅竹马肯定比那个护食的alpha更适合你!” “布兰,”张骏咳了一声,“他没走远,听得见。” “啊……我是说再适合也比不上婉姐姐你喜欢,竹马反正都干不过天降嘛……哎呀,好困呀……我先睡了!” 布兰直接怂到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总跟杰克不对付?”温婉戳了戳把自己裹成蛆一样的少年。 “你不也……不喜欢骏骏嘛!” 好像也是,他们omega似乎天生就不怎么喜欢alpha。 “布兰?你又困了?” 少年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嗯呐,又有点累了。” 一旁伫立的张骏走了过来,神色也染上了一丝疲惫。 他轻轻抚了抚布兰金色的短发,安慰道:“杰克已经在收网了,等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世界的omega太过珍稀,普通的治疗中心里也不会有针对他们研发的医疗器械以及药剂。 * IRA实验大楼外,爱丽丝毫不犹豫地在光脑投映的协议上留下了自己的DNA。 “不后悔吗?” “不后悔呀,如果真的能实现我的梦想,那就是我赚了呢!” “万一死了呢?” 少女眯着眼睛嘻嘻一笑。 “反正beta的命……也不值钱啊……” 口器“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驼铃声悠远而空灵。 归来已不再是少年的帝国军人脚踏着漫漫黄沙拨开人群奔向了路沿边那对平凡的母子。 “阿母……” 青年男军人紧紧抱住了那个裹着头巾甚至都看不清相貌的妇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可以在人海中一眼认出他的母亲。 原来小时候总觉得如高山般巍峨的身躯是如此的瘦弱,她就是用这一双宽厚柔软的臂膀将他一点点哺育长大。 头巾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有些许惊愕,但她很快便像马修儿时一般抚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马修的身体颤了颤,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哭嚎起来。 干燥的风卷着黄沙吹过,妇人的头巾被掀开了一角,那双淳朴柔和的眼睛下不属于人类的异形口器从她张开到极致的嘴里钻了出来。 情绪麻痹了他的感知觉,虫族锋利的口器刺破了人类脆弱的皮肤一头扎进了温热的血管中。 它已经饥渴了许久,正准备豪饮一番,谁知一道冰刃的残影闪过,那根纤长的口器被直接连根削了下来。 妇人被一支冰凌当胸贯穿,马修搂着她僵硬漏气的身躯直到她慢慢变成一张轻薄的人皮。 “清醒了吗?”杰克声音清冷盯着面前这个还不肯接受现实的男人。 马修将身体里那根断掉的口器拔了下来,“风妩城被虫族侵袭的那天,我连阿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我知道她是虫子……” 但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再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 马修将那根锋利的口器握在手里恨恨地扎进了那张泄了气般的皮囊上。 杰克随手将下一把钥匙捏碎,空间系的精神力直接将他送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帝国招募兵所在的太空堡垒内,某间休息室的灯光已经在斗殴中被精神力粉碎。 力量型变异者的拳头挥击之处,即使是厚厚的钢壁也被他的力量敲击得凹陷下去。 扎克双眼猩红,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在零下四十度的莫利塞斯星上,他守着最后幸存的叁个孩子捱了一天又一天,他们还那么小,是那颗星球最后的住民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虫族的侵袭中存活下来,却因为他,守着一个根本没有回应的鸣笛塔,生生撑了叁个星期,最后在饥寒交迫中慢慢走向死亡…… 他们的同胞,本应该守护公民安全的军队怎么会如此的残忍绝情。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闯进了休息室见人就打,横冲直撞。 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控制住按压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无能的嘶吼着。 布莱克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盯着他,口中淡淡地飘出了一句“loser”。 口器扎入扎克的血管,被愤怒掌控的男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 直到室内的温度骤降,布莱克的皮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 杰克拔下了那根插在扎克身上的口器,这一只也不是幻影虫的本体。 他的目光在扎克身上稍作停留,对方却还陷在情绪的巨网中没跳脱出来。 控制扎克的人已经全部都消失了,他却依旧躺在地板上没有起身。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将脆弱现于人前。 “如果当时莫利塞斯星的任务不是我,也许他们早就等到救援了……” 瞎子“我轻点儿,你忍忍,很快就好!” 杰克盯着地上的男人冷声开口:“为什么要将帝国军政腐败的恶果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前线真正愿意与虫族抗衡的人越来越少,那边远星系的人民只会陷入更加悲惨绝望的境地。” 周围的环境还有脱口而出的话,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杰克眉头微皱,脑海中的记忆又如同走马灯一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 他忍耐着大脑的剧痛,翻出剩下的钥匙,然后将其中一柄捏碎。 空间瞬息变幻,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深夜寂静的城堡内。 拐角处一盏橙黄的油灯散发出一小团温暖的光晕,西奥多那副贱兮兮的嗓音温柔得几乎快掐出水来。 “我轻点儿,你忍忍,很快就好!” 听声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争得对方的同意,紧接着便传来了几声少女的低声吸气。 杰克想到这只幻影虫可能还在繁殖期不由地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冰霜沿着墙体蔓延成一片,被圈在他精神力范围内的男女还丝毫未曾察觉。 西奥多屈膝半蹲在地上,他捧着爱丽丝的脚小心翼翼地替那块泡得发白的烫伤伤口点着药粉,嘴里还咬着一卷纱布不知道在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 “……窝寄到你害怕,但泥别肿扑我啊!窝也害怕……鼻血流多了会死人的!” 爱丽丝的表情十分精彩,她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抛媚眼给一个瞎子看。 别说霸王硬上弓了,生扑了好几次都被对方摁了下来,她现在就是好奇这家伙疯狂地压制心底的欲望到底是要干嘛? 等队长终于察觉到旁边来了个人时,他望着杰克表情还有些呆,纱布从嘴里掉下来一路滚到了对方的面前,但看到杰克悬在掌心的冰刺时他想也没想直接扑过去挡在了爱丽丝身前。 “大人!” 西奥多回身看了一眼爱丽丝,她目光中略带了些惊恐,身体自然的向他身后缩了缩。 “她不是虫子的幻影!那个假的已经被我干掉了,啊……您别盯着我啊,我也不是!” 他说罢,就想用匕首在指尖划道伤口给他证明一下,谁知鼻腔又是一热,血滴滴答答的坠下来让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草,这辈子的鼻血都快流干了……” 爱丽丝知道虫族的血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于是捡起了西奥多甩在一边的匕首轻轻刺穿了自己的指尖。 鲜红温热的血液从伤口中溢出来,她浅笑着向杰克扬了扬指尖的血珠子然后随意的将受伤的指尖含进了自己嘴里。 杰克蹙眉将视线移开,他手中最后一把钥匙被捏碎,张骏的精神力标记果然指向了一旁的爱丽丝。 “你是怎么出来的?”他冷声开口并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如果西奥多杀死的那个幻影也不是本体,那爱丽丝孤身一人从幻境里逃出来就显得尤为可疑。 * 温婉右侧躺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穆光,左边又挤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布兰。 双人床睡叁个人,确实是有些拥挤…… 张骏正倚在窗边出神,卧室的大门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叩门声。他离着门边近,略略扫了床上熟睡的几人,便动身去开门。 温婉正辗转难眠,也听见了动静,她起身恰巧与推门而入的爱丽丝视线相对。 “嘘——!”爱丽丝食指轻碰唇瓣,做出口型,“我一个害怕,凯莉姐姐说这边更安全,让我先过来。” 敲门“omega也不傻嘛?” 张骏不见了,这是温婉看到爱丽丝后的第一反应。 穆光昏迷、杰克外出,不论发生什么大事,张骏这个alpha都不可能抛下两个omega去做别的。 温婉的手轻轻握住了压在枕头下的粒子光束枪,这室内诡异的氛围让她心底的不安感更盛了。 “omega也不傻嘛?”爱丽丝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天真的残忍。 温婉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心脏扣动板机。 少女的身影被粒子光束击中后在空气中迅速分裂成了微小的颗粒,那些颗粒四散奔逃后又凝聚在床沿边重新组合成了爱丽丝的模样。 不过这次少女的双手紧握一把匕首高高举起,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布兰。 温婉在惊诧之余朝着她的身影又是连开两枪。 粒子炮弹打在爱丽丝身上像是穿透了一片不透光的迷雾。 “布兰——!” 她眼看着锋利的刃尖就要朝着少年的心脏刺下来,温婉情急之下身体本能的扑向了布兰将对方护在了自己身下。 她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从身后传来。紧张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再次睁眼她看到身下布兰竟然醒过来了,但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旋出凌厉的光刺向她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弥漫出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温婉回头只看见一双被灼得焦黑的触手,幻影虫已经落荒而逃。 “想杀我和婉姐姐也得看看你们虫族有没有这个本事,呕——” 布兰一边捂嘴一边推开温婉,趴在床沿边吐得稀里哗啦。 温婉慌慌张张下床替他去找水和毛巾,却发现布兰在吐无可吐后已经开始呕血。 “怎么会这样……”她用毛巾替布兰擦去唇边的血迹,目光无助的瞟向卧室的大门口。 “头好晕啊,张骏人又去哪了?”布兰的话语里似有些怨气。 温婉怕他情绪不稳又伤神伤心,只能轻声安慰:“他应该是被幻影虫支开了。” “头晕咯血可能是精神力反噬,你可别再动用自己的异能了……” 她替布兰掖好被角一直等到他又再次熟睡才拿起自己那把粒子光束枪蹲守在了门口。 不一会儿,大门又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这一次是凯莉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人——!” 对方似乎很着急,室内没有回应,敲门就变成了砸门,温婉的心跳得更快了,握住枪柄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 直到“喀嚓”一声响,门锁被巨大的冲击破开,厚重的木质门板在打开的一霎那一道粒子光束冲向了门外。 凯莉虽然早有防备,但光束的速度显然更快,她只来得及纵身跃开,光束还是险险擦过了她的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凯莉姐姐,对不起……”温婉在看到她脸上滴下的红色血液就知道自己打错了人。“我以为又是幻影虫……” “小伤而已,小丫头枪法挺准啊!”她似乎毫不在意,视线扫过房间内部确认了一番才走了进去。 “难怪你不敢吱声,大人呢?” “她拿着张骏给的钥匙去救人了!”温婉看着敞开的大门,外面一片漆黑,她上前两步去关门。 在手刚触及到那铜黄色的门把时,她竟然听到了走廊外漆黑的过道里隐隐传来几声崩溃地悲泣。 母亲“太太您这样说婉婉会伤心的……” 这一声声虚弱地抽泣,直哭得人肝肠寸断。 温婉心底升出一股巨大的恐惧,整个人开始颤抖着往后退去。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生怕再听到什么,又似乎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再看向自己的身体,她变小了,自己的手也小了,她现在的身高竟然连门把手都够不着。 “太太……您再这样下去身体会熬坏的……” 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从黑暗处传了过来,温婉条件反射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小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像一只失去了铠甲的小刺猬。 “除了大小姐,您还有婉婉啊!她还那么小,也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呢!” 那哭声突然就止住了,原本柔弱的嗓音就像带了刺一般狠狠地扎过来,“她拿什么和阿庭比!” “阿庭就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希望!omega……她怎么比得上……” 那娇弱的声音像是淬了毒一般扼住了温婉的呼吸。 中年妇人还在劝慰她,“太太您这样说婉婉会伤心的……” “她才六岁,失去了最爱的姐姐抹了多少泪啊,您现在也病倒了,她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每天下了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问李医生太太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都说omega是天生的小棉袄,婉婉比阿庭疼您啊!”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她尖声叫起来,“你出去,她就是个天生的狐狸精,哄的所有人都偏爱她,温兆疼她,阿庭也护着她,就连嬷媪你也总向着她!” “太太……小小姐才六岁啊,她懂什么?您对她的恶意是不是太过……” 瓷器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打断了嬷媪的话。 她最终叹了口气,默默退出了房间然后唤了人过来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温婉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能用力地将身体裹得紧紧的。 谁知道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被人从门后拎了出来。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大亮,温婉看着面前的女人怯怯地喊了一声“母亲”。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女人疾言厉色的盯着她,然后揪住了温婉的衣袖一路挥开想要上前阻止的下人将她径直拖到了画室里。 “谁让你藏着这些东西的?” 她指着一个陈旧的密码盒子,盒盖已经被暴力撬开,里面藏着一艘鹰隼战机的模型和几张温婉与姐姐的合照。 战机模型已经被人摔得七零八落,合照也被撕碎,她终于挣开了女人的手扑向那堆碎片将模型的残骸抱进了怀里。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女人的声音冰冷刺骨,“你竟然要选择来到这个世上成为一个omega,那你就该有点omega的样子。” “给我!” 她看着温婉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觉得更加厌憎,房门外窃窃私语的下人们已经陆续去搬救兵了,她知道这个家没人瞧得起她。 “看什么,怕我碰坏了你们的小主子吗?”她轻声嗤笑,“虎毒尚不食子,我还没那么蠢。” 她眼疾手快将温婉怀里的残骸抽走。 “母亲……”温婉想扑过去抢,却怎么也够不着。 这是姐姐送给她最后的念想了,温庭已经离开了四年,可是她连“姐姐”两个字都依旧不敢在母亲面前提。 她这些年明明一直都在乖乖听话,再也没有接触与飞行战舰有关的一切。音乐、绘画、插花、茶道,每一样世家贵女该学的东西她都学,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力争上游都得不到母亲哪怕一丝一毫的肯定。 失语“大家都是omega你少在我面前演!”(两 温婉的泪水簇簇而落,却软化不了女人那颗冰冷的心。 “我可不是温兆,大家都是omega你少在我面前演!” 她看着母亲将鹰隼模型的残骸放在木桌上,纤弱的手臂举起画凳狠狠地砸了下去。战机主体当即便被重力砸得四分五裂,细碎的零件在冲击下飞速地弹开,温婉只觉得脸颊一疼,伸手摸了摸,竟然是血…… 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在倒下时她恍惚地听见了父亲焦急的呼喊,和一声来自于母亲对她淡淡的嘲讽。 “晕得可真是时候。” 温兆心疼地抱起女儿,临出门只留下了一句失望地回应。 “颜泠你真是疯了……” 梦境里,母亲一贯柔弱的嗓音笑得有些癫狂。 她冲着男人的背影嘶吼着,“温兆你装什么装,你把我圈养在这一辈子,现在还来反咬我一口?真可笑……你们alpha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物种……” 她看着桌上那个已经四分五裂的战机残骸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颜泠无力的瘫倒在地,等了许久她才被匆匆赶来的嬷媪小心地抱在怀里,像是终于等来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她埋头哭了几声终于晕厥了过去。 颜泠病得更重了,像大多数omega的结局一样,精神力源衰竭开始慢慢迈向死亡。 而受多重打击下的温婉,突然间失语了。 温家被寄予厚望的继承者死亡,爱人病倒,再加上心爱的小女儿失语,一切的一切都让温兆不堪重负。 他不再让颜泠与温婉接触,甚至在他工作繁忙不能回家时索性将女儿托付给了隔壁的邻居照拂。 穆家主母苏黎非常欢迎温婉的到来,为此特意提前布置了omega适用的房间。 在温婉来穆家的那天,穆流霜特意从联邦航天学校请了半天假。 她将一架新的鹰隼战机模型送给了温婉,“呐~欢迎礼物!” 像是知道她会推拒一样,穆流霜揉了揉温婉的脑袋半蹲下身与她平视,“这是我和阿庭在中学毕业旅行时一起买的!” 温婉睁着一双黑润润的眸子看她。 “那时候阿庭说要送这个给妹妹,我还以为她疯了,心想omega怎么会喜欢这些冷冰冰的战机模型?”穆流霜的脸上带着对回忆的怅然,“事实是我浅薄了,谁规定了omega就一定得喜爱艺术呢?” 可温婉还是拒绝了。 颜泠不喜欢她接触这些,她不能让母亲因为与姐姐有关的东西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穆流霜的眼睛明亮而璀璨,“小婉婉,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另一个家,这个房间可以放置一切你真心喜欢的东西,包括这个鹰隼战机模型!” 她轻轻抱住温婉,递给了她一张照片。 英气勃勃的少女在阳光下笑得温暖而明媚,正是她的姐姐温庭。 “我知道温姨害怕睹物思人,也不允许你想阿庭,以后你要是想姐姐了,就来穆姐姐这儿吧!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温婉双眼含泪点了点头,她抱着照片隔着四年的光阴终于有个地方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去思念温庭了…… 在穆家小住的日子,温婉终于从长久的压抑中走了出来。 联邦航天学校正值毕业季,穆流霜通过联邦空军考核后放假两个月,她俨然成了穆家最清闲的人。 温婉也在穆流霜的日夜陪伴下,逐渐恢复了从前的开朗。 “医生说多晒太阳可以让omega感到开心!” 温婉一大早就被穆流霜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清晨的花园里还带着露水,朝霞绚丽却不刺眼,晒在皮肤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温婉表示,不管是不是omega,晒太阳都会感到开心的! 穆流霜陪温婉坐在花园里继续给她讲解联邦战机图鉴里的各式老古董。 “狙309,这外观酷炫吧?但简直是教科书版的老式轰炸机,上上上世纪的产物了!光速引擎用叁年就在太空辐射下迅速老化。”穆流霜向温婉指了指引擎的位置,“那时候的空军可是耗材,驾着这些老古董基本都是有去无回!” 温婉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等着穆流霜给她讲每一台战机的特色与那些岁月史书中留下来的故事。 “这几百年间,除了日常生活中的科技在进步,战机架构技术也获得了好几次革新。原本因为机体过于脆弱,对空军的精神力强度和操作的容错率几乎达到了苛刻的地步。” 温婉眨巴眨巴眼:现在呢? 穆流霜刮了刮小温婉的鼻子,“现在的战机鹰隼更看重的是驾驶技巧,联邦航天学校已经连续扩招了叁年。” 她从草地上站起来,迎着朝阳整个人熠熠生辉。 “往后空军领域就不再是alpha的天下了。” …… 温婉永远记得这一刻穆流霜的样子。 强大又自信,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世大家族难出beta,联邦上层的圈子更是拜高踩低。可即使她是beta又如何,她照样以第一名的成绩从联邦航天学校毕业,给了所有否认beta也可以驾驶战机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温婉也会偷偷的想,既然beta可以,那是不是omega也可以呢? …… “小婉婉,没想到你和我弟弟的喜好这么相似啊!”穆流霜笑起来露出尖尖的两颗虎牙。 温婉驾驶的鹰隼退无可退,被对方逼至小行星陨石带后很快便在一颗碎石的撞击下坠毁。 模拟器响起剧烈地轰鸣声,温婉从游戏舱里默默爬了出来…… alpha最新款的模拟战斗游戏,体感已经削弱了很多倍,没想到眩晕感还是如此强烈。 “小婉婉还好吗?”穆流霜很轻松就抱起了她,自责道:“都怪我,平时虐穆光那小子虐习惯了,忘记了你是个omega……” 温婉依旧说不出话来,只能心中暗自叹气,omega的体质还是太弱了些。 天才“额,总结下来就是得娇贵的养着……” 在游戏舱里,温婉真正感受到了驾驶飞行的乐趣。 那种向宇宙延伸的自由和在极速飞行中肾上腺素飙升快感都是世家贵女那套规训所无法赋予的,她对这款游戏的痴迷程度连穆流霜都感到十分惊讶。 但作为一个从小陪着alpha长大的姐姐,她并没有觉得温婉的喜好有什么不对劲。 穆流霜甚至因为她是真的对战机感兴趣,更是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对于驾驶各种机型的操作技巧全部倾囊相授。 同时,温婉的天赋与执着也让她开始对omega这个群体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天才最懂天才。 在一次次的模拟对战中,穆流霜都会忍不住感慨出“可惜”两个字,“小婉婉如果有机会考入联邦航天学校,我的导师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温婉双眼放光:真的吗? “但是航天学校扩招beta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omega可能会更难……” 穆流霜也不想骗她,联邦航天学校确实也从来没有招收过omega的先例。 “好像整个社会都默认omega做不了这些。”她甚至还翻出了自己买的最新版养育omega百科指南,“上面都说omega天生娇弱,因为情感丰富所以热爱艺术……额,总结下来就是得娇贵的养着……” 她看着满头黑线的温婉,尴尬的合上了教科书…… “咳!我接触过的omega太少了,除了小婉婉你,大概就只有我的母亲苏黎女士了!”看好文请到:h e hua n8.c o m “她倒是像教科书上的omega一样,温柔、善解人意,从不与人争执,她爱自己的alpha也就是我的父亲胜过了一切,嗯……兴趣爱好方面,她对文化艺术确实也有着崇高的追求……” 穆流霜困惑地挠了挠头。 “所以,我一直以为所有的omega都是这样!” 温婉轻轻叹气。 “看来我也陷入了大众群体对小众人群的刻板印象……” 穆流霜双手捧着温婉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omega呀,就只是一个性别而已,让这些教科书都去放屁吧!我会好好记住我们小婉婉的喜好的!” 温婉望着穆流霜,虽然不能说话,可她笑得好看极了。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就该喜欢那些教科书上标注的东西,她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不正常,可是无法否认的是,她确实对那些风花雪月堆砌起来的艺术作品提不起半分兴趣。 相反,她的姐姐温庭,一个天生的alpha,每次放假回家最大的爱好就是陪着苦哈哈的温婉画上一幅她最爱的人物肖像。 幼年的温婉总是觉得姐姐很累,为了达到家族的期望,温庭总是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去做那些她不喜欢的事。 温家的画室,成了姐妹之间忙里偷闲的交心之所。 “既然世界上有我这种喜欢绘画艺术的alpha,为什么就不可以有喜欢战斗和飞行的omega呢!” “若我现在幸苦一些,等正式接手了温氏,婉婉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噢!” 温庭当年叁言两语,便打消了温婉对自我的怀疑以及对未来的那份忧虑。 …… 鹰隼“再叫声姐姐来听听!” 穆流霜入伍当天,正逢星际联邦百年庆典。 “小婉婉,你要不要感受一下真正的鹰隼战机?” 作为联邦空军的新兵代表,穆流霜所率领的飞鹰小队将在索尔启航,正式向全宇宙展示鹰隼2.0战机的首秀。 穆流霜军姿笔挺,银色飞鹰胸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转过身向温婉伸出了一只手,将她彻底拉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简约流畅的机身划破气流发出鹰隼啼啸般的嗡鸣,她们在空中留下庆贺联邦百年的祝福语,而后甩过一个漂亮的摆尾一头扎进了浩瀚的宇宙中。 “小婉婉,你来试试?” 温婉惊讶的指了指自己:让我开? 这可不是在家里的模拟游戏舱,这是货真价实的鹰隼2.0…… 穆流霜按下定速巡航的按钮转身就解开温婉的安全带将人直接抱了过来。 “你还小,踏板踩不上很正常,定速巡航系统不要关,其他操作照旧。” 温婉赶鸭子上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手忙脚乱了一阵后竟然也慢慢找到了模拟千百次后摸索出来的操作手感。 穆流霜哼着歌,任温婉一个人全权掌控战机,这一幕要是被她的导师看到了,估计得气歪了胡子大骂她“胡闹”。 可穆流霜就是如此我行我素的一个人。 “孺子可教!”她轻轻将一颗酥糖塞进了温婉口中,“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好好享受在宇宙中自由翱翔的感觉。” 酥糖的甜在口中一点点化开,她驾驶着鹰隼越过了日常耳熟能详的各大星球,最终摆脱了星体的引力直接穿出了整个索尔星系。 温婉还没来得及高兴,索尔星系外却出现了大片的陨石阵。 她慌张的看向穆流霜,结果对方居然已经闭着眼睛开始打起了瞌睡…… 眼见搬救兵是没有指望了,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躲避这些危险的障碍物。 精神力高度集中后,她下意识便模仿起往日里穆流霜那些简练、凌厉的操作,转弯、爬升、横滚,战机在她的驾驶下躲避着一个又一个袭来的陨石。 可惜她年纪还太小,现实里的操纵杆对于她来说太硬了,每一次摇杆的滞后都使得机体的灵活性大大降低。 终于,她还是在两颗陨石的双面夹击下迎面对上了一块大型天体。 温婉在侧翻后立即垂直爬升,可距离天体实在太近,几乎立刻就要撞上去了。 躲不过去…… 温婉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踩不到踏板,无法在如此大的角度下无损地进行如此大幅度的爬升。 穆姐姐可以做到,她就在旁边,温婉想呼救,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穆姐姐…… 战机与天体相撞只剩叁十秒,她死死抬着操纵杆,剩下的每一秒都让她心跳如鼓,这次是真的真的躲不过去了…… 战机坠毁就是死路一条,温婉在最后一刻紧紧闭上双眼尖叫出声。 “穆姐姐——!!” 一双有力的手掌替她扶住了操纵杆,穆流霜挤进了驾驶座,减速、拉杆、爬升一气呵成。 鹰隼在距与天体相撞只剩叁秒时以温婉从未见过的角度爬升而上,堪堪躲过了此次危机。 “小婉婉,都破音了,再叫声姐姐来听听!” 带着些逗趣散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婉都要哭出来了…… 穆家“别再生个alpha了,我要omega——!” “小婉婉什么都好,怎么一遇到绝境就只会闭眼逃避呢?”从鹰隼上下来的时候,穆流霜轻轻敲了敲温婉的小脑壳,“不到最后一秒,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反败为胜?” 温婉其实想说,因为你是穆姐姐,所以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啊! 穆流霜将联邦空军的帽子摘下扣在了温婉头上,“作为联邦空军,即使到了战机坠毁的最后一刻都得睁着眼,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一旦你认命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温婉摸了摸头顶的军帽,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萦绕心头。 在住进穆家的两个月后,温婉终于可以再次发声。 百年庆典这天,穆流霜那个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穆光,也放假回了家。 穆流霜和温婉在玄关恰好碰到了预备出门的小少年。 大眼瞪小眼,温婉完全没想到这个见过很多次的alpha竟然就是穆姐姐的弟弟。 对方显然比她更惊讶,甚至整个人都直接怔住了。 “啊!小婉婉,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臭弟弟!”她抡起拳头对着小少年框框就是两下,没想到穆光直接就红温了。 温婉虽然见过他许多次,可是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她自然地朝穆光伸出了一只手轻声说道,“你好,穆光。” 门外突然响起两个少年的打闹声,眼看就要步入玄关处了。 穆光突然一个激灵,仿若梦游刚醒一般脚下生风冲了出去。 温婉感觉自己好像被讨厌了,尴尬地收回了手,心中却默默松了口气。 穆家花园下午茶时间。 “小光怎么都不说话?”穆流霜逗了逗自己弟弟,谁知道他脸一下窜得更红了。 苏黎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瞅了瞅不明所以的温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小光要加油噢!”苏黎出声鼓励,心里乐开了花。 提前回家的穆父迈步至苏黎身后将她温柔地环住,“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黎嗔了他一眼,“今天不是有阅兵仪式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只柔声说道:“把晚宴推掉了,什么也比不上陪你和孩子们重要!” “胡闹!”苏黎嘴上怪他,脸上却都写着高兴。 穆父看到了温婉,只问:“婉婉喜欢这里吗?” 温婉点点头,看着恩爱的穆叔叔和苏姨,还有一直在逗弟弟的穆姐姐,她突然就好羡慕穆光…… “那婉婉以后一直住这里好不好?”苏黎笑着问温婉。 “可以吗?” 她真的很喜欢穆家,喜欢穆姐姐。 “嫁过来就可以噢!” 穆家姐弟两突然都停下了朝着温婉看去,穆光屏住了呼吸,脸颊几乎快红得滴血。 温婉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穆流霜,双眸霎时璨若星河,“真的可以嫁给穆姐姐吗?” 穆光听到这话险些撅过去,他望着自家姐姐的眼神也幽怨了起来。 苏黎一口红茶险些喷出来,没想到小温婉会蹦出这一句,她整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 穆父在苏黎耳边轻笑,“孩子还小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苏黎小姐一开始的选择也并不是我。”他吻了吻苏黎的指尖。 “可最后是你!” 苏黎笑得眉眼弯弯。 “我心满意足。”穆父顺势便吻了上去。 她低声控诉,“孩子们都在呢!唔……” “又来了……”穆流霜左右两边一只手捂一个小孩,满脸无奈,“幸好只有两个未成年,要是再来个弟弟妹妹,我可没有叁只手啊!喂!” 看着准备转移战场的父母,穆流霜只能扯着嗓子喊道,“别再生个alpha了,我要omega——!” 穆光感觉自己似乎又被姐姐嫌弃了…… 回家“婉婉今天就要回家了噢!” 在穆光闹着要办走读住家的时候,温兆来接温婉了。 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温婉甚是想念。 她像以往一般乳燕投林似的扑进父亲的怀里,可没想到竟然闻到了一股母亲身上才有的浓烈香气。 温婉打了个喷嚏愣住了,被标记后的信息素交杂着对方身上的浓浓的侵占意图,这让初初闻到信息素气味的温婉本能的疏远了父亲。 当一个未成年omega能闻到信息素的气味时,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进入发育期了。 她仰起头想告诉父亲,却恰好在温兆的脖颈处看见了叁道若影若现的抓痕。 “婉婉怎么了?” 面对小女儿的异样,即使是联邦政界叱咤风云的温兆也有些手足无措。 “父亲……我有事忘记拜托苏姨了,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温婉匆匆忙忙提着裙摆穿过花园的长廊去寻苏黎。 后颈的某个地方已经开始隐隐的发烫,身体的异样也让她感到惶恐,母亲从来没有告诉她omega到了发育期该怎么办,她只能去求助于同是omega的苏黎。 而苏黎此刻正在会客厅被穆光缠得头痛万分。 “都说了不成,学校规定了alpha必须住校呢。”苏黎的态度很坚定,她可太知道自己儿子在想啥了,“婉婉今天就要回家了噢!” “姐姐也入伍了,往后也不能一直在家,你一个人会觉得无趣的!” 天知道一个步入青春期的alpha精力有多旺盛,若是不在学校里消耗掉,这无处发泄精力还不得把穆家掀翻。 不远处穆父还在与女儿商议军队事务,没想到温婉就这样带着高热和突然爆发的信息素闯了进来。 穆光离得最近,青春期躁动的alpha第一时间就敏锐的扑捉到了这个未被标记的omega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如同雨后清新稚嫩的玫瑰蓓蕾,空气中萦绕的信息素让他瞬间丧失了理智。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快到穆光向她扑过来时她浑身僵硬立在原地完全忘记了思考,失去理智的alpha就像一头野兽,黑色的眸子泛出金色的光芒,那獠牙疯长似乎是想将她撕碎。 庆幸的是,比穆光更快的是穆父。在他即将扑倒温婉的前一刻狠狠敲晕了他。 而后是苏黎的惊叫声,穆父迅速撇下儿子去安慰妻子,穆流霜抱起头昏脑胀的温婉去找家庭医生。 温婉在失去意识前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穆光,她突然感到十分歉意,自己好像闯祸了,还把人家害的挺惨…… 一场闹剧结束,温婉带着一飞车都塞不下的礼物回了温家,她手里还捧着苏黎替她准备的一盒抑制剂。 温兆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歉意和痛心,温婉安慰了父亲,也开始询问起母亲的病情。 一向性格坚毅的父亲,眼眶竟有些湿润。 “你母亲她不是真的不爱你,婉婉没有错……错的是我……” 另一边,穆光在亲爹毫不留情的手刀下昏睡了叁天。 再醒来,只觉得似乎做了一场从未体验过的美梦。 道歉“大概会难受好一阵子吧!” 再次回到温家,温婉只觉得家里格外的冷清。 Omega学习的课业她已经落下了很多,可颜泠似乎已经不再在意。 她甚至都不再对着温婉发脾气了,而是终日望着窗外的飞鸟,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温婉感觉颜泠就像是一朵插在水晶瓶里日渐枯萎的玫瑰,她还是那么美,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悲凉的易碎感。 回来后,照顾温婉日常起居的人也成了嬷媪。 “婉婉不要害怕,长大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嬷媪摸着温婉的头,慢慢告诉她该怎么去面对自己身体出现的变化。 “omega从发育期开始,腺体会分泌出大量的信息素,它们会帮助你的身体迅速发育,也会让你的嗅觉在易感期变得格外的灵敏。” 温婉想到那日穆光的变化好奇地问道:“青春期的alpha也会这样吗?” “当然!”嬷媪扬了扬眉,“ 没有标记过omega的alpha对信息素可是相当敏感的!” “不过,也是因为太过敏感,所以也很容易被其他的alpha或者omega影响到。” 啊……那天果然是因为自己,温婉的歉意更深了。 “青春期的alpha自控力都不太行,婉婉还是与他们保持些距离比较好。”她可知道穆家那个小子前些天干的好事。 “那……如果青春期的alpha不小心被omega影响到会怎么样?” 嬷媪笑得有些暧昧起来,“大概会难受好一阵子吧!” 温婉心中咯噔了一下,穆光本来就不太喜欢她,这下该更讨厌她了吧…… 为了这岌岌可危的叔嫂关系,温婉最后还是决定抢救一下。 于是她应了苏黎的邀约,带上了自己精心烤好的小饼干去了联邦学校的运动场为穆光加油打气。 搏击场上alpha们拳拳到肉的打法每一下都让家属看台上的温婉感到肉疼,面对穆光胜利后频频回首的凌厉目光,她觉得如果法律允许,对方可能早就把她拎过去胖揍了一顿…… 苏黎使眼色眨得眼睛都快瞎了,也没能阻止自己儿子亢奋地在赛场上秀自己的暴力美学。 看着温婉心有余悸的模样,苏黎捂着脸为自己的蠢儿子默哀,他大概还以为omega已经为他的英伟不凡所折服…… 中场休息时间,温婉提着自己备好的小礼物鼓起勇气想去给穆光道歉,却在他的休息室外听见了几个少年对omega的议论声。 “omega玩赛车?崔彦,你母亲是认真的?” “可不是嘛,赛车车祸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母亲抑郁了大半年我老爹才松口让她继续,她转身病就好了,但我父亲一直战战兢兢的围观她比赛,一场都没落下,生怕她磕了碰了,已经愁得头发都白了……” “你母亲的爱好还挺特殊的……” 穆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要是能像苏姨那样,我老爹可少遭多少罪啊!”崔彦觉得有些omega确实让人无福消受。 柳惟肖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一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这个世界的omega要是真的都像苏姨一个样,那多无趣!” “无趣?”穆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爽。 “来个开战斗机的omega给你整整,你就老实了。” “噗——!” 崔彦一口水喷出来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这不等于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没有alpha会同意的。” “你们还真敢想啊?beta这才刚摸上战斗机,omega?永远都不可能好吗……” …… 温婉伸到半途的手终究还是撤了回来。